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選擇
洪玉確實像女子,身材纖瘦,個子相對於男子也不是很高,就連聲音也清脆動聽,倒是沒有一般男子深沉粗獷之感。
「這件事情你還和誰說過了?」
「縣長,不過他現在已經改調去秦江府做府尹了。」
「沒別人了?」小八等了一會兒,見洪良材不說話,不由得問道。
「沒啦,這種事情我怎麼能隨便和別人說呢!」洪良材信誓旦旦道。
「這就奇怪了。」小八眉頭緊鎖,疑惑道。
「哪裡奇怪啊?」洪良材見小八這樣說,奇怪道。
「你沒有跟別人說,張弓長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這……」洪良材嘆口氣,實話實說,「張弓長在給玉兒送行的那天看出來了,為此還敲詐我一筆銀子。」
這人不是洪良材的朋友嗎?千尋很是奇怪。
莫不是傳說中的塑料兄弟情?
小八不說話,只是看著洪良材,等他繼續說下去。
「他好賭,但是十賭九輸,早些年因為賭博,媳婦兒和別人跑了。斷斷續續總有人上門追債,沒有正經的營生,只能幹些偷雞摸狗的事。」
「你們很熟嗎?」
「也沒那麼熟,這人到我們家蹭過幾頓飯。他手腳不幹凈,村裡的人都有點防著他。」
洪玉成為官選之子這件事透著蹊蹺,小八和千尋還需要回去好好理理,不打算叨擾洪良材太久。
臨行前,洪良材再次懇求小八和千尋一定要找到幕後主使,小八點頭答應。
可憐天下父母心。
千尋坐在馬車裡,透過窗戶看到洪良材佝僂著身子,錦緞鬆鬆垮垮的掛在身上。這幾天風大,北地的冷風鼓動著他寬寬的袖炮,瘦弱的洪良材彷彿下一秒就會被追跑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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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星瑋整整昏迷了兩天。
這兩天,府判不知道找了洪明月多少次,詢問整個刺殺的過程。
洪明月不能完全實話實說,尤其是自己操縱娃娃的事實,因此,他把這一段含糊過去,聲稱自己當時趴在李星瑋的懷裡,什麼都不清楚。
鵝黃則以腦子受傷為由,聲稱記得不清楚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發生爆炸。
那麼大的娃娃,鵝黃怎麼會不記得,她懷疑這是明月公主做的,亦懷疑明月公主是會法術的方外之人。
洪明月男扮女裝暫且不提,擁有如此可怕法力的他究竟想要做什麼呢?
鵝黃想不明白,一剎那間,她不知道自己之前所走的每一步到底是對還是錯。
鵝黃用一個晚上的時間思考利弊對錯,第二天早上仍然堅持按照原計劃進行。
因為不管最後如何,洪明月都會死。幾個月相處下來,她想救公主,更想救公主府的所有人。
第一任美麗公主一次進山燒香,但是在回來的途中所有人都消失不見了,接連數年未找到公主行蹤,人們說這是被神仙看重,得道升仙。第二任公主一天晚上突然瘋癲,胡言亂語,眾人都說是被鬼魅纏身,還在公主府中搞了一場盛大的驅鬼法事,當然沒有任何作用,瘋癲公主最後投湖自盡。
兩任公主府中的眾人都因看護公主不利,被大王偷偷毒殺,掩埋在城外的亂葬崗里。
宮城外的百姓不知道,第一任公主沒有消失,而是被人連夜送進李府,一個月之後便香消玉殞。第二任公主也不是鬼魅附身,而是不堪忍受李星瑋的折磨,才成了一個瘋子。
這種秘聞,外人無從得知,都是王妃告訴自己的。
而洪明月是第三任公主,他們這些和公主綁在一起的人,註定是死。
即便不是為了公主,為了公主府中100多人,她也不能退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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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益於洪明月自殺式防衛,原本傷勢不重的黑衣人在爆炸的衝擊下只是昏迷過去,並沒有死。
府判因此獲得6個可以逼供的人,其中一個就包括這次刺殺的領頭者。
洪明月十分為難,他沒有辦法阻止府判查案,也沒有足夠的能力潛入大牢殺人滅口。
雖然自己的法力相較第一次刺殺提升不少,但是他沒有把握能夠突破重重監守,進入天牢,將那些人殺個乾淨。
那些人身上的藏毒全部被官府搜颳走,如今他們想要自盡都是不能的。
難道什麼都不做等著束手就擒嗎?
正當心中煩躁無解的時候,鵝黃提醒他,他應該去看看李星瑋的傷勢了。
鵝黃腦袋被縫了5針,頭上纏了一圈的繃帶。這兩天恢復的不錯,頭腦十分清醒,每天會來陪他聊上幾句,不過畢竟是傷到腦袋,他沒用她伺候,沒過多久便打發她回去。
鵝黃撿著幾件小事說清楚李星瑋在大王心中的分量,待人走後,洪明月便讓棗紅搜集李星瑋從小到大的事迹。
另一面,則派人暗中打聽府判查案的進展。
就在一天前,往常負責囚犯飯食的獄卒被抄了家,因為他在飯中下毒,5個黑衣人致死,剩下那個首領足夠幸運,吃的不多,被府判救了回來。
而那個下毒的獄卒,早在他們趕到之前就被人捅了一刀,斷氣了。
鵝黃也在調查案件的進展,相比洪明月的處境,她更加關心府判下一步的動作。
第三天,也就是大王限期的最後一天,讓很多人都沒了笑容。
洪明月一大早梳洗打扮,帶著一臉惶恐十分不願的棗紅,趕往李府看望李星瑋。
鵝黃幾乎一夜沒睡,時刻注意傳過來的消息。
府判連夜整理線索,調查已經快要接近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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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府接到洪明月的拜帖十分高興,自家主子迷迷糊糊的時候還明月明月的喊著,就連醒過來,第一個找的也是這位公主。
而洪明月的到來無異於雪中送炭。
他趕忙吩咐僕人把公主請進來。
洪明月剛剛走到正屋前,看到兩個僕人架著一個渾身癱軟的女子偷偷地從側門離開,那個女子裸露出的白皙胳膊上有青紫的痕迹。
洪明月垂下眼,睫毛輕顫,讓人看不清在想什麼。
李府管家有意遮掩,他裝著沒看見的樣子,目不斜視地踏進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