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我裂開了
拉著姜昊慢步走出大殿,望著夜空星海,姜伯凌神情有些恍惚:「昊兒,可知你體內玄靈珠的來歷?」
「大爺爺說的是我氣海穴的那顆珠子?」
「嗯。」姜伯凌把昆崙山十二守護神的事給姜昊細細講了一遍。
聽完之後,姜昊若有所思地說道:「您的意思是,和我一樣的人還有十一個?」
「或許吧。」姜伯凌悵然道:「天行至尊與夜冥大戰,十二聖齊出,三界金仙准聖更是前赴後繼,若天可憐見,或許會有人生還,只是如今過了這麼長時間也無人從界外歸來,怕是凶多吉少。」
姜昊見姜伯凌神色黯然,對其寬慰道:「大爺爺放心,昊兒曾答應父親,若步入武道便要立志站在武道之巔,不管結果如何,昊兒都會拼盡全力,為了自己,也為了姜家這份榮耀。」
姜伯凌轉頭看著姜昊,眼中帶著感動:「大爺爺相信,昊兒將來定會像你爹一樣,成為咱們姜家的驕傲。」
提起姜震,姜昊忍不住問道:「大爺爺,我爹和我娘為何去了九嶷山這麼長時間了還不回來?」
姜伯凌聞言陷入沉默,許久之後緩緩開口說道:「他們去了昆崙山。」
「昆崙山?」
姜伯凌目光深邃:「大戰之後,天地陰陽之氣動蕩,為了守護三界億萬生靈,你爹不得不前往昆崙山,同留守三界的大能坐鎮封天印。」
說到這兒,姜伯凌將姜震臨行前交給自己的儲物戒拿了出來:「這是你爹為你留下的,你既已步入武道,大爺爺便將此物提前交給你。」
接過玄玉戒指,感受著其內傳來的陣陣冰涼,姜昊似明顯地感覺到眼神清明了許多。
「昊兒。」
「嗯?」
「若是將來大爺爺把家主之位傳予你,你可願意?」
姜昊連忙開口:「當然不願意啊,我要是做了這姜家家主,那還不得一輩子待在這個地方,早都被悶死了。」
「你這孩子。」
「哎。」姜伯凌苦笑著搖了搖頭,眼角皺紋又深了幾分。
……
翌日一早,姜伯凌便安排玄沖通知姜家族人來到雲霄殿外的廣場集合。
當見到姜昊跟著姜伯凌走出大殿,眾人無不感到震驚:
「這小少爺真是命大。」
「可不是么,你見過連雷都劈不死的人?」
「老祖今日把我們叫來,不會是因為他吧?」
「……」
見姜伯凌眉頭微皺,熱鬧的廣場立刻安靜下來。
「少爺!」
跟隨李穆三人趕來的王三隔著老遠便朝台上姜昊激動吶喊。
「三兒。」姜昊微笑著朝四人揮了揮手。
來到台上,王三一把抱住姜昊,眼淚傾瀉而下:「少爺,你終於活了,嗚,哈哈哈。」
「撒比。」姜昊輕輕拍打著王三後背,心中格外舒坦。
不一會兒,姜孟羽和姜翡等人也陸續到場。見到台上挺拔站立的姜昊,二人皆眼皮一跳。
站在姜翡身旁的姜仲羽眼中帶著一絲怨毒,用了近倆月時間才將一百遍族規抄寫完畢,令其將心中積壓的怨恨全都怪罪在了姜昊身上。其母姬霓在人群中安靜站立,神情平淡。
「姐姐你看,那姜昊竟然還活著。」
半空中,趙夢玥指著台上的姜昊朝姜雨柔說道,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滿靈氣。
在趙夢玥身旁站著一白袍男子,此人劍眉星目,面如玉冠,瓊鼻挺拔,上唇略薄膚色白皙。可稱得上丰神俊朗,翩翩公子。他便是趙夢玥的父親,流光城城主:白帝趙淵。修為在金仙初期。其儒雅俊俏的形象很難讓人聯想到城主的身份。
「玥兒,不得無禮。」趙淵輕聲呵斥,打量著台上姜昊,嘴角微微上揚。
「三姐。」
見姜昊朝自己打招呼,姜雨柔微笑著點頭示意。
「真人。」趙淵獨自來到姜伯凌跟前行禮。(姜伯凌道號--武陽真人。)
「長風來啦。」姜伯凌親切呼喚趙淵小名,拉著姜昊為其介紹道:「昊兒,這位是流光城的趙叔叔。」
姜昊躬身行禮:「趙叔叔。」
「誒,昊兒不必拘禮。」趙淵連忙將其扶起,贊道,「小小年紀便已生得如此俊俏,往後若是哪家姑娘能嫁給昊兒,定是三生之幸。」
姜昊訕笑著摸了摸後腦勺。
「哈哈哈。」姜伯凌打趣道:「怎麼,長風這麼急著嫁掉你家小月亮?」
姜昊聞言抬頭看了看趙淵,又轉頭瞟了一眼台下乖巧可愛的趙夢玥,心中納悶:「這個地方十幾歲就能結婚?」
這時,玄沖走了過來,朝姜伯凌恭敬說道:「師尊,人已到齊。」
