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三章 番外9 沖喜?
誰要死了,你說誰要死了?」祝繁側頭,一聽這話就不樂意了,臉黑得跟鍋底似的。
荷香清楚她的性子,這個時候雖沒說什麼重話,但從表情就看得出她對這些話表示很不高興。
荷香就說:「你別瞪我,又不是我說的,是他們說的,既然你這麼擔心,那就去看看啊,之前爬牆不是爬得挺厲害的么?」
對此,祝繁表示不想說話,乾脆翻身用被子把自己捂成一個蠶蛹。
荷香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嘆了一口氣後起身準備出去。
「荷香姐,」這個時候,祝繁捂在被子里喊了她一聲。
「嗯?」荷香回頭,便見祝繁從被窩裡伸出那顆小腦袋,眨巴著眼睛看著她,問:「你有喜歡的人嗎?」
荷香神色微僵,一時沒反應過來,「啥意思?你有喜歡的人了?」
祝繁抓著被子的手緊了緊,搖頭說:「咋可能,我這樣兒的也有人得喜歡才是。」
荷香被她的話逗笑了,重新坐下來說:「你不是平時挺能的么,這會兒咋這麼不相信自己了?」
祝繁表示不是很想說話,但想了想后還是道:「想不通啊,昨兒個看了本小書,說是有個女的喜歡那個男的,但男的家裡人不同意,而且他還得有自己的事,那女的為了男的好就放棄了,你說她傻不傻,這世上哪有這種人啊?」
荷香神色再次僵了僵,隨即道:「咋沒有,你不也說那女的是為了男的好么?既然是為了他好,那她肯定有自己的考量啊。」
祝繁抬眼,問:「那你是覺得那女的做的對么?」
荷香轉了轉眼珠,摳著手指甲說:「某些方面沒錯啊,再說了,他家人也不同意,如果真在一起了,那不是讓他夾在中間為難么?他不是還有自己的事要做么?」
垂下眼帘,荷香狀似自言自語地道:「我覺得,喜歡不一定非要在一起,能見面就很好了……」
「見面?」祝繁正在琢磨她說的前半截話,聽到這的時候卻不由得納悶。
她到現在都還不確定自己到底是哪裡出問題了,她跟老夫人說的以後都不會再見他了,那以後,她還能有機會見著他嗎?
荷香一驚,以為是自己哪裡說錯了,擔心祝繁這個鬼機靈看出什麼來,趕緊著轉移話題說:「哎呀,叫你一天少看那些個東西,讓先生曉得了又有你受的了,別告訴我你就是為了這不吃不喝的,趕緊的起來吃飯。」
說完,也沒等祝繁說完,直接就出去了。
剛好祝諫這個時候從外頭進來,往屋裡掃了一眼,眉頭立馬就皺了起來,遂看向關門的荷香,問:「她在幹嘛?」
荷香不想祝繁被罵,就替她撒了謊,說:「最近幾天著涼了,有點發熱,正躺著。」
聞言,祝諫的眉毛打結得更厲害了,「不舒服就看大夫去,捂屋裡做什麼,你去……」
「祝先生在么?」
祝諫的話沒說完便被院子門口來的人給打斷了,兩人循聲看去,竟見那小廝身後不是旁人正是這幾日被村裡的人傳得沸沸揚揚的祝三少的父親祝老爺子祝舒。
「叔,您……」祝諫看了看荷香,欲言又止。
荷香是個會看臉色,當即便道:「我去泡茶!」
說完,人已經轉身往廚房跑了。
祝諫回頭往祝繁屋子看了看,隨即把祝舒請到書屋,關上門后壓低聲音問道:「叔,您怎的有空往這裡來的,那件事……」
祝舒長嘆一聲,坐下后無奈道:「晉之啊,我也是沒辦法啊,第五天了,你考慮得如何了?」
說起這個祝諫就難言了,隔著小茶几坐祝舒邊上,道:「瞧您說的,我家那小孽障……」
祝舒嘆道:「都是為人父,我理解你的心情,但你放心,就像我上回跟你說的,我們祝家是不會虧待她的,弧兒中意她,定會將她視若珍寶,你也想那丫頭以後過得好不是?」
祝諫一臉為難,「話雖如此……」
「我承認,」祝舒這回是打定主意要把人給說服了,「比起你家那小丫頭來說,我家那個年紀是大了些,但你想想,大有大的好處不是?丫頭跟了他也能長不少見識,既是讀書人,便不能拘泥過多繁文縟節,對大人們來說,孩子們能過好不就行了?」
「這……」
「叩叩」
敲門聲打斷祝諫的思考,是荷香端茶來了。
祝諫起身開了門,荷香眼觀鼻鼻觀心地快速往兩人臉上看一眼,遂放下茶又就出去了。
屋子裡頓時陷入一陣安靜之中,兩人都是為了子女,兩人心裡都不能平靜。
好一會兒后,祝諫抬眼看向祝舒,問:「真的,會對她好么?」
