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 儘快結束這場遊戲
季穎,你怎麼會來這裡?」宋羽問道,語氣有些不善。
季穎斜睨了她一眼,略帶嘲諷的問道,「怎麼?我不能來這裡嗎?」
她的目光在宋羽和李信身上流連,最後薄笑出聲,「我說怎麼kiki老是找我哭訴呢,原來信哥是著了宋羽的道啊,這可不是什麼好貨色。」
「你……」
宋羽正準備和她罵起來,李信卻按住了她,「穎穎可是我請來的客人。」
宋羽按耐住心裡的惱怒,只是看著季穎的眼神很不對付。她們倆一向互相看不順眼,所以每次見面必定會冷嘲熱諷一番。
季穎自顧自的坐在李信對面的沙發上,漫不經心的開腔,「信哥,不知道找我來有什麼事。」
「聽說,你現在是爵皇娛樂的第二大股東。」李信端起桌上的紅酒杯,宋羽十分自覺的替他倒上一杯。
搖晃著杯中的紅酒,李信又指著季穎說道,「給穎穎也倒上一杯。」
宋羽咬唇,雖然不甘心但還是照做。
季穎看著她,嫣紅的唇瓣勾勒出笑意,她慢吞吞的說道,「讓宋小姐給我倒酒,真是折煞了我。」
宋羽用眼刀剜她,但是面上的表情不敢有任何的造次。她現在是李信的人,為了讓李信高興她只能聽他的話。
「信哥的本事還是那麼大,對我的事情那麼了解。」季穎皮笑肉不笑著,低眸看著杯中的紅酒。
鮮紅的顏色,恰恰是她所喜歡的。
她從季晴桑手中拿到股份之後就重回了爵皇娛樂,現在她擁有的權利僅次於季禾生而已。雖然季禾生對她仍舊不喜,但是並未作出任何舉動。
再怎麼說她都是他的妹妹,這一點她也很清楚。
「穎穎,好歹我們相識多年,總要對你多關注一些。」李信回道,眼神裡帶著一絲的精明。
對比之前無法無天的二世祖個性,在經歷過季禾生的打壓后,他已經學會如何收斂自己的情緒,甚至也會不動聲色的去部署。
季穎睨著他,言歸正傳的說道,「信哥,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在我面前不必轉彎抹角。」
聽她這麼說,李信這才開口問道,「你想不想擁有爵皇娛樂的絕對許可權。」
「什麼意思?」季穎的心思微微一動,對李信的話有幾許疑惑。
「只要季禾生一天是最大股東,你就要受制於人。」李信邊說著邊看向季穎的神色,她的臉上明顯帶著點心動,恐怕對於他的話有了一些想法。
「如果讓你成為爵皇娛樂真正的掌舵人,相信你不會比季禾生差到哪裡去。」李信繼續蠱惑道。
季穎不說話,只是眼眸里是藏不住的欣喜,像是有個心魔在蠢蠢欲動。
宋羽看到這番情景,暗裡的心思百轉千回,面上卻一分不動。
直到季穎和李信談好話離開后,她才緩緩靠近到李信的身側,低聲問道,「信哥,你為什麼要讓季穎那麼做?她不一定會成功的。」
李信挑起她的下巴,徐徐的笑著,「不試試怎麼知道她能不能得手,假如成功了我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將季禾生踩在腳下。」
「那季晴桑……」
「寶貝兒,不要心急,先將季禾生打敗了還怕季晴桑不能手到擒來嗎?」
他因為這兩個人所失去的東西都是要討還回來的,況且他垂涎季晴桑已久,又怎麼會輕易放過。
宋羽伏在他身上配合著他笑著,只要能報復季晴桑,她不介意自己會失去什麼。
季晴桑晚上有一場和蔣蘭舟的對戲,老戲骨不虧是老戲骨,輕輕鬆鬆就將她帶入了劇情之中。
慕安似乎很滿意這一場戲,但是賀瞻波卻在途中不斷的搖了搖頭。
他將季晴桑叫了過去談話,期間整張臉的表情都很沉重,「晴桑,對於你來說拍戲是什麼?」
季晴桑一時無語,好似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的演繹天賦很高,而且極其容易將人帶入到你所表演的情境之中,甚至比江瀾和蘭舟這樣的老戲骨還要優秀,但是你跟他們不一樣,他們將演戲當做生命的一部分,可你不是。」
賀瞻波自顧自的說道,又將眼神放到季晴桑的身上,「或許你該想一下你到底需要什麼?」
「賀老師,我……」
「晴桑,我很欣賞你,也知道你對演戲的態度很誠懇,但有時候人生難得糊塗。」賀瞻波語重心長的說道。
如果換做其他人,他可能不會理會。但是對象是季晴桑,賀瞻波覺得自己應該拉她一把,她的事情他聽說過,所以有心想要開解她。
「賀老師,那您覺得我應該怎麼做?」季晴桑有些困惑,隨後就朝著他問道。
「蘭舟不太喜歡你,或許你該自己去找一找原因。」
賀瞻波說完這話就離開了,季晴桑卻陷入了沉思。
蔣蘭舟和江瀾將演戲看做生命的一部分,但她好像真的只是當成工作。但是連賀瞻波都看出來蔣蘭舟不喜歡她,難道真的是她的原因嗎?
