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做夢的時候被我虐待了?
汀葉獃獃地看著門口那個自己曾經無比熟悉的男人,張了張嘴,好半天才吐出兩個字。
「沒有。」
「呵。」
慕深一聲輕笑過後直接從門口消失,當房間的門被男人「砰」地一下子關上,汀葉的眼淚才從眼眶裡霹靂啪吧地往下掉。從無聲到細語,到最後自己一個人哭倒在被子里。
即使總統套房裡的氣溫永遠那麼溫暖如春,可是汀葉還是覺得冷,是心冷。
他不在乎她,對他而言昨夜更像是一場意外的遊戲,在她慶幸著自己已經屬於他,期待著他的回應的時候,他用那一聲輕笑成功地將她打入地獄。
身上的淤青和不適都彰顯著他的不曾憐惜,汀葉閉上眼睛,腦海里全是慕深走之前說出來的話。
她從來就沒有對慕深說過容家的事情,即使慕深最後接觸到容赫霆,她也以為是因為那次淺淺為少爺擋槍住進了醫院裡,可是他是怎麼知道她是少爺的貼身丫頭這個身份的呢?
淺淺是絕對不會將她的秘密告訴慕深的,淺淺了解她對慕深的在乎,這樣難堪的身份淺淺一定不會說,其他人更不會閑到去慕深的身邊亂說,可是他卻將這樣隱秘的事情都查到了。
汀葉想到自從上次在醫院裡見過慕深之後,這個男人就再不是那個平時和自己相互依偎的人,她突然覺得慕深好陌生,自己竟像是從未了解過他。
上次在醫院裡,她才知道慕深開槍打中了少爺,她才看見慕深臉上譏諷般的邪笑,還有強勢地帶走淺淺打壓凌靜晗時的霸氣,這些氣場上的轉變太過明顯,汀葉真的懷疑這個慕深還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個人。
慕深到底是誰?難道他也在偽裝么?
汀葉的這種想法一冒出來,就驚出了一身的冷汗,同時內心裡還閃過了絲絲縷縷的欣喜,但是那欣喜也就一閃而過,還是被壓力滯悶取代。
慕深的血液病是真的還是假的?她當然希望是假的,那樣慕深就不會再面對死亡,確切地說,她和淺淺就不用再面對他的死亡,因為慕深如果出事,最痛的人就是淺淺和她。
可是,如果一切都是假的......
汀葉簡直不敢想象那樣的後果,姐姐也都告訴她了,淺淺為了慕深才將自己賣給了少爺。
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淺淺受盡了委屈,如果最後換來的是慕深這個唯一的弟弟的欺騙,這將是多大的打擊!
汀葉只要想到這樣的後果,身上就瑟瑟發抖,尤其是姐姐和洛宇哥告訴她,慕深對少爺開了槍,汀葉就更覺得無措。
慕深會是容家的敵人嗎?
......
慕淺淺睡了一個十分安穩的覺,總覺得睡夢中聞到了記憶中熟悉的那抹味道,還是那樣的讓她安心。
早上醒來的時候,習慣性地把手伸向身邊的位置,一如既往的空空如也,被子下面總是很冷,即使在睡覺的時候沉浸在溫暖的幻想里,可是也避不開現實中手腳冰涼的下場。
慕淺淺使勁地敲了敲自己的頭,試圖把這幾天只要靜下來就會纏繞在自己眼前的景象都抹去,讓自己徹底清醒一些。
慕淺淺正對自己的不爭氣生氣著,卧房的門就被人從外面推開了,看著自己的弟弟一點兒也不顧忌地從門口走進來,早上的起床氣讓她有點小彆扭。
只是小彆扭,她真的很少發脾氣,尤其是對著慕深。
「深深你怎麼連門都不敲,萬一我在換衣服怎麼辦?我們都長大了,你不能再依賴姐姐。」
慕深從門口走進來,徑自走到床邊坐好,伸手將慕淺淺從床上撈了起來,看著懷裡的女孩還謹慎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向來傳統又嚴實的睡衣,好笑地颳了刮慕淺淺的鼻尖。
「我依賴你?我怎麼記得咱們家有什麼事情都是我在當家做主呢,你少出點狀況我就千恩萬謝了!」
「喂!注意一點!」掙扎著從慕深的懷裡爬出來,慕淺淺向後退了幾步,最後面對著慕深時像一隻炸了毛的貓。
「我可是你的姐姐!爸爸不在,咱們家裡現在我最大!深深你要學會尊重我,以後再不許刮我的鼻子!」
慕淺淺說完,想到什麼,又趕緊對慕深下命令,「以後你不許在抱著我了,我們也要注意一點,畢竟我現在也是個成年人了,總摟摟抱抱的會讓別人誤會。」
慕深的眼底劃過一絲陰鶩,但是臉上還是一片溫柔,甚至帶著寵溺。
「淺淺果然是長大了,都學會忘恩負義了,怎麼你忘了前幾天你手不方便誰喂你吃飯的?也不記得是誰哭鼻子就往我的懷裡撲,我當時就該用手機錄下來,省得你過河拆橋。」
慕淺淺被慕深說得臉紅,可是為了姐姐的尊嚴,還是堅定不移地表達自己的決心。
「以後叫我姐姐,不準再叫我的名字,而且姐姐說話你不能頂嘴。我們家的家教還是很嚴格的,這點即使爸爸不在家,我們也要把好傳統延續下去。」
慕深好笑地看著慕淺淺頂著凌亂的頭髮睡眼朦朧地對自己下命令的模樣,伸出手摸了摸慕淺淺的頭,將那烏黑的長發徹底揉成雞窩。
「好,我親愛的姐姐,現在你能下床梳洗然後把早飯吃了嗎?我剛買回來的,再不吃就涼了。」
「不許摸我的頭!」
慕淺淺被慕深氣得大吼了一聲,恨鐵不成鋼地從被子里伸出小腳丫踹了踹慕深的腿,這才氣鼓鼓地從床上爬了起來。利落地下床走進衛生間,刷牙的時候還不忘對著慕深細細告誡。
「以後不許隨便進我的房間,進來要敲門;也不許不經過我的允許就爬到我的床上,還有,稱呼上必須改,不許再叫我淺淺,『親愛的』也不準加在『姐姐』兩個字的前面,不許......」
聽著洗手間里不斷地傳來慕淺淺的告誡,坐在沙發上的慕深眉心微擰,最後終於忍不住走到了衛生間門口,扶著牆壁追問喋喋不休的姐姐。
「你的『不許』為什麼這麼多,做夢的時候被我虐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