第一百八十八章 陰謀顯露

第一百八十八章 陰謀顯露

木景燭看著掌心那顆通紅通紅的紅珠,上面刻著的是佛家七苦中的最後一苦——愛別離。

意為相愛的人分別。

忽然,他五指一彎,緊握住那顆紅珠,眼睛看向兩儀,一字一句的說。

「從遇到她之後,我就從未想過與她分別,哪怕我的身份不允許我娶她,我也不會放手讓她離開。」

他話音才落,就出手閃電,朝著兩儀的面門直擊過去。

兩儀眸色一寒,伸手想要抵擋,怎知木景燭這一招是虛招,他見兩儀抵擋,攻擊不減,但另一隻手卻暗藏殺機,直擊兩儀的腰際。

那裡是曲幽熒的弱處,同樣也是兩儀的命門。

一擊擊中,兩儀一頓,隨後朝前倒去。

「卑鄙!」

他眼前一黑,倒在了木景燭的懷中。

木景燭抱著她,一雙漆黑的眼中,除卻被陽光照亮的色彩外,還有一層濃郁到化不開的冰霜。

當曲幽熒醒來的時候,她正睡在床上,被子規規矩矩的蓋到脖子下,可她的手卻被一隻寬厚溫暖的手緊緊的握著。

握著她的人,在她睜開眼睛的那一刻,突然鬆開了她的手。

她睫毛微動,看著那張熟悉的容顏,張嘴喊道,「景燭,你來了。」

她的語氣十分的清淡,好似在這一刻看到他是早在意料當中的事。

「你為什麼要把東西給我?就不怕我真的拿走了,再也不回來嗎?」

雖然當時兩儀那麼說,但木景燭卻知道,曲幽熒的心裡並非是想看看他會不會來拿,還有其他。

「果然什麼都瞞不住你。」曲幽熒微微一笑,從床上坐起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他,說,「說實話,我一開始也很迷茫,思考著到底要不要賭一次,但真的賭了之後,我才明白,與其被外面的那些人拿走,還不如給你。至少比起他們,我更相信的是你。在這個世上,除了我的家人,我也只敢相信你。」

木景燭眉頭一動,剛要說話,曲幽熒卻搶先著繼續說。

「景燭,我知道你有你的苦衷,你隱藏在木家這麼多年,為的肯定不是一輩子的衣食無憂,平淡度日。你有你必須完成的任務。我不會阻止你去做,也不會多說什麼,我只願你心中無愧無悔,願你在做完這些事之後,還可以看到你曾經的笑容。」

本來木景燭想要說的話,在她這番話后,卻是怎麼都開不了口。

他曾經想給她任何的承諾,但很多東西變化太大,他不是萬能,他無法做到對她的絕對坦誠。

他能做的,就是盡自己全部的所願,卻守護她的平安。

「你別想太多啦!」曲幽熒看他眉頭緊蹙,傾身上前,用手指給他撫平小山川,打趣的說,「我還等著你回來娶我過門呢!你可千萬別因過腦過度,把自己整成一個傻子哦。」

「就算是傻子,我這輩子也不想失去你。」

木景燭雙手握住她的手臂,眼神真摯。

「小熒,你願不願意等我一段時間,我把這件事解決之後,就回來娶你,可好。」

曲幽熒唇齒微動,似乎想要說什麼,可最後出口的,只有一個「好」字。

剩下的就是含笑的看著他。

她想將他映在眼中,然後默默地等他回來娶她。

一日纏綿,曲幽熒在黃昏的時候,沉沉睡去,直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木景燭已經離開了。

