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11.我看到了你們的命運
許卿確實很忙,特別是在有了完整的思路之後,接下去要做的就是付諸實際,當然,那些事情沈重山現在已經不插手了,術業有專攻,在這商業方面,許卿的專業性毋庸置疑,更何況,新能源計劃也不是當初的T藥物,沒有專業的團隊,沒人可以徹底解決好。
而許卿在集團忙的團團轉,眼前唯一的任務就是條養好身體的沈重山顯得就有些閑了。
公司的事情多起來,許卿來別墅的機會也少了,每天都是起早貪黑,忙的時候甚至直接住在辦公室不回來,而沈重山則是和葉浮屠跟葉琉璃一起好好地過了幾天閑雲野鶴的日子。
葉琉璃還是和之前一樣,對什麼都不冷不淡,只是現在的她更多的時候喜歡觀察很多東西,比如看螞蟻在地上行走的軌跡,看花朵綻放和凋零的過程,看人來人往。
把自己置身在萬物之外,以一種超然的姿態旁觀著一切,沈重山不知道這是不是因為那冥冥之中的命運在改變葉琉璃,但有一點是葉琉璃身上肉眼可見的變化。
「一個人怎麼可能無緣無故的在短時間內變得這麼強?」
沈重山坐在葉浮屠的身邊,兩個人的眼睛都看著不遠處正靜靜地看著水池中游魚的葉琉璃。
此時的葉琉璃,靜若處子,她明明就蹲在那兒,但給沈重山和葉浮屠的感覺,那裡彷彿就是一片空氣,什麼都不存在。
這樣的感覺,在以前沈重山也有過,但那都是面對比自己強大牛逼了太多的敵人,後來隨著沈重山自己功力的提升,對於天地之間法則的感悟深刻,當他修鍊的時候,功力低於他的人看他也會有這樣的感覺。
只是這樣的感覺,發生在此時的沈重山和葉浮屠身上,就太過於可怕了。
雖然現在的沈重山和葉浮屠功力幾乎都已經消散乾淨,但是境界卻還在,他們毫無疑問都是戰力在這個地球上都在頂尖的一批人中,除非半神,其他人已經無法給他們這樣的感覺了。
但是此時此刻,葉琉璃的氣息,卻分分秒秒都在變得更加虛無,明明站在你面前,卻彷彿遠在千里之外,葉琉璃的氣息彷彿和整個天地之間都融為一體,若不是肉眼看到,閉上眼睛的話絕對感受不到她的存在。
「她的功力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太大的變化。」葉浮屠給出了自己的判斷。
「可這氣息,卻幾乎媲美半神了。」沈重山揉了揉太陽穴,半神他真正地面對過,所以對那種可怕深有體會,此時眼前的葉琉璃和他面對過的半神唯一的不同就是沒有敵意,那種虛無縹緲介於存在和不存在之間,幾乎融化為天地一體的感覺,卻是一模一樣。
「我能感覺到她的身上有一股力量在增強,這種力量不是我所知的任何一種功法,但它卻的確存在,而且我有一種預感,一旦這種力量提升到了極限,那麼就是琉璃…徹底消失的時候。」葉浮屠的臉上浮起一抹憂慮。
無論之前表現得多洒脫,葉琉璃終究是自己的女兒,一手帶大,如今面對真正的事實在發生,葉浮屠也終於暴露出了內心的真實想法。
「師父說的力量,我也感覺到了。」葉琉璃的聲音毫無徵兆地在兩人耳邊響起。
沈重山整個人都是一個激靈,從距離上看,他們距離葉琉璃至少有二十多米遠,雖然是修鍊之人這麼遠的距離聽清楚說話的聲音並不困難,但他眼裡的葉琉璃卻變成了兩個。
一個依然坐在水池邊,專註地看著水池裡的游魚。
還有一個,活生生地出現在他們的面前,面無表情。
雖然移動速度快到了一定的地步的確會產生殘影,但發生在沈重山眼前的,卻是葉琉璃從一個人變成了兩個人,這是活生生的分身術。
連半神都做不到的事情。
此時,足足過了四五個呼吸的時間,在遠處水池旁邊的葉琉璃身影終於淡淡地消散看,化作了一縷青煙,眨眼之間就消失不見。
「你剛才這是什麼身法?」沈重山錯愕地問。
據他所知,葉琉璃根本不會這麼恐怖的身法,這幾乎已經是通靈的法術了。
「就是剛才師父說的那種力量,我也叫不上名字,但我能感覺到它出現在我體內,只要我願意,我可以做很多事情,比如出現在附近範圍內任何一個我想要到達的地方,而且我可以擁有多個分身,只是這股力量還比較弱,暫時無法支持太遠的距離和太多的分身持續太久的時間,但是每時每刻,這種力量都在增強。」葉琉璃的回答很誠懇,但語氣依然如同冰塊一樣堅硬和冰冷。
和沈重山對視一眼,葉浮屠問:「那你還可以做什麼?」
葉琉璃思考了片刻,說:「我還可以用這股力量來看世界。」
話說完,沈重山跟葉浮屠眼前的葉琉璃兩眼忽然發白,整個瞳孔都一片慘白色,慘淡的白色散發出淡淡的熒光,讓人看著感覺有些恐怖。
而最為恐怖的是,被這雙眼睛注視著,沈重山竟然感覺自己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彷彿這雙眼睛的視線看穿了自己的內外所有,整個命運都被看破,沒有絲毫躲避的可能。
甚至那麼一瞬間,沈重山有了一種自己就是對方手裡的牽線木偶,對方想要把自己怎麼樣,自己連反抗的餘地甚至念頭都不會有,會毫不猶豫地按照對方的意志去做任何事情。
這種感覺,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無比的可怕。
慶幸的是這種感覺僅僅持續了很短的時間,下一秒一切都恢復正常。
葉琉璃的眼睛也恢復了正常,只是她的氣息明顯虛弱了很多。
「我看到了…你們的命運。」葉琉璃喃喃地說。
話說完,葉琉璃忽然露出了痛苦的表情,她捧著自己的頭,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才近乎虛脫地說:「但是我剛看到的東西,被一個意志從我的記憶里抹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