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結局 憶起前程往事

第二百五十四章 大結局 憶起前程往事

羊皇端坐在皇位上高傲的抬起下巴,睨視著下面那張俊逸到令人憎恨的臉,卻是始終不曾言語。面不改色的飲著佳釀。

他想醉。可是他……怕。

羊皇晃眼看了下我,與我投去的目光撞個正著。

有什麼情緒在他的眼中轉瞬即逝,雖然很快,可卻被我捕獲到了一絲悲涼,那種感覺,真的似曾相識。可是,不論我腦里如何回憶,根本沒有任何一絲映像,讓我莫名生出了一種恐慌感。

我好像……真的忘了些什麼。有些人有些事,我就是有一種強烈的直覺,有牽連。

羊皇不動聲色的再次端起手邊剛剛斟滿的酒杯,輕輕抿了一口,不緊不慢道:「不知於使者……可有婚配?」

「尚未。」

我有些腦子沒轉過來,不知道為什麼羊皇會有此一問。

可是話一說出來,我就後悔了,雖然的確是沒有婚配,但是冰坨子……

「本皇的白帝城也未有皇后,今日趁著本王的壽宴,諸位異界種族的頭領也都在,本皇宣布一個決定,還望於使者替本皇代為向傅皇帶個話兒。」

我點頭頷首,「羊皇請講。」

「本皇願歸屬猴宇國。與猴宇國並肩攜手,共同造福百姓。並以臣子的身份,與傅皇共商國事,民生大計。」

什麼?歸屬猴宇國?

此時此刻,我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判斷了,看似平靜的壽宴,實則暗流洶湧。個個都是人精啊……

說的話明裡暗裡絕對少不了七八層意思,稍分有神,完全都弄不清這些人究竟打的什麼算盤。

這還只是在壽宴方面發言的,底下還有一片端著酒杯,看似有一搭沒一搭的喝酒,實則皆在暗暗思索著羊皇以及南海蛇王這兩位話王者話里的玄機。

本來就讓我壓抑的不行,本想安安靜靜等著壽宴結束,沒想到羊皇竟然在最後拋出一記重彈,簡直讓我整個人措手不及。

「羊皇此話當真?」

找不到有關於我忘了部分記憶的線索,這算得上我此行最大的收穫了,傅瀟聽到這個消息,定然開心。

畢竟白帝城是富饒之地,財力堪為兩個猴宇國。論兵力,銀圖的鬼族和冰坨子手下的強兵將領,更是不堪上下,若將白帝城納入猴宇國的版圖,效果不亞於找到鳳凰古城的後裔。還有那什麼鳳凰笙。

最重要的是,雲山之巔的璇璣道人還說了,白帝城之主羊皇便是當時盜取鳳凰笙的族人,而鳳凰笙正在他的手裡,荀美之位大選在即,他若真的要併入猴宇國,可謂一舉四得。

「自是當真。」

「可有何條件?」

羊皇眸色幽深,「本皇對余使者一見傾心,若余使者肯下嫁於本皇,本皇寧願不要這皇者的頭銜,交出所有政權,做一介草民,隱居山林。帶著你過神仙眷侶般的日子。」

又是一記深海炸彈!

在座的所有人都不淡定了,此起彼伏的吸氣聲連成一片。眼睛全都齊刷刷的看著我,紛紛猜測羊皇為何做出此荒唐的舉動。

南海蛇王也向我看來,黑眸濃重如墨,寒氣十足,反覆在我身上探尋著什麼。

我頂著「壓力「,兀自將手撫上胸口處,示意自己被嚇到了,「羊皇您……您怕是開玩笑吧?」

這玩笑一點也不好笑……

什麼叫做一見傾心……我怎麼不覺得我有這麼大魅力……

還以為是什麼樣的搭了天梯都夠不著的條件,沒想到竟然是拿我做由頭,冰坨子有言在先,南海蛇王在宴會上對我施以曖昧之色,似乎沒打算就這麼放過我,這下又來個羊皇,屆時一傳十十傳百,指不定怎麼議論我,那我這個謀臣可謂朝夕之間就能名聲掃地?

所以……這不是存心把我架在火上烤么?

「君無戲言。在場的使者和種族頭領皆可為本王做個見證。」羊皇回答的言簡意賅。

我獃獃的坐在位置上,腦子一片空白。費解。

事情怎麼……就變成了這樣?

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宴會已然接近尾聲,人都走了大半。羊皇也起身,「余使者今夜可好好想想本皇說的話。這不是商量,是本皇的條件。唯一的條件。希望余使者,三思,而後行。」

話落,便離開了宴席。

我木著臉一個人回了寢殿,夜已深,萬籟俱寂,我卻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

短短時間裡,打從下山到現在一月不到,一件又一件的事情接踵而來,讓我身心俱疲。

說什麼一見傾心,一聽便是假的。人心,真的好難測,讓我止不住懷疑自己下山是否是個錯誤的決定呢?這池渾水越來越渾,我好像已經……開始感到無能為力了。

突然的,窗戶忽然吱嘎一聲響,我原想起身,還沒等我做任何動作,便被破窗而來的一根極細的銀針射中眉心,渾身麻痹不能動彈。

月色清冷,從窗戶徒然掠進了一個頎長的身姿。因為我只留了一盞床前的起耶燈,光亮不是很明,以至於照的他的身形有些虛化,一身淡藍色的錦袍,尤顯矜貴氣質。

先前的麻痹感似乎滲透了我的整個感覺神經,還沒等我看清楚來人本來的模樣便整個人腦袋昏沉不已。禁不住倒向了一旁,不甘的慢慢合上了眼睛。

仍然能感覺到有雙骨節勻稱的手在我的身上游移。不知道為什麼,那男人指腹溫柔的摩挲著我的腳底,像是撫著自己最愛的人。似是在確認什麼一樣。

隨後我便跌入一個寬闊結識的懷抱里,那雙臂緊緊的錮著我的身子,聲音自頭頂傳來,「差點就被你糊弄過去了,若讓本王查明是誰解了你的禁聲術,定將那人挫骨揚灰!」

那溫柔的責備,帶著難以抑制的寵溺,讓她熟悉又陌生。

徹底禁不住那股麻痹之感,昏迷前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是……那個男人!

