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五五章 中土終焉&舊日之神

中土世界。

何邪降臨的時候，這個世界的至高神伊露維塔在永恆神殿中瑟瑟發抖。

所有的邁雅，心中都充滿了恐懼。他們尖叫著，無所適從地盲目奔跑，想要逃離這末日的結局。

那些侍奉神靈們的精靈、天使和神官們，幾乎在何邪降臨的那一瞬間就瘋了，他們的精神和身體，發生了詭異的、不同的變化。

有的長出了尖銳的犄角，有的生出蠕動的觸手，有的化為一灘膿水，只留下一雙白森森的眼睛，還有的猙獰大笑著拔掉自己的牙齒，扭斷自己的手指，最後再扯出自己的腸子，在血泊中發出惡毒的詛咒和瀆神之語。

而之所以會發生這一切，是因為何邪是帶著毫不掩飾的惡意來的。

以何邪如今的境界，毀滅一個世界對他來說，只是抬手之間的事情。

當他的敵意不加掩飾的時候，凡人哪怕只是想到這一點，也會立刻形神俱滅。

哪怕是神仙，也會因為承受不起何邪的惡意，而變得意識崩塌，肉身崩潰。

天空在破碎，大地在崩解，整個世界，都在重新歸於混沌。

何邪的力量毫無顧忌地釋放著，這個世界根本無法承受。

整個世界的人煙十分稀少，這是因為何邪在上一次離開的時候，就用核彈毀掉了整座大陸，使得無數傳說，全部化為了塵埃。

精靈、霍比特人、半獸人、矮人、人類、龍、戒靈……

一切的一切，都在那場驚天的爆炸中，永遠地消失了。

那時的何邪還很弱小，在諸神的冷漠的注視和不懷好意的試探下，他拼盡了一切，卻依然沒能保護住自己的龍——史矛革。

所以他怒了。

他利用系統，傾瀉了他的怒火，投放了足以毀滅整個世界當量的核彈。

那種毀滅的力量，即使是諸神也來不及阻止。

即使是創世之神伊露維塔，也只來得及沒有讓整個世界徹底崩潰掉。

可一切的生靈，卻全都會滅了。

如今，諸神剛剛重新創造出了各種生靈，重建了自己的神殿。

可他們沒想到的是，當年那個弱小的外來者，卻回來了。

他變得無比強大和恐怖，難以形容，難以名狀，不可直視，不可念及。

「不……父神！救我們！」崩塌的神殿中，諸神在哀嚎著。

他們的身軀在不斷崩潰重組，這帶給他們難以想象的痛苦。

然而，伊露維塔現在也自顧不暇。

一般來說，每個世界誕生，都會出現本源，本源憑藉本能演化萬物。

有的世界會誕生一個強大的個體生命，掌控世界本源，從而成為世界的天道，或者說是主人。比如鴻鈞。

也有的世界本源是最先誕生自我意識的個體，然後祂會有意識地開闢世界，創造生命，成為世界真正的主人。

還有一種十分稀有的情況，那就是一種時空長河孕育出的生靈，是時空之毒的化身，連因果之蟲都奈何不了它，它天生不死不滅，極其機緣巧合的情況下，它的身軀延伸出一整個世界，使得這種生靈成為創世神。

伊露維塔，就是屬於最後一種。整個世界，都是他身體的一部分。

這個世界遭受到的所有重創，都是直接作用在祂身上的。諸神名義上是他的子嗣後代，其實全是他分裂出去的一部分，為祂掌管世間種種。

當所有的一切在何邪的力量下遭受到難以想象的痛苦和打擊的時候，可以想象，他這個萬物之源，世界之主，在承受多麼難以想象的傷害。

「不，外來者，滾開！離開我的世界！離開我的身體！」伊露維塔痛苦咆哮著，聲音充滿痛苦和怨毒。

他是高高在上的父神，是一切的主宰，他從未承受過這樣的屈辱和痛苦，這讓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憤怒和怨恨。