從外面回劇組的時候她有些心不在焉,一下子撞到了別人身上。
「對不起……」她抬頭就看到了蔣蘭舟。
「沒事。」蔣蘭舟皺眉,也沒有刁難她,直接往旁邊走去,但是可以感受到他由衷的不悅。
「蔣先生,你好像不太喜歡我。」季晴桑朝著他看過去,想要問個究竟。
蔣蘭舟停下腳步,輕輕緩緩的說道,「我以為季小姐該早有領悟,原來直到現在才發覺嗎?」
「為什麼?」季晴桑走到他面前,直視著他的眼睛。
她發現他的眼睛很乾凈,不同於拍戲時的情緒,充斥著一股看透世事的淡定與漠然。
不等蔣蘭舟回話,季晴桑繼續說道,「因為我和江瀾的事情。」
蔣蘭舟搖頭,「這是你們的私事。」
「那是因為什麼……」季晴桑覺得自己更加不懂了。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蔣蘭舟靜默了半晌,這才開口回答,「你連你自己的人生都過不好,還希望別人怎麼相信你能演好戲。」
「蔣先生,能不能請你說的明白一些?」季晴桑再次問道,蔣蘭舟的言語讓她更加的模糊。
他明明說那是她的私事,又為什麼將它們混淆在一起?
「經過這段時間的相處,你的演技很精彩。」蔣蘭舟掀開眸子看了她一眼,繼而說道,「可惜你的心思不在演戲上面。」
是讚歎的語氣同時也帶著一股遺憾。
他說完就離開了,季晴桑久久不能回過神來。
身後有腳步聲逐漸的靠近,她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聽到男人染著溫潤的嗓音響起,「蔣蘭舟是個痴人,也是個完美主義者。」
季禾生從一側走過來,他清雋的容顏看似淺淡但眼眸深處卻藏著複雜和晦澀。
站立在季晴桑的面前,季禾生清晰的給她分析著,「你因為自己的私事顧此失彼,自然會引起他的不快。」
「可是他從第一眼見到我好像就不喜歡。」沒有在意是季禾生的回話,季晴桑仍舊和他攀談起來,她現在迫切的需要解惑。
同賀瞻波還有蔣蘭舟的對話明確的告訴她,她似乎有什麼地方做錯了,可是這樣摸不著頭緒的感覺真叫人頭疼。
「這些時間的對戲,他也刻意的和我迴避,我覺得自己應該沒有得罪他。」
季禾生看著她,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很大的變化,只是一言不發的聽著她說。
「桑桑,世界上的事情本來就沒有那麼完美,你要永遠活在別人的眼裡嗎?」說完最後一句話,季禾生盯著季晴桑的眼睛,整張臉都顯得憂鬱。
季晴桑此時才看向他,臉蛋突然白了一層,繼而冷靜的回道,「好像與你無關。」
季禾生輕笑,不太在意她突然而來的抗拒,而是接著跟她說道,「我前面說過蔣蘭舟是個完美主義者,你在拍戲的時候總想著對付我,哪怕演技很精湛,感情流露也會不同。」
「說的好像我拍戲的時候你就在現場一樣。」季晴桑嗆道,聲音冷清的有些殘酷。
季禾生低下眸子,心臟倏而狠狠的擰著,有一種遲緩的痛意慢慢的襲卷開來。
也許她不曾看到過或在意過他,但他確實每天都會來看她拍戲。有時候靜靜的待著不言不語,有時候偶爾跟身邊的人說上兩句,只是這一切季晴桑好似都不知道。
不清楚自己的執著是怎麼樣的,蔣蘭舟倒是看見過他幾次,連說不值得。
他們很早之前認識,但不算太熟悉。
勾唇,季禾生笑的疲倦而無奈,「不如你試著先放下對我的成見,好好拍完這部戲,我們日後再算。」
「能算的清楚嘛?」季晴桑反問道,獃獃的看著他。
糾結而矛盾的心理每一天都在蠶食著她的內心,她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又期待能夠早一點結束。
深黑色的瞳眸里有些渙散,季晴桑望著眼前的男人暗暗下定決心。
或許她不該拖延下去,儘快結束這場遊戲。
她該從江瀾和顧盛安的劇情中退下來,也該找宋羽速戰速決,至於季禾生,命運自由安排。
當務之急,還是先將《雙色》完成,不辜負賀瞻波和慕安對她的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