男人微涼的指腹摩擦過我的脖頸,「小凡兒,我們還有一場盛世豪賭未分出勝負,就算你想把什麼都忘了,這場混亂,我沒叫停,誰也不能走!」

完美的唇形,狂妄又囂張的聲線深深的刻印在了我的腦海,只是喊我的名字,我都覺得心臟莫名抽搐的痛。

什麼豪賭?奈何眼前的世界開始天旋地轉日夜顛倒,好像腦袋裡有什麼東西爆裂了一樣,我只好帶著疑問跌入了黑暗的深淵。

無數瘋狂的思維洪流從她身體里侵襲而過,直到後來的後來,我有一種靈魂正在飛升抽離身體的感覺。

腦子裡翻轉昏旋,耳朵里也發著尖音和幽靈之音。瞬間驚的我一個鯉魚打挺猛的從床上坐起。

我這才發覺身上全是傷筋動骨的痛意。

疼痛過後滿頭冷汗的我卻驚得呆住了,因為我的腦子裡竟然憑空多了整整三世的記憶!

盤古開天地。三皇五帝到於今天海之河從天上來。

梵城之都位於天海之河的南岸,原名北囡塗,以古為囡海之北界而得名,青龍一族在此繁衍生息。

她芙蓉花開天仙顏,玉手纖足、悠柔婉轉,溫暖如同天上太陽一-一她,乃萬花之王,花念笙。須斷情絕愛才能駕馭座下十二花神,才能讓人間四季繁花似錦,由此來代表季節的更替。

他,名為墨龍卿,乃五湖四海中青龍大帝的首席傳人,自幼背負著沉重的家族使命----守護十二神器,天、地、人、神、鬼,五界才能才能日常運轉,在浩瀚宇宙中各自為政。

他們兩兩相遇,一見如故,從此,心心相惜,互相愛慕。曾約定此生的盡頭,天涯海角思量不斷。

萬花之王花念笙就這樣因為貪戀俗世紅塵而違背天規條例,這段感情被無情的扼殺了————愛著,卻沒有在一起。

為護她安好,他心甘情願在她心魔泛濫成災,毫無任何感知的情況下給她吸食掉自己的精元,安靜的,死在了她的懷裡。

待她醒來,眼中充滿淚水,滴滴滑落至兩頰。往日的容顏漸漸衰老,沒了生氣。她既不悲傷亦不憤怒,只恨年少薄涼寡歡樂,只恨宿命孤絕斷姻緣,唯用自己的一襲素白追魂衣來祭奠他們相愛的往事,希望天地能將自己與她的這一筆長情永遠記載。

正當此時,恰逢地藏王菩薩每隔兩生,便須化作僧侶為仁義正道身赴紅塵歷練,見她那一襲素白的追魂衣,殘艷似故人手筆,心生憐惜,答應替她逆天改命,要求她用自己的臟腑心魂立下大誓,簽下三生情契並用能夠吞情噬骨的冰心針,在她額宇間刺了一朵鮮紅如血的彼岸花,將他與她的萬千過往烙印在她的心頭,以便他日能想起這一世的深情往事。

她亦剮下自己雙足的皮傾盡所有為他留下了一封生死長絕書,託付給化作僧侶的地藏王菩薩,將其帶至他的下一世。

為了不被天道所覺,地藏王菩薩遂只能打散她的三魂七魄,將其化作一株彼岸花,藏匿在冥府三途河邊,弱水彼岸,為她和他打造前世今生……

十億凡世輪迴,人世間那麼多糾纏紛葛,都隨著輪迴褪去了顏色,唯有他,猶猶徘徊奈何邊,痴痴不忘前塵,記得她曾有一心愿在豆蔻之年,一生一世有一人生死相伴,獨守寒台寂寥,看盡那些死去的人一一走過望鄉,在黃泉彼岸尋遍她的眉眼,白髮輕透太多的悲傷。

天意偏弄人,彼岸花,開一千年,落一千年,又一千年開,一千年落,沒了真身的花念笙,早已記不得與他的那段前程往事,忍不住黃泉的陰鬱凄冷,幽靈飄蕩,冤魂哭枉,私倒孟婆湯,一路向西,拜菩提成佛———成為了西天如來座下首屈一指的曼陀羅佛!

終日端坐西天如來佛的左右,在大雷音寺,聽眾佛講了一萬年的經。

與此同時,他等她萬年之久,她卻始終都沒有來。

他去往奈何趕赴輪迴,這一世他再次投身龍族龍三太子之體,姓龍名千野,他畫盡綠瓦高房古樹琉璃紅妝,多少回站在城樓上遠望,無數個爛醉如泥的夜裡,她是他唯一能想起的人。

為了復活她,他四處尋找著她的蹤跡,尋覓到了當年她為其留下的那封生死長絕書,知道了她簽下了三生情契。遂首先挖空心思尋找她被打散的那三魂這一世投胎到底身在何方。

他先是找到了她的一魂:沐錦歡,為解花念笙三生情契的禁忌,必須與花念笙的三魂喜結連理。

沐錦歡一死,他又繼續尋找她的第二個魂魄投胎而來的肉身————於夢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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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夫當道,龍王賴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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