何邪臉上帶著笑容，走到了伊露維塔的面前。

很難形容這是一種什麼樣的生物。

用一個很有槽點的說法來講——祂就是隨便長長的。

祂的身體完全沒什麼規律可言，眼球上長腿，耳朵里長嘴，心臟在毛髮上跳動，身體不規則地分成好幾個部分，不停聚合變化。

而且，祂的五官和內髒的數量和位置，隨時隨地都在發生變化。

「滾！外來者！」

伊露維塔發出憤怒的精神波動，父神一怒，整個世界都為之劇烈震顫。

然而這驚濤駭浪般的洶湧力量，卻不能傷害何邪分毫，反而一靠近何邪，就會立刻泯滅消失。

「看來你還記得我，這就好辦了。」何邪淡淡開口，「如果你不想徹底的消亡，把史矛革的靈魂本源交出來。」

每個生靈的靈魂，都有本源。而這本源一般都會在生靈死後，且不再輪迴的情況下，回歸於世界本源之中，不增不減，永遠不會消亡。

以何邪的修為，如今復活一個生靈，已經是件很輕鬆的事情了。但如果沒有本源的復活，哪怕擁有同樣的記憶，同樣的容貌特徵，也只會是一朵相近的花。

他欠史矛革一場因果，自然要復活真正的史矛革，才能了結。

「絕不！」伊露維塔想也不想便拒絕，祂的尊嚴，讓祂無法做出任何妥協。

「史矛革，那頭可恥的蜥蜴？」伊露維塔充滿惡意地諷刺，「你永遠也別想將它復活！它會永遠沉眠於無盡的黑暗之中，直到天地走向盡頭，它也絕不會蘇醒過來！」

轟隆！

何邪的氣勢猛然爆發開來，神殿徹底崩塌，諸神的身體剎那間轟然破碎，然後那些蠕動的血肉，再次艱難重組。

就連伊露維塔的身軀，也炸裂開來，發出凄厲的慘叫。

「也許我得提醒一下你要面臨的現狀，你才能做出清醒理智的選擇。」何邪淡淡道，「伊露維塔，這不是一個請求，而是命令！要麼交出我想要的，我留你一命，要麼，死！」

「死，哈哈哈……」伊露維塔瘋狂大笑起來，「即使你毀滅了世界，我也不會消亡！因為我是本源！我是時空長河的產物！只要時空還在，我就永遠不死！」

「甚至，你練我的子嗣都殺不死，因為它們是我身體的一部分！哪怕你可以封印它們無盡歲月，但終有一天他們也會蘇醒！而你，外來者，你將承受一個不死者的怒火，面臨永不休止的仇恨和詛咒，直到你徹底死亡，才能終結……」

