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刀
「看到了嗎？這就是機械之美。」
校長看著下方，將思緒飄遠的學子拉回現實。
「但是這樣還不夠，接下來，讓我們為這件甲胃注入靈魂！」
校長轉身看向甲胃，燈光全部照在它的身上，接下來就是甲胃騎士的表演時刻。
光！
單一色的光，蒼白色的光，卻是如此的絢麗，帶著生命的色彩，像是塞外飛舞的雪，由上方的燈光照射靈魂折射而成，難以計算的光線圍繞著甲胃旋轉，盤旋著變成了在凜冬中展翅的雪鷹。
只一瞬間甲胃便有了生命，肉眼可見的波動在它周圍起伏，像是一顆強有力的心臟，心臟的主人就是就是經歷風雪淘汰后新生的雪鷹，這小小的生命迎風漸長，最終變成了展翅便可高飛俯瞰大地的猛禽。
啼！
尖銳的鳴叫喚醒了處於震撼之中的學子，那撲面而來的寒冷氣息告訴他們一件殘忍的事實，這樣巧奪天工的作品真的就只是一件殺戮用的工具。
溫柔的女孩們無不痛心惋惜，這樣的東西用於殺戮是否太過於血腥和暴力？身穿它們的騎士是否也會於心不忍？
熱血的男孩們則目光灼灼地盯著台上，恨不得現在就穿上這樣的甲胃上戰場拼殺，為家族爭得榮耀，待自己凱旋歸來之日迎娶自己心愛的女孩。
台上的騎士動了，向前一步，背後虛幻的雪鷹展翅欲飛，寒風乍起，一瞬間將孩子們的幻想絞殺的支離破碎，騎士向台下掃視，像是捕食的野獸在觀察獵物。
未經戰事的學子們如何受得了這等壓迫，本能的地下了頭顱，緊接著心中便升起了羞憤，女孩們覺得失禮，男孩們則是不願示弱於人，又像不願認錯的孩子般重新把頭抬的高高的，可是那充滿壓迫的目光早已從身邊掃過，只剩下臉蛋憋得通紅的他們。
大廳一時間變得壓抑，只有呼吸聲在此起彼伏，無形的殺機在蔓延，像是厚重的黑雲悄無聲息的覆蓋了大海。
寒芒乍起，一抹刀光斬向校長的脖頸，刀光來的快來的猛，像是曾經斬下千百頭顱練出的刀技。
時間像是慢了下來，每一位學子都被這突兀的一幕嚇呆了，或惶恐或憤怒，可當事人依舊鎮定，校長看著刀光離自己越來越近，他知道自己不會死在這裡，或者說那個人不會讓他死在他的面前。
果然，下一刻！
咣！
刀光被擋住了，擋住它的是另外一柄刀，在刀刃離校長脖頸一指處，一抹刀尖點在刀刃上讓其進無可進。
這時候時間才彷彿恢復過來，學子們才反應過來剛才發生了生么，明白了自己應該怎麼做，可是戲曲就是要發生在舞台上，觀眾們想要離去就儘管離去好了，只需要演員留下。
長刀的主人沒有下一步動作，就這樣靜靜的看著驚慌失措的學子們離去，或許他這樣做只是為了能有一個更大的舞台，沒了礙事的觀眾他更能盡興地揮舞自己的刀。
黑色的甲胃握著長刀，只站在那裡其身影便已層層疊疊，好似飄忽不定讓人看不真切的鬼魅。
校長饒有興趣的打量著眼前的殺手，自己好像並沒有生死相向的仇敵，那麼自己就是一枚棋子嘍，通過暗殺自己來掂量對手的實力，校長瞥了一眼站在身邊的白色甲胃，一副麻煩上頭的表情。
羽墨玄與殺手針鋒相對，一方氣勢越發的冷冽，另一方越發的飄忽不定，下一刻便會在這裡發生一場殊死搏鬥，氣氛越加凝重，只有校長站在這裡頗為尷尬。
「那個，既然我成了這裡唯一的觀眾，不如讓我下去好好關上好了。」
校長自顧自地說著，慢悠悠的走了下去，那兩個針鋒相對的人並沒有理會他，他找了一個中間的位子做好，真的像是一個準備欣賞舞台劇的觀眾，他聽到黑色的甲胃說：
「我以為你變弱了，所以我第一個來，現在我明白了，十分之一的你便可以擊敗全力而為的我。」
看來他們是老朋友，只是現在是敵人罷了。
白色的身影沒有動作，靜靜的站在那裡，像是沒有聽到他的話，又像是聽到了老朋友的話而陷入了沉思。
羽墨玄思緒漸漸飄遠，些許憤怒，多些悲傷，最終化做了苦笑，他的眼中好像又看到了那蒼茫的大雪山，飄揚的羽字旗，只是現在都回不去了，滅國的榮耀一去不復返，是自己的錯，是自己背叛了他們，是自己——太弱小。
黑色的甲胃先發制人，身影層層疊疊，每一步邁出就像有千百幻影相隨，虛虛實實無影無相，刀光已經來到了羽墨玄的近前。
羽墨玄這是才彷彿從回憶中醒來，接著就聽到了那決然的話語：
「你總說我天生體弱，刀法霸氣不足，現在我想讓你看看我得刀。」
時間開始變得緩慢，萬物開始慢慢運行，一抹刀光在萬物的縫隙之中輕輕滑過，凡是阻礙都被從中切開，那就像是一種極致的薄帶來的鋒利。
可那並不是真正的薄，時間也不是真的變得緩慢，那是長刀揮舞的極快產生的對比，長刀動萬物靜，刀身在快速地揮舞中也開始顫抖。
長刀再一次被擋住了，又是一抹刀尖輕輕點在了刀刃上，白色的甲胃毫髮無損，只是他身後的一根長柱上半部分滑落，切面整齊。
「你變強了。」
「還不夠強。」
黑色的幽影步伐變換，剎那間便已改變方位來到羽墨玄身後，只是剛才的位置依舊有他的身影，一前一後同時揮刀。
羽墨玄並不驚慌，毫不在意身後的攻擊，揮刀向前斬去，果不其然，身後的幽影在觸碰羽墨玄的瞬間開始消散，他的長刀斬過身前的幽影，毫無觸感，羽墨玄心有所感猛地抬頭，刀光已近在眼前。
不出所料，羽墨玄來不及格擋便已被長刀從眉心之處斬過，只是沒有絲毫血跡，整個身影也開始慢慢變淡，只是殘影。
羽墨玄不知何時已來到上空，黑色幽影的背部就這樣毫不設防的暴露在他的眼中，沒有猶豫，雙手握刀用力斬下，音鳴陣陣，像是空氣也來不及閃躲便已被切成兩半。
又是殘影，羽墨玄持刀斜斬，斬斷的只是幻象，黑色幽影的本體不知所蹤，他真的變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