祝舒眼神堅定,聞言后鄭重地頷首,「會,你若不信,我二人大可立下字據為證。」
祝諫趕緊道:「倒不是這個意思,只是……」
笑了笑,他神情略微無奈,「自己家的人我還是清楚的,說實話我之前也想過那丫頭以後會找個什麼樣兒的,她性子倔,向來將我的話當耳旁風,但若真如您二位所說那丫頭對三少也有意的話,事情估計也就不是這麼難辦了。」
作為父親,他自是希望自家姑娘以後能嫁得好人家,祝韶風固然是好兒郎,但若要與他家那小孽障相配卻是不妥的。
那祝三少雖說身子骨差了些,但好歹沒什麼大毛病,這回犯病也全然是因他家那小孽障,即便那人今後真有個什麼,就祝家那富貴,小孽障的日子也不會差。
既然這樣……
「那,晉之的意思是……」祝舒眼含期待地看著他。
幾番思索后,祝諫狠狠捏了捏袖子下的拳頭,道:「既然如此,這事便如此定下,待我先與那小孽障說道說道,叔且回去寬慰一下三少,屆時有何決定再行登門,您看如何?」
為今之計暫時也只能如此了,祝舒現下已然不懼怕什麼人言可畏了,只要能把人小丫頭的爹說通,這事兒也就好辦的多。
於是當下兩人便達成了共識,祝舒方才一走,祝諫就讓荷香把祝繁叫到了書屋。
祝繁心裡有事兒,實在不想聽她家老頭的長篇大論,反正說來說去也是那些話,她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於是就說:「有事就快些說,我不舒服得很。」
對於她的態度祝諫表示很不滿意,但想到喊她來的目的,也就生生將到嘴邊的要責備的話咽了下去,開門見山道:「祝家三少病得不輕,聽聞要找人沖喜,這事兒你知道么?」
廢話,能不知道么?
祝繁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心說這事兒她早兩天就聽說了,一出去到處都能聽到說這事兒的人。
只是,沖喜么……
心裡的那點兒煩躁被一種不知名的感覺代替,說不出的感覺,酸酸漲漲的,想哭。
「我聽人說,有人看到你翻牆進祝家宅子,可有這回事?」
方才想著,祝諫突然來的這麼一句讓祝繁當即一震,抬頭詫異地看著他,很沒心眼兒地不打自招,「你怎麼知道?」
祝諫臉色頓時一變,果然……
「哼咳!」祝繁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趕緊道:「那有啥,反正我又沒偷東西,他祝家那麼有錢,就不允許人進去看一眼啊?」
聽聽,這像是做了見不得人的事說的話么?
也是應了那祝家老爺子的話,否則就祝繁說的這,祝先生能把這大道理講個一天一夜。
只是現下祝諫計較的顯然不是這件事,而是祝老爺子說的另外一件事,便問:「你跟祝三少,關係很好?」
祝繁心裡「咯噔」一聲,抿了抿唇表示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就說:「你要說話就說話,能不這麼拐彎抹角的么?」
她就是這樣,如果真做了什麼不好的事兒就會表現得比平時還要理直氣壯,故意說一些激怒人的話,抿嘴,摳手指,都是她說謊的證明。
祝諫將她這些小動作收在眼裡,無奈地搖了搖頭,遂順了祝繁的意開門見山道:「我打算跟祝老爺家結親。」
祝繁一愣,有那麼一刻沒明白過來他的意思,就聽祝諫補充道:「你跟三少。」
「轟隆」一聲,晴天霹靂。
祝繁當場怔在那連眼睛都忘記眨了,好一會兒才找到自己的聲音,「你什麼意思?什麼叫要跟祝爺爺家結親,什麼叫我跟三少?」
祝諫蹙了蹙眉,說:「你不是喜歡那祝三少么,結親,自然是你同他。」
如此說,應該夠直白了,而祝繁的臉色也夠白的,幾乎在祝諫說完這句話的同時就重重地一掌拍在茶几上。
「砰!」
「誰說我喜歡他的?」祝繁顫抖著唇,忽視手上的疼痛狠狠瞪著祝諫。
祝諫不解,「這不是……」
「我知道了,」祝繁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忽然一記冷笑打斷他的話。
「是拿了什麼好處吧?別人都避之不及的事你會這麼好心?他是我三叔,是跟我差輩兒的長輩,我倆在一塊傳出去別人會怎麼說你不會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