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就算要死，要死一起

兩人扭打在一起的身子重重的撞在了窗框上，身子被撞回來，兩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兔子急了還咬人，蘇謹言不知道顧小曼竟然是個不要命的瘋子。

原本想要殺人誅心的將顧小曼趕出杜時衍身旁的，結果這個顧小曼是個瘋子，她竟然不怕死！

不能跟瘋子在一起！

蘇瑾言強趁著身子站起身，腰上的撞擊襲來，蘇瑾言捂著側腰，剛走了兩步，地上的顧小曼似乎瘋了一般的猛然起身，直接撲向了蘇瑾言。

身子被撲倒在了病床上，顧小曼兩手死死的掐住了蘇瑾言的脖子，聲音如同地獄中傳來的一般，「蘇瑾言你這個瘋子！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只是嫁給了杜時衍而已，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為什麼要殺害我的孩子！」

你的孩子是你自己流掉的，不是我！為什要用我孩子的命去償還！為什麼！」

「都是因為你，蘇瑾言，你才最該死，你不是已經死了嗎？為什麼還要回來？死了為什麼還要回來！」

顧小曼彷彿陷入了噩夢中，嘶吼著抬手拿著玻璃碎片朝著蘇瑾言的胸口刺去。

蘇瑾言已經死了，早就在十二年前她就死了！

死人就該去她該去的地方，為什麼非要強行回來！

蘇瑾言，你該死，為什麼還要活著！

去死！你去死啊！

蘇瑾言掰不開顧小曼的手，心裡的恐懼在不斷加重。

看著玻璃碎片不斷靠近，蘇瑾言用盡全力的掙扎著，兩隻手朝著顧小曼的後背推去。

后腰撞擊到門框上，顧小曼吃痛的一彎腰，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上半身失重，結果一個翻身，人就被甩出了窗外。

一切發生的太過於迅速，出於本能的求生欲，顧小曼在翻身的那一瞬間，手指一把拉住了蘇瑾言的手腕，指尖順著蘇瑾言的手臂劃出一道道的血印直到拉住了最後的一點阻隔，手指扣住了她的手腕。

被顧小曼抓著，巨大的慣性作用，蘇瑾言的身子就被從窗戶上甩了出去。

來不及尖叫，來不及反應，來不及做任何事情，蘇瑾言的身子猛然翻出。

瞬間的事情，雖然蘇瑾言反應迅速，一把拉住了窗欞邊框，被顧小曼拉著的手臂像是要斷裂了一般。

蘇瑾言嘶吼著：「放手！顧小曼，你給我放手！你要死一個人去死！放手！！！」

放手？

不可能！

她不會讓孩子白白死去的！

她要報仇，她就是賠上自己的命都在乎。

她要報仇！她要弄死這個瘋子！

她就是死，也要讓蘇瑾言這個魔鬼一起去死！

這個女人害死了她的孩子，將她推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甚至她還想要靠近杜時衍。

她不配！

十二年前就該死的人，就不該回來！

血肉之仇不能就此罷休，她要讓蘇瑾言付出應有的代價！

她是殺人犯！

她殺害了自己的孩子！

現在……現在她什麼都沒有了！好啊，那就一起死啊！

一陣劇烈的踹門聲，杜時衍一身冷氣的沖了進來。

而此時的蘇瑾言的身子已經一半摔在了窗外了。

聽到踹門聲，蘇瑾言趕緊轉過身來，用最後的力氣朝著杜時衍喊道：「阿衍！！！救……救我！救我！」

沒有片刻的停留，杜時衍立馬跑了過來，一隻手緊緊的扣住了蘇瑾言的身子，探出身子，另一隻手握住了顧小曼的手腕。

手臂傳來重力的拉扯，顧小曼抬起頭對上杜時衍陰厲的雙眸，視線糾纏，顧小曼不由的洗禮一陣悲戚。

「你來了。」顧小曼聲音悲戚，沒有絲毫的驚慌，而是黑暗中絕望的掙扎。

杜時衍嘴角一凜，陰冷的瞪著顧小曼怒吼道：「顧小曼，我警告過你，不要再碰言言，你竟然還敢來碰言言，找死！」

顧小曼看著他，沒有一絲感情，只是空洞的看著他，忽然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杜時衍，如果我死了，你會記得我嗎？」

你會不會記得曾經那些綺糜的夜晚，那些春風拂面的歲月，那些他們曾經有過的分分秒秒。

杜時衍的眼神一震，冷厲的眼底閃過一絲聳動。

感受到杜時衍的異常，蘇瑾言立馬聲音虛弱的呼痛道：「阿衍~我好疼，我下面好像出血了，我……」

聞聲，杜時衍立馬恢復了神智，眼神重新冰冷起來。

「顧小曼，我不允許你死，就是死也不配在我面前死去！」

不配在他面前死？

所以，她連死都不配了嗎？

憑什麼！

杜時衍，你究竟憑什麼！

「杜時衍，你真的沒有心嗎？你難道看不到嗎？是蘇瑾言，是她害死了我們的孩子！憑什麼我就不能動她！

我才是你的妻子！我才是！

十二年前她就死了，你真覺得現在回來的人還是你記憶中的那個人嗎？

你好好看看，現在的蘇瑾言還是你腦子裡的那個人嗎？

杜時衍，既然你瞎，我替你看！

是她先傷害了我，是她！

憑什麼不管我怎麼說，你都不相信，我什麼都沒有做過，她不是我推的，我沒有傷害她，我從來都不想的！

但是，現在我不會那麼傻了，我一味的忍讓換來的是更加濃烈的報復，我要為了孩子報仇！

杜時衍，我告訴你，就是死我也要拉著蘇瑾言去墊背！」

『嗡！』的一聲，杜時衍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陣嗡鳴。

顧小曼剛才說什麼？

孩子？

什麼孩子？

她跟誰生孩子？

蘇瑾言意識到什麼，生怕顧小曼會說出那些秘密，一隻手推著窗沿，身子猛然朝著窗外滑去。

杜時衍本能的用兩手拉住了蘇瑾言的手，結果因為他忽然鬆開了手，顧小曼所有的力量只能孤注在蘇瑾言的身上。

杜時衍反應過來想要去抓顧小曼的手時候已經太晚了，顧小曼的拉著蘇瑾言手腕的手不斷下滑……下滑……

空氣中傳來一聲『啪嗒』聲，顧小曼的身子便如同飛揚的落葉般朝著地面摔去。

晚了！

一切都已經晚了！

耳旁傳來極速飛馳而過的風聲，那樣的美好，像是和弦一般，悅耳動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