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7章 難道我很傻
「會是誰?」
「身在南齊,能讓蒙遠送戰書,又讓陛下願意與之對弈的人,整個南齊,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玄冰緩緩道,「細數下來,也不過是南齊皇帝,洛皇夫跟百里家主,南齊皇帝不可能出現在玉龍關,百里家主在盛京城失蹤目前下落不明,只怕邀陛下下棋的人是洛皇夫。」
「皇夫為什麼幫著南齊?」風汐吃驚的問道,「難道他真的是南齊安插在主子身邊的細作,目的是為了算計主子?」
玄冰有些無奈的看了一眼風汐:「咱們家主子看人的眼光有多毒辣,無需我來說吧,你覺得能讓咱們家主子愛上的男人,會是這樣一個卑鄙的小人嗎?」
「大概不會。」
「其實,有時候我覺得咱們家主子挺可怕的。」玄冰緩緩道,「有時候比陛下帶給我的壓迫感還要讓人心驚,只是她擅於隱藏自己的情緒,總是給人一種無害的錯覺。」
「那皇夫邀請陛下下棋到底是想做什麼?」
「或許,明日就會知道了。」
風巽一早就讓人設了棋案在玉龍關外,玉龍關的守衛一臉莫名其妙,不是來攻城的嗎?擺棋案是幾個意思,難不成東臨打算改變主意了,打算說服他們投降?
「他已經在等候了。」蒙遠看向身側的洛清絕,「要下去嗎?」
「既然他已經到了,自然不能讓他久等。」洛清絕轉身走下城口,城門打開,洛清絕獨自一人走出城門。
月風華看著施施然而來的人,眸色冷淡:「你來得比我預料之中的快。」
洛清絕在月風華的對面坐下,從棋罐中抓了一把棋子:「單還是雙?」
「單。」
洛清絕鬆開手,棋子落在棋盤上:「雙,我先行。」
洛清絕將黑子推到月風華的面前,拿過白子:「聽聞你喜歡執黑,我便執白吧。」
月風華沒有拒絕,待到洛清絕落下一子,立刻緊隨其後,速度極快,彷彿根本不需要思考,洛清絕的速度也不慢,兩人下棋的手速十分快,彷彿是在跟對方較勁一般,誰也不肯相讓。
「雲兮怎麼樣了?」
「目前尚算安全,我來玉龍關前,答應過她,會去接他們母子回家。」洛清絕柔聲說道,「不過我希望能儘快回到她身邊,守著她。」
「名揚天下的洛相竟也是兒女情長的人。」月風華嘴角勾出一抹弧度,「看來沒有人能抵禦女兒香。」
洛清絕抬眉看向月風華:「我是抵禦不了阿九的魅力的,有時候我覺得阿九跟你很像,但是仔細看,又發現你們一點都不像。」
「她與我自然是不像的。」月風華神色從容,「這世間根本不會有一模一樣的人。」
「我能問問,你陷害我跟大哥的,是不是為了剷除我們?」洛清絕突兀的問道。
月風華饒有趣味的看著洛清絕:「你覺得呢?」
洛清絕看著月風華,他們兩人臉上都帶著面具,誰也看不到對方臉上的表情,或者說誰也看不透對方在想什麼:「我不知道,所以才會問你。」
「你跟百里笙默不傻,難道我就很傻?」月風華落下一子,「同樣的錯誤,你以為我會犯兩次嗎?」
「那你這麼做是為了什麼?」
「洛清絕,你說在阿九的心中,誰最重要?」
誰最重要?洛清絕愣住了,在月雲兮的心中誰最重要,這個問題他想過,但是不敢去深究,因為他不知道,他怕得到的答案不是他想要的。
「阿九愛的人,真的是你嗎?」月風華看著洛清絕沉默,眼中的深意愈發的濃重,「而不是百里笙默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
「阿九流落到南齊,先遇上了你,那個時候的她,孤立無援,是你給了她依靠,你敢確定,阿九對你不是依賴,而是愛嗎?」
洛清絕手中的棋子遲遲沒有落下去,明知道這是月風華擾亂人心的方式,但是他還是受到了影響,不是因為不相信月雲兮,而是不相信自己。
月風華看著有些動搖的洛清絕,輕輕的笑了:「你說,你與百里笙默兩個人,只能活一個的時候,她會選擇讓誰活下去?」
洛清絕穩穩的將手中的棋子落下:「她會選擇百里笙默。」
「你這是放棄了?」月風華有些驚訝,他以為洛清絕一定會說,月雲兮會選擇他,他相信他們之間的感情,卻沒有想到,洛清絕說月雲兮會選擇百里笙默。
「不是放棄了,而是我比你更了解她。」洛清絕落子的速度又恢復了,「阿九一直覺得她虧欠百里笙默良多,她真心把百里笙默當成重要的家人,除了男女之愛她給不了,其他的,她都會毫不猶豫的給他,哪怕是生的機會。」
月風華冷嗤一聲:「若是死了就什麼都擁有不了了,生的機會給了百里笙默,以百里笙默的心性,要取代一個死人在雲兮心中的地位,輕而易舉。」
「是,我承認,以他的心性,真有心的話,阿九愛上他的可能性很高,或者說,當初阿九流落到南齊,第一個遇到的是百里笙默,那麼她愛的那個人不一定是我。」洛清絕從容不迫的說道,「但是這世間沒有如果,阿九先遇到了我,她會把生的機會留給百里笙默,但是她會與我共進退。」
「你是說,雲兮會與你同生共死嗎?」月風華嘴角的弧度深了一些,「你確定嗎?」
「不,我不想她死,我只想她好好活著。」洛清絕柔聲說道,「在我還活著的時候,我就會用盡全力去愛她,倘若我必死無疑,我必定會讓她好好活下去,也許一開始會很難,但是時間會抹平一切,更何況還有我們的孩子,縱然我殞命,她也不至於絕望,更何況,我所認識的阿九,不是一個會輕易絕望的人。」
「這到是事實。」
「但是,她若真恨一個人,必然恨得徹底。」棋子在棋盤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就如同她當初不顧一切逃離你身邊一樣,你若是再做出傷害她的事情,她只怕至死都不會與你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