姜伯凌點頭應了一聲,往前邁出一小步,嗓音洪亮:「為了商討南靈荒一事,我已在醉仙樓訂下宴席,長洲各大家族宗門半月前已派人抵達明珠城,除直系族人外,未達築基境中期之人留下處理族中事務,余者務必到場。」
眾人齊呼:「是。」
姜伯凌:「另外,昊兒既已步入武道,你們每月月例可恢復原樣。」
話音剛落,台下族人便開始歡呼雀躍。唯獨姜仲羽臉色有些陰沉,心中極為不忿:「哼,憑什麼這小子剛來姜家就如此受大爺爺器重?」
姜孟羽抬頭望著姜伯凌,臉上不起絲毫波瀾。
姜伯凌瞟了幾人一眼,轉頭對玄沖說道:「玄沖,一會兒你與各位出關長老將他們領至醉仙樓。」
「是。」
忽見姜伯凌手中拂塵輕輕一揮,其坐騎五彩神牛立刻幻化而出,整個高台瞬間被五色神光籠罩。台下族人即便見過多次,仍舊忍不住發出一陣驚呼。
姜伯凌指了指牛背,微笑著轉頭看向姜昊:「昊兒,坐上去。」
「哦。」姜昊應了一聲,踩著牛角爬上了牛背。笨拙的姿勢引來下方几名族人嘲笑。見姜伯凌臉色沉了下來,那幾名族人嚇得立刻閉嘴。
「長風,咱們先過去吧。」
「好。」趙淵應了一聲,帶著趙夢玥和姜雨柔乘著祥雲與姜伯凌一同前往醉仙樓。
望著姜伯凌等人遠去身影,姜仲羽異常眼神冰冷。
「哥,你看。」一旁姜翡朝姜仲羽遞了個眼神,只見不遠處的姜孟羽臉色雖平靜,不過其握著的拳頭卻早已鐵青。
當初修為邁入築基境中期時自己也曾坐過這五彩神牛,姜伯凌更是在醉仙樓宴請明珠城各大家族,那無限風光的日子直到現在姜孟羽依舊記憶猶新。但這份殊榮卻被來到姜家不久的姜昊莫名其妙的搶了去,令這位他人口中的天之驕子心裡異常難受。
至於姜仲羽和姜翡,這二人原本唯姜孟羽馬首是瞻,因其爺爺姜仲凌五年前閉關衝擊金仙境,內心漸漸有了些改變。加之姜仲羽被幽雲宗樊印收為親傳弟子,修為突飛猛進,更是不願再做姜孟羽的小跟班。關係日漸疏遠后,三人開始了暗中較勁。姜昊的突然出現又將矛頭引了過來。
「大哥。」姜翡微笑著走到姜孟羽跟前,裝模作樣的說道:「這五弟為何如此受大爺爺器重,你可是咱們這輩中最先達到築基境圓滿的人啊,四弟看著真替你感到不值。」
姜孟羽眉頭一挑,冷笑道:「是么?爺爺當初在雲霄殿的話你忘了?將來能掌管闡教我已經心滿意足,又有何不值?」
說到這,姜孟羽懷抱雙手,神色傲然:「倒是你,身為姜家直系血脈,年紀也不小了,修為不過築基初期,如今連五弟都追了上來,呵呵,若是傳了出去,怕是免不了成為其他家族的笑柄。」
「你!」姜翡咬牙,冷哼一聲紅著臉回到姜仲羽身旁。
「翡弟何必搭理他,將來的事情誰都說不準,我已隱隱感覺修為將邁入築基境圓滿,先讓他得意一陣子。」姜仲羽冷笑。
……
「爹,玥兒也想騎五彩神牛。」空中趙夢玥朝趙淵嬌聲道。
見趙淵瞪了自己一眼,趙夢玥搖了搖其衣袖,撒起嬌來:「哎呀爹~,我還沒坐過呢。」
見趙淵無奈苦笑著看向自己,姜伯凌在半空停了下來,讓趙夢玥坐到姜昊前面,才讓這丫頭消停下來。
「略略略……」趙夢玥轉頭朝姜昊做了個鬼臉。
「我裂開了,以後要是哪個棒槌娶了這小妖女,估計活不過一個月。」姜昊心中自語。
明珠城醉仙樓
巳時剛到,樓外已聚集了三百名李家族人,正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待姜伯凌等人出現在半空,穿著頗為隆重的李胤當即令族人豎排歸正站立。與其子李敖站在最前方迎接。
待姜伯凌等人著陸,李胤立即躬身高呼:「義父與趙城主駕臨,醉仙樓蓬蓽生輝。」
身後族人皆跪地吶喊:「恭迎城主大駕。」
「嘖嘖,有點牛批啊!」姜伯凌身後的姜昊心中忍不住驚嘆。
輕輕拍著李胤肩膀,姜伯凌笑道:「元德有心了,哈哈,元德有心了。」
「干爺爺。」李敖來到姜伯凌跟前跪拜行禮。臉上笑容格外燦爛。
「這是敖兒吧?誒呀,一晃多年過去,沒想到當初機靈的小娃娃已長得如此俊秀,好,好。」
說到這,姜伯凌轉身對騎在五彩神牛背上的姜昊招了招手:「昊兒,來。」
李敖見姜昊走來,愣了片刻,臉色變得瞬間煞白,神色慌亂中低下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