他給她留下了兩樣東西。

一個是應該被他拿走的佛家七苦的紅珠。

一個是塊玉佩。

是上好的羊脂玉,上面刻著一個「景」字,反面是一朵綻放的牡丹花。

曲幽熒雖然沒有去過其他國家,但她還是一眼就認出,這個玉佩,是華國皇室的信物。

華國皇室,是按照地位的高低分別給予不同的花紋,而牡丹花,則是華國的國花,只有被皇上封王的皇子,或者當今太子,才可以擁有的東西。

可現在這個玉佩,卻一直被緊緊地放在她的掌心裡,上面還些許留存著他留下的溫度。

「原來,你真的是。」

曲幽熒勾唇一笑,神情淡漠,不知是喜是憂。

許久之後,她才伸手拂了拂頭髮,右手上的一隻玉鐲子從手腕的部位滑落,帶出一股異常的冰涼。

曲幽熒一驚,這個鐲子很久沒有散發這樣的冷意。

她將鐲子放在眼前,發現裡面流水般的紅絲,在手裡的玉佩靠近的時候,忽然變得紅艷起來,那抹紅色逐漸沁滿整個玉鐲。

然後在一瞬間,就變回了原來的白色。

「難道這隻鐲子也是華國皇室之物?」

當年,木景燭送她這隻鐲子的時候,她就覺得與其他的鐲子不一樣。

這隻鐲子會給人一種充滿靈性的感覺,所以她很喜歡,一直佩戴至今。

只是她不知道,這隻鐲子名為鳳凰,與之對應的還有一隻腰佩,名為天龍。

當木景燭跨進馬車的那一刻,腰間的那一塊血色的腰佩,突然閃了一下紅光。

紅光在閃爍之後驟然消失,連帶著腰佩的顏色也在瞬間變成了白色,但僅是片刻,就又恢復了原先的色彩。

木景燭低頭看了一眼,抿緊嘴唇,並未說話。

倒是馬車裡的另一個人,身著錦衣華服的婦人,在看到他腰間的玉佩后,忽然開口說,「你已經下定決心了嗎?當真要為了她,放棄你現在為止所有的努力和付出?」

馬車一路朝前顛簸,木景燭卻坐的筆挺的很,聽到這話,連睫毛都未曾動一下。

「是。」

「好。」

婦人雙手捧著一個木匣子,匣子里是木景燭從曲幽熒那裡得到的七顆紅珠,

她的神情看著十分溫柔,就連語氣也一樣,「我答應你,從此還你自由之身。但你必須把鳳凰鐲拿回來。那是華國皇后的信物,不能流露外頭。」

木景燭聞言,利索的解下腰際的腰佩,朝她遞了過去。

「如此,我便走了。」

木景燭起身,掀開車簾,馬車仍舊在奔波中,他卻沒有叫車夫停下來。

「你就這麼想著要離開嗎?畢竟我是你的母親。雖然沒有從小將你養大,但血濃於水,你就不能多陪陪我嗎?」

木景燭站在車簾前,迎風而立,並沒有因這話而回頭。

他筆直的看著前方,一字一句的說,「皇室之中,只有利益,沒有情義。這些也是你教給我的。我至今為止所做的,只是為了還這個身份該有的所為。如今你們的目的達到了,剩下的也與我無關,若有機會相見,你依舊是我母親。」

他說完就從馬車上跳了下去,身形輕鬆的落在的行人里,消失在了街角的拐角處。

「主子,要不要讓人跟著?」

車夫放緩了馬車速度,看著木景燭消失的地方,輕聲問馬車內的人。

「不用了。他是皇室的孩子,我的兒子,總有一天,他會回到他該去的地方。」

不起眼的馬車悄然出了城門,好似只是一輛出門短行的馬車,引起不了任何的注意。

但在城門口的茶館外頭的攤子下,一身布衣的姜瀲,看著馬車出門后,放下了手中的茶杯。

他對面的沐雨,見馬車消失在外,說,「少爺,要不要追上去?」

「不用。」姜瀲拿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茶,又喝了一口,似乎很喜歡這家的茶葉,「他們就算得到了紅珠,沒有上書古卷作為引子,也是找不到地方的。」

「可是上書古卷並不在宜王的手中,在水府也少了個遍,就是沒有發現。你說那東西會在哪裡?」

沐雨這段日子一直在找上書古卷,但就是沒找到。

「不急。」姜瀲終於將手裡的茶喝完了,優雅的擦了擦嘴,從凳子上起身,沐雨立刻付了錢,跟在他身後,聽到他說,「跟著曲幽熒,總能有意外的收穫。」

沐雨眸色一動,低聲道,「難道少爺認為東西在她手裡?」

「現在應該還不在,但不久之後或許就在了。」

姜瀲臉露神秘微笑,他對沐雨勾了勾手指,沐雨立刻靠近,聽他低聲吩咐了幾句,然後就點頭離開了。

姜瀲則獨自走在大街上,一路閑逛,看看這個,買買那個,因長得不錯,一路上倒是引來了不少女子的青睞。

最後他停在了一處藥店前,盯著看了半晌,他就笑著走了進去。

當曲幽熒打著哈欠,從房內出來的時候,就看到姜瀲端著一盤子吃的,來找她。

「知道你回來了,所以特意給你準備了些好吃的。若你肯坐下來慢慢吃,我不介意告訴你木景燭的去向。」

一句話就堵住了曲幽熒的去路,她側身讓姜瀲走了進來。

看他熟練地擺放各個盤子,突然笑道,「你一個養尊處優的王爺,竟然也會做這種事?還挺熟練的。」

「我可是什麼都會的人。」

姜瀲挑了挑眉,示意她坐下。

曲幽熒在他對面坐下,姜瀲主動給她倒了杯茶水,「本來想找你喝酒,但怕你覺得我有目的,所以就給你準備了些清茶。你嘗嘗,味道不錯的。」

曲幽熒低頭喝了一口,那茶香十分的熟悉,「這茶只有我家才有,你去我家取得?」

「不告訴你。」姜瀲給她夾了一筷子菜,「吃。吃了我就告訴你,他去了哪裡。」

曲幽熒卻遲遲沒有動筷子,實在是因為姜瀲今天太奇怪了。

正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姜瀲又恰好是個奸詐中的佼佼者,所以曲幽熒乾脆就大大方方的開門見山了。

「說吧,你用景燭來誘我,是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佛家七苦的紅珠,還是水府的上書古卷?」

此言一出,姜瀲臉上的笑,露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想和更多志同道合的人一起聊《骨相》,微信關注「優讀文學」,聊人生,尋知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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