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死亡名單

第七章 死亡名單

邢毅微微收回步子,看著她在門前蹲下,接著從頭上拿下一個細夾插進鑰匙口,鼓搗了幾下,啪的一聲門就打開了。

他微微挑起眉。

「別愣著了,進去。」

喬阡嫿說著起身,直接先一步跨入屋內,尋聲走進卧室。

狹小的卧室里,放著一站雙人床,床邊的嬰兒床上傳來嬰兒的啼哭。屋內也未整理,就像是孩子的母親剛剛出門並沒有離去很久的樣子。

小床上的孩子抻著四肢,臉上滿是細細的淚珠,喬阡嫿忙將小床上的孩子抱起來,輕輕的摟在懷裡,孩子似乎也是哭累了,小小的腦袋在她的懷裡一點點的沉下去。

「孩子沒事?」

「嗯,看樣子是沒事。」喬阡嫿望著懷中面色紅潤的孩子,腦中閃過一絲疑惑,緩緩抬起頭望向一旁看著她默不作聲的邢毅。

「奇怪么。」邢毅忽的問道,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

喬阡嫿復又看向懷中的孩子:「沈紅她..已經死了半個月了。」

即便是再怎麼強壯健康的嬰孩也畢竟是個嬰孩,不吃不喝半個月是不可能存活下來的。這種奇迹存在的可能性只能為零。

「嗯。」他低低應聲,朝窗口下的那張書桌走去。

「怎麼了?」

書桌上擺著一個打開著的奶瓶,奶粉還裝在裡頭,奶粉罐子旁邊還放著一杯水。

邢毅伸手輕觸杯壁。

「水還是溫的。」

喬阡嫿心下掠過一驚。溫水...所以,有人剛剛離開這個房子不久?

「這個抽屜上的鎖,你開的了嗎?」

她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書桌的第一層抽屜上掛著一把手掌大的銅鎖。

「這是基本鎖,容易開。」喬阡嫿將孩子放回小床上,有些慍色,「我不開。」

「喬法醫,你已經私闖民宅了,還怕多開一把鎖么?」他微揚起嘴角,

「......」

也就搗鼓了兩下,銅鎖便輕易的打開了。抽屜里放著一本破舊的小學生田字格。

邢毅才微翻了一張,便示意她過來。

發黃的田字格紙上,整整齊齊的記著很多姓名和住宅地址。每排每列前處寫的是姓名性別,後頭便跟著一行具體的住址。而很多都劃上了紅線。

「這是.....」

「你怎麼了。」

「紅線劃上的人...都是死者。」喬阡嫿拿起本子細細閱過所有的名字,「這是...受害者名單。」

她剛翻至最後一頁,裡頭忽然毫無防備的飄落出一張信紙樣式的紙張,一旁邢毅眼疾手快的在半空截住。打開信紙,紙上頭用紅筆清晰的寫著幾行字。

警官們你們好,

當年你們看見這段話的時候,我已經死了,請務必將我的孩子送去領養中心。孩子的名字叫沈鵬。

我知道,罪惡終究會有公之於眾的那一天,但是,我沒有機會看見了。每次將那些鮮活的生命送去地獄之門時,我也同樣走向深淵。對於那個男人,原諒我所知甚少。唯一能贖罪的,就是寫下這些人的名字。所有的罪,我會去地下向他們請求寬恕。

謝謝!

左下角落款寫著「沈紅」,時間寫著六月二十五日,正好是半個月前,也就是她檢驗出沈紅死亡的那一天。

喬阡嫿同邢毅相視一眼。

「看來她不僅是受害者,還是幫凶。」邢毅微微緊起眉。

很多幫凶的死,就是因為他們因為各種原因,不想再幹下去的時候,慘遭同黨殺害。

「理髮店老闆娘口中說沈紅找到的大買賣,就是幫助兇手介紹受害者啊。」喬阡嫿復又看了看信的內容,「開頭寫著警官們....看樣子,這封信應該在半月前就應該寄到警局了。」

一定是有什麼原因,阻礙了她寄信的行程。

喬阡嫿揚起臉看向邢毅,卻見他的一雙眸子映著警惕之色。

「怎麼了.....唔.....?」

嘴上忽的被他一手捂住。

「....有人。」

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周遭的喧鬧聲漸漸減弱。屋內也漸漸暗下來,靜謐間,只聽得客廳大門穿來門鎖轉動的聲音。

