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7章：值得一試

「混賬——」

老夫人手一抖，手裡的茶水一下被掃到地上，好在鋪了厚厚的羊絨地毯，只發出咕嚕聲，並未碎裂。

「好你個賤人，真是棺材里出來的不祥人，你竟敢戲弄祖母？」九小姐心中一喜，想著這下慕冰月要倒霉了，忙先聲奪人，站起來怒斥慕冰月。

「小九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我替祖母看病，怎麼變成戲弄了？」慕冰月很是無辜的問道，像是真的很不解。

「你少給我裝糊塗，這仵作是幹什麼的？那是給死人開膛破腹的，你……你身為將軍府的七小姐學這種傷風敗得的東西也就算了，竟還敢給祖母這個活祖宗看病，這不是給祖母找晦氣，詛咒祖母早登極樂嗎？」九小姐說的義憤填膺，十分維護老夫人。

慕冰月一雙杏眼瞪的圓乎乎，詫異的看著九小姐：「你是在詛咒老夫人死，詛咒老夫人會被開膛破腹嗎？」

「你……明明是你！」九小姐一愣。

「可是我什麼都沒說啊，小九，我只給老夫人看病，一切都是你說的啊！」慕冰月大喊冤枉：「老夫人，雖然我師傅是個屍檢……不，是個仵作，可是，我們一雙手能查案，更能救人啊！祖母您可以派人回去別莊打聽一下，自從兩年前我出師之後，那整個鄉的病人哪個不是我治好的？」

「你……說的可是真的？」老夫人心念一動，雖然她也覺得十分晦氣，可慕冰月說的病情和癥狀都那麼準確，她剛從鄉下回來，更不可能從她身邊的心腹打聽到她的病情，就連府中的幾位小姐都打聽不到，更何況她？

也許老天爺開眼想解除她的痛苦？

「自然是真的。」慕冰月點頭。

「祖母，你可不能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九小姐忙道。

「好了，一切都等太醫看過再說吧！」老夫人面色一沉，涼涼的說道。

她不會相信一個從未謀面的孫女，只是她不介意嘗試一下。

九小姐哼了一聲，憤憤瞪著慕冰月，卻不敢再說。

相反慕冰月則要篤定多了，從容不迫坐在那裡，十分鎮定。

半個時辰后，外面的僕婦過來在老夫人面前細聲稟告：「老夫人，兩位御醫說了，這藥方十分成熟，幾味葯都很安全，不過……他們從未聽過『糖尿病』是什麼，但是兩位御醫說了，這葯就算吃了也對老夫人的病無利，也不會有害的。」

老夫人鬆了一口氣，只要無害，就可以試一試。她對慕冰月道：「小七啊，你剛來府上，也沒給你安置好休息的地方，這樣吧，你這幾天就住在我這裡，等你的院子收拾好了，再搬出去如何？」

這是要把她放在眼皮子底下監視啊，慕冰月裝作聽不懂的樣子，乖巧說道：「一切聽從老夫人的安排。」

只要老夫人肯吃她的葯，她在這個慕家的第一步就算是站穩了。

回房洗漱后，慕冰月小睡一覺，晚膳期間又給老夫人探了一次脈，回去早早歇下。

這邊慕冰月睡的香甜，那邊清翎王府卻截然相反。

天已經徹底黑了，可清翎王府上下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無數的御醫和京城出名的大夫皆在清翎王的卧房進進出出，神色十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