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9章 狼煙升起

軒轅永照回來的時候，月雲兮正在煮茶，因為天氣漸冷，御花園的早梅開了，月雲兮讓宮女采了梅花回來，正在煮梅花茶。

軒轅永照看著自娛自樂的月雲兮，深呼吸一口氣，將所有情緒收斂，這才走進去，在月雲兮的對面坐下，開門見山的問道：「你跟鬼市有沒有關係？」

月雲兮將泡好的茶放在軒轅永照的面前：「喝茶。」

軒轅永照端起茶，抿了一口，淡淡的梅花清香縈繞在鼻翼間，口齒間彷彿都有花香纏繞：「好茶，你泡茶的手藝，是愈發的好了。」

月雲兮神色寧靜：「這茶只是最普通的茶罷了，你連品茶的心思都沒有了，可見十分急躁，加上最近總有邊關急報進京，讓我猜猜，是不是三大關已經告急了？不對，嶺南關應該已經告破，只剩下玉龍關跟白狼關在苦苦支撐。」

「你到是對局勢很清楚。」軒轅永照放下茶杯，看著月雲兮淺笑的容顏，一時之間分不清她臉上的笑容有幾分真意，「鬼市是你的勢力，對嗎？」

「是。」月雲兮並不否認，從她動用鬼市的那一刻起，鬼市就隱藏不住了，但是這天下終將一統，鬼市也許在短時間內會受到衝擊，但是不會傷到根本，更何況軒轅永照現在也騰不出手來對付鬼市。

「濟世堂只是你的煙霧彈，那個大夫也只是你用來掩蓋自己的真實目的的掩護，對嗎？」

「是。」

「阿九，你覺得南齊滅亡的時候，你能獨善其身嗎？」

「陛下，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會與你一起看這南齊繁華天下變成狼煙萬里。」月雲兮柔聲道，「從我進入京都開始，狼煙就已經升起，南齊早已經走上了滅亡的道路。」

「你不怕我拉著你一起死嗎？」軒轅永照輕聲問道，「如今的你，可不是一個人。」

「是啊，如今的我，可不是一個人，所以，你猜猜，我有沒有準備？」月雲兮笑語盈盈的問道，「你猜我為了活下去，為了讓我的孩子活下，會怎麼做？」

「情蠱無解，我若身亡，你與孩子都活不了。」

「你若是死不了，那麼就不會有這個擔憂了。」月雲兮替軒轅永照添茶水，「我已經想過了，用藥將你變成活死人，然後弄一副寒冰棺封存，留你一息尚存，又不會要你性命，還不會影響到我，陛下覺得這個主意如何？」

軒轅永照看著如同開玩笑一般的月雲兮，不知為何，竟然覺得月雲兮真的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你有把握在這護衛重重的皇宮中，完成你的想法嗎？」

「沒試過，誰知道呢，興許會成功也說不定。」

「如果成功，你是不是打算讓我永遠成為一個活死人？」

「不會，至少在我研製出解蠱方法的后，我會讓你醒過來。」月雲兮坦然的說道，「我沒想過讓你永遠成為一個活死人。」

「解蠱的方法有，你想知道嗎？」軒轅永照突兀的問道。

「你不會告訴我。」月雲兮很肯定的說道，軒轅永照若是肯告訴她解蠱的彷彿，當初就不會讓軒轅永昌冒險去抓她。

「你還是一如既往的七竅玲瓏。」軒轅永照笑了笑，「劫走糧草的人是你的人吧？」

「不只是糧草。」月雲兮緩緩道，「陛下，要下棋嗎？我有一盤殘棋，陛下不若試試，能不能找到破解之法。」

軒轅永照看向棋案，棋盤上黑子白子交錯，顯然早就擺好了，當即起身，在棋桌旁坐下，月雲兮則是坐在對面，黑子陷入了重重包圍中，早已經沒有了活路，想要逃脫白子的圍困，根本沒有可能。

「我的處境就跟這黑子一樣嗎？」

「是。」月雲兮點點頭，「若是尋不到出路，南齊必將滅亡。」

「我是從什麼時候走錯了這一步？」軒轅永照看著棋盤上的棋局，輕聲問道。

「倘若我一直是雲阿九，那麼南齊與東臨不會爆發戰爭，四國爭鋒的局勢，還會一直保持下去，至少滅亡這一日不會來得這麼快。」

「出賣你的是清絕，你不怪他嗎？」軒轅永照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不真切，他以為揭露了洛清絕出賣月雲兮的真相，月雲兮就會恨洛清絕，可是沒有，所有的一切都不過是他的錯覺，月雲兮從未動搖過她對洛清絕的信任。

「二哥哥不會出賣我。」月雲兮肯定的說道，「他若是有心出賣我，不用等那麼久，畢竟從一開始，他就察覺到了我的身份，他若有心拿我換取利益，完全可以將我送出去，可是他沒有，他竭盡所能的保護我，我又怎麼會懷疑他。」

「清絕並不是一個善良的人，你可知道，他殺了自己的生父？」

「知道，當時我就在場，親眼目睹了他是如何殺害自己的生父的。」月雲兮緩緩道，「本來我想動手的，只不過慢了他一步罷了，洛晉活著，對洛家的每一個人來說，都是傷害，他死有餘辜。」

「他是西嶺土匪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

「二哥哥從未瞞過我，他的事情，我都知道，只是很多時候我不去過問，就如同他從來不會去打探我的秘密一般。」

「東臨的宮變，是不是就是為了給你創造潛伏在南齊的機會？」

「不是，東臨宮變的時候，我太震驚，驚慌失措之下，下意識選擇了一個對於我來說比較安全的地方。」月雲兮見軒轅永照落子，捻起一枚白子落下，將軒轅永照的路堵死。

「南齊對於你來說，會比較安全嗎？」

「畢竟我從第一次來南齊的時候，就與兄長在計劃拿下南齊了，南齊是唯一一個有能力跟東臨抗衡的國家，縱然兄長發現我藏身南齊也不敢輕易發動戰爭，加上我的親衛隱藏在南齊，關鍵時刻，我可以動用我的親衛保命。」

軒轅永照不敢置信的看著月雲兮，她竟然將自己的親衛藏在南齊，誰的親衛不是貼身帶著的，偏生她的親衛隱藏在暗處，遍布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