客廳內傳來碎碎嗦嗦放東西的聲音,而後便是拖鞋踏在地上的啪嗒聲,越來越響,越來越近。一步一步朝他們這邊走來,不過幾步已經到了房間門口了。

門把輕轉,喬阡嫿在門后微微屏了呼吸,而邢毅則是依舊平靜。

那門外的人影邁入房間,並沒有注意周圍,似是有目的而來的,直接走向了嬰兒床。

二人互換了下眼色。「啪」的一聲,門應聲關上,屋內燈光一瞬間亮起。

「啊!!!」

只見嬰兒床邊的站著一個女人,一雙眼睛正驚恐萬分的看著他們,口中抑制不住的驚聲尖叫。

「救命、救命啊,你們、你們、你、誰!!」

她捂著胸口已然被嚇到語無倫次。

喬阡嫿上前堵住慌亂的女人,亮出警徽,「我們是刑偵局的警察,來調查案子的,這是沈紅的家,我們到要問問你是誰,來幹什麼的?」

「你、你們是警察?!」

沙發上,女人捧著水小口小口的抿著,身子微微發顫,也許對剛剛遭受的驚嚇心有餘悸,也許是對這個孩子的母親已死感到害怕。

「怎麼樣,可以說了嗎?」喬阡嫿接過她遞來的空水杯。

女人微微點了點頭:「我、我叫李心,專職保姆,我就是平時來家裡....照顧一下孩子,沒有犯法....」

「誰雇你來的?」邢毅問道。

「是、是一個叫沈紅的女人。」李心小心翼翼的望向他,「就是孩子的母親,我只是拿錢然後照顧孩子,沒有犯法....」

沈紅?二人暗暗相視一眼。

「別緊張,我知道你沒犯法。」他朝李心安慰的一笑。

「嗯。」李心似乎有些害羞似的,面色泛起紅暈。

「你還記得你是什麼時候受雇的?」

「這個我記得清楚,就是半個月前,六月二十六日,當天受雇我下午就來了,那天還下了大雨。」李心解釋道:「一般都是顧客預定月初到月末,一年來算的。我本來是不接這個活的,只是因為給的錢多我才來的。」

二十六日?喬阡嫿微揚眉。可沈紅早在一天前就死了.....

「你見過沈紅本人嗎?」她道。

「沒有.....就是二十六日那天通過一次電話。」李心如是道,「對了,沈紅應該很年輕吧,聲音聽起來有點娃娃音。」

「娃娃音?」喬阡嫿心下一沉。死人不會僱人,而娃娃音,很可能是用變聲器偽裝的。

「電話記錄你還在嗎?」邢毅微緊了眉。

「我....我剛剛換了手機。」李心回道。

「邢毅,你覺得娃娃音會不會是.....」

「好了,李女士。」邢毅打斷她的話語,轉而朝李心道:你可以先走了,如果有問題我們還會隨時聯繫你的。」

「嗯嗯,好....那孩子....」李心擔憂道。

「孩子我們會先帶走,再找納入機構收養。」

「嗯....如果可以,能讓我收養這個孩子嗎?」

「可以,到時候我們通知你。」邢毅笑道。

「謝謝。」李心微微一笑,離開了屋子。

轉眼,外頭已經是燈火輝煌映著漆黑夜色。車子平穩的駛在回局裡的路上。

「邢毅,你說,兇手為什麼要雇保姆來照顧沈紅的孩子?」喬阡嫿望著懷中熟睡孩子的臉龐不禁問道。

「也許對孩子他於心不忍,也許養著他,是為了完成他下一個作品。」

「我們是不是有些打草驚蛇了?」喬阡嫿側眸望向他,「兇手肯定知道我們抱走了孩子。」

「如果不打草驚蛇,怎麼能引蛇出洞?」他微揚起唇角。「我想暫時先別把孩子送去領養機構,以免再落入兇手的手裡。」

「那帶回家?」

「我覺得挺好,像一家三口。」

「.......」誰跟你一家!

手機丁玲作響,喬阡嫿小心從兜里拿出手機。

「喂?宋清辰,你打來的正好,我有件事情想麻煩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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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醫悍妻,前夫請賜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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