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申公豹
姜昊皺眉沉思：「為什麼這句話這麼熟悉，卻又想不起來？」
當其忍不住探出腦袋往街上看去時，只見一身著紫色長袍面龐消瘦的中年男子正慢步走在街上，看起來頗為悠閑。然而街上的人見了他卻如同見了瘟神一般，唯恐避之不及，轉眼間寬敞的大街上已不見一道人影。待其走近才發現，原來在此人身後跟著一隻雄壯威武黑點虎。
「少爺，我們要找的人來了。」玄沖撂下一句話便跳出了客棧，朝男子躬身行禮：「見過師叔祖。」
「你是？」男子上下打量起玄沖。
玄沖趕緊從懷中掏出一枚褐色令牌呈上。
「你是赤精子門人？」男子驚呼，忍不住對玄沖多看幾眼。
玄沖點了點頭，樣子極為誠懇。
「啊，我想起來了。」趕過來的姜昊指著男子大喊：「你是申公豹？」
玄沖立即皺眉低喝：「少爺怎能直呼師叔祖名諱！？」
「擦，還真是？」姜昊驚呼。
男子掃了姜昊一眼，神情竟有些凝重：「如今的人族已經這麼不爭氣了么，若是放在當年，在你這般年紀即便資質再差，也早已步入武道。」
「哎，也難怪，否則先知也不會讓我等現世。」
男子將令牌還給玄沖，環顧四周，見周圍客棧酒樓中有不少人正盯著自己，對姜昊三人說道：「此地說話不方便，你們跟我來。」
半個時辰后四人來到了雲陽城外的一座翠綠大山下，男子騎著黑點虎慢悠悠在前方帶路，四人走在山間小路上竟然沒有說一句話。
姜昊只聽耳旁溪水潺潺夾雜著幾聲鳥鳴；抬頭望去，烈日透過樹葉縫隙撒下一道道金光，倒也符合這個世界在其心中的樣子。
過了一炷香時間，男子帶著姜昊三人來到了一個山洞之中。洞口呈扇形，近丈高，頂上有被利器削過的痕迹。洞府里除了一張石桌、一張石凳和一張石床，再也找不出其他東西。
姜昊四下看了看，心中忍不住自問：「這尼瑪能住人？」
男子端坐石床上，神色平淡地朝姜昊說道：「小娃娃，你為何一眼就能認出我來？」
姜昊：「小時候在封神榜里見過，要不是你那句道友請留步和你身後的黑點虎，我也不能猜到是你。」
「什麼！？」男子聞言猛地站起身體，一臉難以置信，「你竟然見過先知？」
姜昊連忙捂嘴，心跳加速：「次奧，又說錯話了，不過還好沒說在電視里見過，不然還真不知該怎麼解釋。」
隨後背負雙手，臉上不起絲毫波瀾，語不驚人死不休：「嗯，小時候我爹經常給我看。」
「啊！」男子直接癱坐在床上，獃獃地望著姜昊，隨著其瞳孔閃過一絲金光，心裡如同翻江倒海：「這，這孩子難不成是聖英之後？」
玄沖狐疑地瞅了姜昊一眼，心中亦是震驚無比。唯有一旁的王三聽后愣在當場。
令姜昊沒有想到的是，男子竟突然走到其身前跪了下來，口中念道：「東海分水將軍申豹，拜見聖子！」
「嗯？」姜昊納悶：「你不是叫申公豹么？」
「不敢不敢，往後聖子可直喚小仙姓名。」
姜昊將其扶起，撇嘴道：「嗯，只是這申豹不如申公豹好聽啊，還是叫你申公豹吧。」
「多謝聖子。」申公豹神態極為恭敬。隨後又轉頭看向已目瞪口呆地玄沖：「不知道友隨聖子前來尋小仙是為何事？」
玄沖趕緊收住表情，沉聲道：「今三界大亂，修羅猖獗，各方勢力皆求自保，我家少爺乃是昆崙山守護神轉世，此行欲聯合各族以鎮壓修羅。」
「數月前封神榜僅剩的一百零八位正神已盡數輪迴，師尊得知您在雲陽城后，派玄沖隨少爺到此，請師叔祖助少爺一臂之力。」
申公豹捋了捋鬍鬚：「你師尊是何人？」
玄沖神色傲然：「太公之後，赤精大仙轉世，明珠城姜家家主，姜伯凌。」
「哦？」申公豹若有所思地說道，「難怪我現世不過三月便已知曉我在此處，原來是師兄的後人。」
說到這兒，申公豹環顧洞府四周，朝姜昊訕笑道：「額，嘿嘿，修道之人住所著實簡陋了點，還請聖子見諒。」
未曾想姜昊這小子竟演上癮了，滿嘴跑火車，擺手說道：「誒，將軍修天地大道不食人間煙火，德高望重令人敬仰，若能助我剷除修羅，還三界清靜，他日封神再臨，榜中神位可由將軍自選。」
「嘶……」申公豹聞言瞪大雙眼倒吸口冷氣，再次朝姜昊跪拜：「小仙定不負聖子厚望，願鞠躬盡瘁死而後已，以助聖子早日剷除修羅。」
「次奧，這也能行？」姜昊自己都有些難以相信，連忙將申公豹扶起，「往後你也和玄沖二人一樣，叫我少爺就行，都是自家人，不必搞得那麼生分。」
「是，是，屬下定當謹記。」驚喜來得太突然，一時間讓申公豹誤以為自己在做夢，轉身後使勁掐了掐大腿。硬是憋住了沒叫出來。
旁邊的玄沖和王三皆一臉茫然地看著二人。
申公豹拉著姜昊坐到石凳上，右手在石桌上一抹，桌上立刻出現四個酒杯和一壺美酒，不過三息時間，桌上已擺滿了各種奇珍異果。
姜昊內心驚嘆：「真的牛批，這是魔術還是仙術？」
「二位請坐」
三人聞言朝桌下看去，地上不知何時已出現了三張坐墊。
在聽了玄沖分析的局勢之後，申公豹面色有些凝重：「沒想到三界戾氣竟已如此深重，若我猜得不錯，南靈荒偽聖天誅的封印鬆動一定與修羅族有關。」
「天河城被破，修羅族與天殺閣可形成掎角之勢，到時整個地界將血流成河。」
姜昊：「道長可有辦法？」
申公豹：「唯有結盟，方可制敵。」
姜昊：「結盟？就我們幾個人，鬥地主還可以，去了誰會搭理你？這話你應該給雲陽城城主姬軒說說。」
玄沖：「少爺，姬軒為了救下天河城數十萬百姓，燃燒元神召喚軒轅劍，已經入土為安了。」
見姜昊眉頭緊皺，申公豹緩緩開口：「少爺須知合抱之木，生於毫末；九層之台，起於累土，當年我師兄的事迹便是最好的證明。」
「聽聞蓬萊仙山有大巫，青丘靈山藏九尾，流波島更是有著許多散修，咱們若是將這三股勢力聯合起來，何愁修羅不退？」
「九尾？」姜昊想起了塗山玉當初交給自己的墨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