「廢話是真多啊……」何邪嘆了口氣。

轟隆！

他悍然出手，直接將伊露維塔的身軀轟殺成渣滓。

然後精神力化作黑洞，猛地將伊露維塔的靈體吸進去，攪碎，泯滅！

然而，詭異的一幕發生了。

當何邪將伊露維塔的身軀徹底毀滅后，很快，它的身軀和靈體就重新誕生了，彷彿無中生有一般。

就好像，必須有一個伊露維塔存在，無論何邪毀滅伊露維塔多少次，它總會重新出現。

「我是不死的！」伊露維塔瘋狂大吼著。

何邪微微皺眉，調轉方向，一掌凌空拍下。

轟！

整個世界毀滅了，諸神煙消雲散！

伊露維塔如遭重創，再度發出凄厲慘叫。

何邪打出一道道玄奧法訣，將伊露維塔的身軀寸寸泯滅，然後甚至不惜施展因果之法，將其吞噬。

但這一切，依然是徒勞的。

伊露維塔再度重生了。

這種生靈，似乎真的殺不死。

只要還有時空的概念存在，它們就永遠不會消亡。

它們是時空之毒！

就像是因果之蟲，只要事物還在發展，生命還存在，就會源源不絕誕生，吞噬一切。

「你殺不死我的！」伊露維塔瘋狂嘶吼著，身軀蠕動重組，而下方的世界也開始轟隆隆重新開闢。

何邪一眼看穿了這件事的本質，祂是在藉助時空長河的力量重生。

而祂本身，也和時空長河緊密相連。

哪怕何邪毀滅了這一條長河的支流，祂也會在時空長河的其它地方重生。

「外來者，我永遠不死，而你，會承受我的怒火！」伊露維塔怨毒地大叫。

「聒噪！」何邪淡淡開口，一指點出，再度將伊露維打得塔形神俱滅。

而這一次，在其重組之前，何邪手掐法訣，直接剝離了它對於整個世界的掌控，並且將其重重封印。

「沒用的！你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勞！」伊露維塔瘋狂叫囂著。

何邪深深皺起了眉頭。

這種生物的確有其叫囂的資本，即使他用盡了各種辦法，卻也連將其徹底封印都做不到。

不但如此，之前被何邪殺死的諸神，也開始重組，復生。

難道真的沒辦法了嗎？

何邪倒也不擔心伊露維塔所說的報復，只是他此番逆因果，乃是為了最後的證道，若是因果有缺，勢必會影響到他跨越那最關鍵的一步。

所以，伊露維塔必須死！而史矛革，也必須復活！

「看來，只剩下一個辦法了！」何邪搖搖頭，有些無奈。

他在虛空中打出一道道玄奧法訣，將瘋狂詛咒威脅的伊露維塔重重封印，然後以它為能源，創造出一個世界。

這個世界誕生和衍化的所有力量都來自伊露維塔，但何邪很巧妙地將其意識和思想，隔絕在封印之中，只是源源不絕抽取祂的力量。

「沒……沒有用的！」伊露維塔仍在瘋狂嘶吼，只是他的聲音，已經有些遲疑，和斷斷續續。

祂的身軀和外圍的封印，最後漸漸衍化出一個星球，祂被掩埋在漆黑的深海之底，岩漿的中心。

然後，祂的力量開始衍化出生靈萬物。

伊露維塔能夠投射出來的意識已越來越遲鈍和模糊，到了最後，甚至只剩下一些瘋狂和意味難明的夢囈。

做完這些，何邪又把目光投向伊露維塔麾下的諸神。

這些都是其身體和意識的衍生物，，同樣不死不滅，但毀滅后，它們的恢復和重生，就要緩慢許多，它們的力量也跟伊露維塔如同天壤之別。

一共有八個主神，數十從神，剩下的精靈、天使和神官，有數萬之多。

除了主神，其餘的何邪倒是可以毀滅，但他這麼做，只會讓這些死亡的精靈和天使的靈魂本源回歸伊露維塔，所以何邪也並沒有殺他們。

他先是將八個主神埋藏在這個八個方位，或是地底，或是星空深處，然後又將這些從神、天使、精靈和神官分成八批，按照實力強弱，深淺不一埋藏在地底。

諸神之王曼維被他埋藏在太陽里。

神母瓦爾達，被他分屍，埋藏在每一顆星星中。

海洋之神歐爾默，被它埋藏在漆黑的大洋深處。

大地女神雅瓦娜，被他埋在荒蠻的叢林之中。

工匠之王奧勒，被他埋葬在山腹之中。

死靈之王曼多斯，被他封印在幽暗的山谷和盆地之中。

悲哀女神妮娜，被何邪封印在所有生靈的意識深處。

狩獵之神歐羅米，則被何邪隱藏在曠野之中。

然後，何邪泯滅了這個世界其他種族的發展和繁衍，只留下人類，和各種動植物，並留下了舊日神話的傳說，和對抗舊日之神的方式。

對付因果的最好方式，就是以人道之力，和眾生之力來化解。

同樣，對付時空之毒，唯有以毒攻毒，以久經因果和時空折磨奴役的人類，來漸漸消磨祂的意識，磨滅祂的力量，最終徹底毀滅祂的身軀，讓祂成為世界的養分。

最終，當這個新世界的本源重新誕生的時候，何邪就會成為新世界的萬果之因。

而伊露維塔，也會徹底消失在時空長河之中，永遠不會再復活。

因為，祂已經徹底淪為了何邪的因果。

時光流逝，這方世界的人類擺脫了茹毛飲血的歷史，漸漸誕生了文明。

然而這是個危險無比的世界，荒野中、叢林里、海洋里，甚至是星空之上，除了各種要命的天災以及危險的動植物，還有各類恐怖的詭異存在，和難以形容的鬼怪妖魔。

人類篳路藍縷，艱難求生。

最終，他們根據何邪留下的神諭，得到了控制降服這些妖魔的方法。

他們根據神諭的指引獻上一些特定的祭品，這些祭品必定是天選之子，因果纏身。

然後，他們把祭品獻給這些妖魔和邪神。當妖魔邪神吞噬掉祭品后，他們啟動特定的儀式，就會讓這些妖魔邪神陷入沉睡。

如此往複數次，甚至能徹底讓妖魔邪神消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