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匿名信箋
曲幽熒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就看到雲舒正命人搬著好多盒子,放在她的屋內。
看到她回來,雲舒陰沉了一日的臉,終於放晴了。
「雲舒呀,這都是誰送來的?怎麼那麼多的東西?」
曲幽熒看著那些大大小小的盒子,都快堆滿她整個桌子了。
「是蘇公子呀!」
「哪個蘇公子?」
「就是蘇瀲蘇公子,老爺的朋友。」
「哦!」曲幽熒這才反應她指的是誰,更是覺得莫名其妙,「他好端端的送我東西做什麼?無事獻殷勤。」
「胡說。」雲舒撅撅嘴,從一個錦盒裡,拿出一盒膏藥,遞到曲幽熒面前說,「這可是蘇公子特意送給你治療脖子上的傷的,說是用后不會留疤。」
曲幽熒倒水的動作,輕微一滯,蹙了蹙眉,「他與爹說了我的傷?」
「這倒沒有。」雲舒搖了搖頭,「是單獨與奴婢說的。小姐,你可記得每天都要塗哦。」
「哦。」
曲幽熒敷衍著,她總覺得蘇瀲沒事對她這麼好,肯定有貓膩。
喝了口茶,潤了潤喉,她往外看了看,問道,「小書回來沒?」
「還沒呢!」
「那我去趟書房,若他回來,叫他來見我。」
「是。」
曲幽熒往書房走去,此天已經五月,炎熱越來越重。
她自小怕熱,故而每年夏日,她都不怎麼外出。
今年倒好,天天往外跑,累死累活,叫她現在一空閑,就想睡大覺。
「好睏。」
她用手捂嘴打了個哈欠,手腕上的鐲子在手臂抬起的時候,下滑,緊貼著皮膚表層。
瞬間一絲絲的寒意沁入肌膚,令她為之一振,人也清醒了不少。
看著手臂上的鐲子,曲幽熒眉頭一挑就笑了。
這個鐲子,不知是什麼材質,冬暖夏涼,是木景燭在她及笄的時候送的禮物。
他每年送的東西都會很多,但她獨愛這一個,也像傳家寶貝一樣,寶貝的不得了。
「幸好有你,涼涼的,人也舒服多了。」
她伸了個懶腰,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本想趁此機會,好好想一想這個案件,卻發現書桌的中央,放著一封信。
沒有署名,用的也是很普通的信封。
但曲府中,若有她的信件,雲舒都會親自送到她的手中。
即便當時她人不在,她也會放在她的卧房,而不是此處。
所以她當即喊來雲舒,「這信是誰送的?」
雲舒也莫名其妙,搖著頭說,「不知道呀!我今早進來打掃的時候,都沒看到呢!」
「那今日除你外,還有誰進入過書房?」
「沒有。小姐的書房一直都上鎖,外人是進不來的。」
「那會是誰?」
曲幽熒盯著信封,心裡湧出一波波的好奇。
最終她揮揮手,讓雲舒下去后,才打開了信封。
上面沒有長篇大論,只寫了一句話——今晚子時,張家鋪子。
上面的字跡強勁有力,在最後一個字的尾端,那一筆落的很重,這是木景燭寫字的習慣。
「嘿,看來今晚有好戲了。」
她將信收好放在懷中,便大大方方的去補覺了。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天黑了。
雲舒張羅著給她弄晚膳,吃飯的時候,小書也回來了,稟告了他所調查到的事。
曲幽熒靜靜的聽著,等時間差不多了,就換上了一身男裝,獨自往張家鋪子走去。
那裡自從發生命案,張掌柜的也死後,就沒有人接手了。
張掌柜的家人都離世了,其他親戚也早就不來往,所以身後事都是衙門操辦的。
如今,那麼大一家鋪子就荒廢在那,看著也可惜。
曲幽熒借著月光走到此處,四周都靜悄悄的,一個人也沒有。
她左右看了看,門上掛著大鎖,卻不見木景燭人影。
「奇怪,已經子時了,景燭在哪裡?」
她又側耳在門上聽了聽,也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該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她心下有些擔憂,因為木景燭是個守時的人。
此刻不見人影,她第一直覺就是出了幺蛾子。
她有些焦急,想去尋人,卻無意中發現門鎖有些不對勁。
「咦,鎖有被撬過的痕迹?」
這把鎖,當初衙門的人鎖上的時候,她就在一邊看著,所以很清楚,鎖是新的。
但現在鎖有明顯被撬的痕迹,就說明在張掌柜的死後這幾日內,有人偷偷進入過張家鋪子。
這也讓曲幽熒更確信,木景燭今晚約她在此處,是有要事。
因此她拔下頭頂的發簪,打算開鎖,進去瞧瞧。
她今日戴的發簪比較細,與鑰匙差不多,以她開鎖的技巧,絕非難事。
就在此時,她的身後悄無聲息的伸過來一隻手,一把捂住她的嘴巴!
她瞬間驚得全身冒汗,發簪在手間被反握住,毫不留情的朝著身後那人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