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7.第397章 較量（上）

方明推了個手推車，優哉游哉地直接走進超市的果蔬生鮮區，一手拿著清單，一邊尋找食材。身材高大，外形硬朗的他，很快就吸引了很多女子的眼神，不知不覺中，方明的身邊就鬆鬆散散地圍了好些人，有二十齣頭的小姑娘，也有三四十歲保養不錯的中年女子。

反倒是方明自己，好些沒有察覺似的，依舊不緊不慢地踱著四方步，但是他下水買東西可不慢，很快就快把一個手推車給堆滿了。

男人逛街購物就是這個德行，看到了需要的東西，不會左思右想、貨比三家、逛起來沒完沒了，直接一個字——買買買，然後齊活。

好吧，其實是一個字，另外兩個「買」字都是語氣助詞，形容男人買東西的乾脆爽快。

不過方明沒爽快多久，一個頭髮花白、戴著棒球帽的中年人，就拎著個超市籃子站到了他的身邊。

「小方，長本事了啊，裝沒看見我？我要不主動站出來跟你搭訕，你是不是買完東西直接就走了？」中年人一邊看著玻璃魚缸里的牛蛙，一邊若無其事地說道。

「我壓根兒就沒看見你。」方明也看著牛蛙，嘴裡卻沒好氣地說道：「我們這些干要人保護的，每個季度都會寫報告，你又不是沒有那個許可權，到時候自己看報告好了，閑的沒事兒跑來跟我接什麼頭？」

「我等不了三個月那麼久，那小子一天一個變化，身邊的人也是變來變去的，等三個月以後看你的報告，黃花菜都涼了，」中年人跟著方明來到了水果區，一邊挑挑揀揀瓊島來的大芒果，菲律賓進口的大香蕉，一邊吐槽著：「上面盯得緊，我也沒辦法，只能親自飛過來跟你接頭了……小方，以後我可就常駐在鷺島了，咱倆見面的時候躲著呢。」

「菲律賓的香蕉不要買。」方明突然大聲說道：「老年人也不能不看新聞啊，菲律賓的香蕉不要買。」

一瞬間，十幾串香蕉被尾隨的各種女孩子給扔了回去，中年人怔了一下，只好悻悻地把菲律賓進口香蕉放了回去。

媽蛋，這小子是故意的。

過了一會兒，方明結賬去了停車場，中年人直接拉開車門坐到了副駕駛座位上。

把買來的東西都在後備箱里整理停當，方明回到駕駛座，抬手把對方剛吸了兩口的煙給掐了。

「卧槽，你幹嘛？」中年人頓時惱火了。

「我不抽煙，范湘婷也不抽煙，你讓我帶著一車的煙味兒回去怎麼交代？」方明沒好氣地說道：「鄭亞旗，虧你丫還是特工主管呢，玩不起就別玩了，打報告回京城享福去，別在這害我。」

鄭亞旗怒道：「你怎麼跟領導說話呢？有你這樣直呼領導名字的嗎？還懂不懂外勤的規矩了？」

方明冷笑兩聲，說道：「去年我被停職的時候，你怎麼不站出來說我不懂規矩？」

鄭亞旗頓時啞口無言，隔了一會兒才說道：「當年是我對不住你……」

方明截斷鄭亞旗的話說道：「你不止對不起我，還對不起死去的十幾個兄弟姐妹，你說你有人罩著，回京城享福就是了，又跑出來幹嘛？還想再害我一次？」

鄭亞旗煩躁地把大半盒剩下的煙，連同打火機，都丟出車窗外，咬著牙說道：「我舅下台了，有人盯著我，正在查當年的事，我也是沒辦法了，只能申請出來做點事，這樣就算以後查到我了，我總也有能將功補過的東西。」

方明冷笑道：「原來是這樣啊，難得你還會說實話。」

鄭亞旗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頹然嘆道：「老方，求你再幫我一次吧……好了，我都告訴你吧，其實當年也不是我想下令的，雖然我的天賦、經驗、能力都不如你，但基本的風險判斷我還是懂的，好歹我也是國防大學研修班畢業的好吧……實在是，當年有人給我下了死命令啊，要求我必須要儘快出手……老方，我也是身不由己，沒辦法啊。」

方明震驚地扭頭看向鄭亞旗。

鄭亞旗煩躁地說道：「看個屁啊，我上任以來插手干涉過你嗎？沒有吧，只有那一件事對不對？」

方明的心頓時沉到谷底，沒錯，當年鄭亞旗一來就跟他明說了，自己是來鍍金的，所以不會插手干涉他做事，只要給他功勞讓他陞官走人就完事兒，而且他陞官以後會跟上面推薦接任者，也就是方明。

這個口頭交易，一直是鄭亞旗和方明之間秘而不宣的默契，兩人一直相安無事，甚至相處的頗為愉快，直到那一次行動失敗，搞砸了一切。

方明沉默良久，說道：「這不是我幫你的理由。」

鄭亞旗頓時一喜，這就是鬆口風了，有門兒。

同一時間，胡茂強砸開了消防箱，找到了一個黑色的諾基亞1050手機。

胡茂強剛拿起手機，手機就震動了一下，一條簡訊進來了。

握了個草，天哥這是神人啊，我幹什麼他一清二楚啊！

胡茂強震驚地左右看了看，沒看到什麼奇怪的地方，頓時覺得夏天是不是已經入侵了附近的監控網路，時刻關注著自己呢，所以才能隨時知道自己的動向。

這麼一想，胡茂強就放心多了，黑客高手雖然也很牛逼，但也比無法現象的神秘，要強多了，至少不讓人害怕。

簡訊只有三個字——上天台。

胡茂強立刻進了電梯，直接上到頂樓，然後繞了一圈兒去後面找樓梯去頂樓天台。

夏天就站在樓梯口抽煙呢，見到胡茂強過來，微微一消息，說道：「來的不慢啊。」

胡茂強見到夏天本人的笑臉了，頓時鬆了一口氣，規規矩矩地喊了一聲「老大。」

夏天朝下面看了看，說道：「別喊我老大，叫我夏先生就好。」

「是是，以後我就喊您夏先生。」胡茂強頓時恍然大悟，混到夏天這份兒上，肯定不願意和自己一個不入流的社團分子扯上關係。

「現在在做什麼生意？」夏天問道。

「夏先生您放心，毒這個東西，我是從來不碰的，不只是我，只要是我的人，還有我能管得到的地盤，都不許碰。」胡茂強認真地說道。

夏天點了點頭，這也是他心裡的底線，如果胡茂強剛當上老大就碰毒，那他也只能幹掉胡茂強換個人了。但是只有這一條，是不夠的，夏天希望胡茂強黃賭毒都不要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