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被襲擊了
一直等他們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曲幽熒才走進左屋,走到放著王氏衣物的桌子前。
這裡的東西十分簡單,除卻一身衣服,就只有一根尾端帶白珍珠的發簪。
並不會與其他混淆。
可王舒樂卻說了珠子。
「難道她來此就是為了那顆珠子?」
畢竟這個時候,王舒樂要求祭拜姐姐並不符合常理。
曲幽熒咬住嘴唇,總覺得有問題,沒多久就轉身離開,直奔曲府。
對她來說,那顆珠子與她娘親的極為相似,所以但凡與這掛鉤的,她都不能放過。
回到自己的卧房,她關了門窗,然後從床底下拉出一個盒子。
盒子上是魯班鎖,極為複雜,可她輕易就打開,露出了裡面的一對珠子,均是紅色。
從外表上看,幾乎是一模一樣。
曲幽熒拿著盒子走到桌邊,借著燭火的光輝,從裡面拿出了左邊的那顆珠子。
珠子在光芒的照耀下隱隱閃動,在桌面上露出了字樣。
「怨憎恨。」
她放在指間轉動了一會兒,又拿出另外一顆,放在燭光下,顯現出一個清晰的「死」字。
這是當年,她在娘親身邊找到的。
珠子表面有些發黑,那是沾染了娘親的血液。
她曾發誓,一定要找到兇手,為娘親報仇。
如今,張家鋪子的案子,看似撲朔迷離,與此珠子毫無關係。
但王舒樂今日的舉動,讓曲幽熒覺得事情並沒有這麼簡單。
怕是她故意承認自己是兇手,是為了尋找這顆珠子的下落。
「怨憎恨,死。」
她抿了抿唇,看著手中的珠子,喃喃自語。
「這是佛家七苦的兩苦。難道那個兇手是按照這個來殺人的?怨憎恨,乃冤讎贈惡之人,本求遠離,而反集聚之意。可是此人並非王氏,難道是有人早知自己要經歷這一切,所以畫皮換臉,讓他人代替?」
她將事情的經過細細的回想了一遍,並不認為王舒樂就是兇手,反而越發覺得在送子廟遇到的王氏才是最可疑的。
「不行,這件事,我必須告訴景燭。」
她一刻都等不了,捧著盒子要將東西放好后,出去找木景燭。
可是頭部突然傳來一陣鈍痛,讓她一陣眩暈,捧著盒子栽倒在地。
意識模糊的最後,她看到一個黑衣人出現在她的房間里,然後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黑衣人用腳踢了她一下,發現她不動彈,彎腰拿了盒子,就要從窗戶離開。
可是,他才轉身,就發現腳踝被人握住了。
強有力的勁道,讓他一時間無法脫身。
他回頭望去,看到本該昏迷一段時間的曲幽熒醒了。
她趴在地上,抓著他的腳踝,纖細的手指施展的力道,足以讓他一個習武之人都覺得異常的痛楚。
這絕不會是只有三腳貓功夫的人能夠有的內力。
「你是誰!」
「這話該我問你才對。」
兩儀從曲幽熒的身體中醒來,眼底的冰寒深邃與她的眼神完全不同。
「放下手中的東西,我可以讓你離開。」
「若我不放呢!」
黑衣人一手緊握盒子,另一隻沒被抓住的腳,猛然朝著他纖細的身子就狠踢了過去。
腳勁很大,帶著一陣疾風,吹起兩儀烏黑的頭髮。
說時遲那時快,兩儀一個轉身,從地上躍起,輕鬆躲過他的一擊。
「武功不弱。」黑衣人後退兩步,從腰間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首,「但今晚阻止我,就得死!」
黑衣人說完就發起猛攻,兩儀眸色微眯,燭火的耀動下,嬌美的臉上露出一抹詭異的微笑。
雖然漂亮,卻如同帶刺的玫瑰,十分的危險。
他拔下頭上的金簪,以此為器,與黑衣人廝打在一起,不僅奪回了盒子,還將人打傷。
黑衣人見勢不對,來不及再搶,只好撤退。
兩儀這才停止攻擊,握著金簪的手捶在一側,紅色的血順著白皙的胳膊緩緩流下。
他低頭看了一眼,抬起手腕,舔了紅色的血液,紅光布滿雙目,讓那雙眼睛看起來更為的詭異。
隨意的將金簪丟在一邊,他看了眼手中的盒子,單手就打開了複雜的魯班鎖,露出裡面的東西。
「這東西必定引來殺身之禍。我便再幫你一次。」
他低著頭,好看的柳眉皺在一起,僅是瞬間,就下了決定。
拿著盒子,他從窗口躍上了房頂,從後門躍了出去。
彼時,木景燭從衙門歸來,經過曲府後門,便看到一個嬌小的身影奔波在夜色里。
他微微一愣,「小熒?」
他眼神極好,在夜間也能看的清楚,所以很快就發現以曲幽熒的伸手不可能用這麼快的速度在夜色中奔跑。
他擔憂莫要出事,便二話不說的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