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一五章 一盆花的風波
何藝揚先是情動眼紅,卻在瞬間后又快速眨了兩下眼睛,對我嬉笑著手語道:「你不是說一定要求嗎?剛剛你提的都有三四個了吧?你是讓我隨便選一個嗎?那我要好好想想選哪個。」
「何藝揚!」我噘著嘴將頭一扭假裝不再理他了。
突然何藝揚伸手一把將我攬進了懷裡,不管因差點把包子扔掉而發出的反抗,死死地鎖著我低頭在我額頭上親了一口后才鬆手,對我眨眼一笑莊重地手語道:「我全都答應你。」
不知為何我突然好想哭,眼淚更是說流就流了出來。
「真的?你不許騙我啊。」我頓時也委屈地像個孩子一樣吸起了鼻子。
何藝揚滿眼心疼地沖我用力地點點頭,手語道:「絕不騙你,否則天地不容。」
可是他保證完后我的眼淚更加止不住了,何藝揚索性再次將我攬進了懷裡,緊緊緊緊地地抱著我。
次日上午,經醫生確認沒事後,何藝揚也可以出院了。我呢也只好請了半天假來陪何藝揚了。
因為我下午還要上班,而且我家裡的口糧要比何藝揚那邊多一些,所以出院后我就把何藝揚拉到我家了。
到家后也差不多人中午了,鑒於何藝揚還有傷在身,所以我就主動請纓去做午飯了。也不知道何藝揚是不是因為好久沒看到東西了,他雖坐在沙發上開著電話,但眼睛卻不住地四處觀察著我家四周。
我很是好奇,便邊切菜邊問道:「你看什麼呢?又不是沒見過我家,有這麼新奇嗎?」
卻見何藝揚臉上突然掛上了憂愁,看了我一眼后便側身低下了頭。
「怎麼了?」我放下手中的刀摸不著頭腦地憨笑著來到了何藝揚身邊。
何藝揚難掩憂傷地撇了我一眼后,慢慢手語道:「看來你是真的有打算要把我忘掉的。這裡已經看不到任何關於我的東西了,你的手鏈也沒再戴著了。」
我真想說誰叫他惹我傷心了,還不允許我發渾一下了呀。可是又看到他一臉失落和憂傷的樣子,我又不忍心說他了,算了這次不管誰對誰錯,我就服軟一次吧。
「好了,誰都有一時衝動的時候啊,我一會兒就把東西都找出來,放回原位好不好?」沒想到我也會有這麼去哄一個人的時候。
何藝揚這時臉色才好看了一些,不過還是忍著笑噘著嘴看著我,刻意別彆扭扭地對我手語道:「我還以為你已經把它們都丟掉了呢!」
「你以為我沒想過啊。」我低頭小聲嘀咕了一句。何藝揚立馬就追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啊。」我忙笑著搖起了頭,「我就是說你以後不許再惹我生氣了,不然以後你真的就別想再在我家裡看到關於你的任何東西了。」
說完我還不忘理直氣壯地沖何藝揚壞笑著「哼」了一聲。
何藝揚卻毫不示弱地沖我擠了擠鼻子,然後將我一把又鎖進了懷裡,沖我「惡狠狠」地「哼」了一聲,手語道:「你敢!」
時間可不早了,我不能再和這傢伙糾纏了,所以果斷選擇了認慫。
「不敢,不敢,行了吧。您可以放我去做飯了嗎,不然我們午飯又要泡湯了。」我眨巴著眼睛求饒。
「好吧。」何藝揚勉強地瞥著眼睛手語道,「不過你得先把東西給我交出來,不然我就不放。」
真沒見過何藝揚這麼強勢地要求過我什麼,不過我倒是為他這樣宣誓主權的行為感到挺開心的,終於知道主動維護自己的「利益」了,不錯有長進。
「好了,東西就在儲物間一進門口的箱子里,你自己去拿出來把它們都放回原位吧。我真的得趕緊做飯了,不然我恐怕就得餓著肚子去上班了。」
何藝揚這才肯把我放開,不過放開了我他直接就竄到了儲物間,只留下我一個人驚呆在原地。
很快何藝揚就把東西都找出來歸了原位,最後還不忘站在遠處好好欣賞一翻。而此刻我的飯也做的差不多了,正背著他盛米飯呢,何藝揚突然過來從背後抱住了我。
「幹嘛,快坐回去可以開飯了。」我的脖子被他的下巴蹭得痒痒的,讓我不由得縮著脖子笑了起來。
可是何藝揚卻並沒聽話得將我放開,卻把我手裡的碗接去過放到了桌子,隨後將手中的手鏈快速地套在了我的手腕上。
「以後不許你再把它摘下來。」何藝揚手語著又把下巴往我脖子里蹭了蹭。
我抬起手在半空中晃了晃手腕上的手手鏈,扭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說:「好,不過要是這個手鏈能換成別的,說不定能把我套得更窂。」
其實我一直在等他的求婚,正好也藉此機會給他提個醒。
但是何藝揚竟然沒有接我的話,還迅速把目光轉移到了旁邊的米飯上,手語道:「飯好了,不如我們先吃飯吧。」
說完他便端起剛剛我盛好的米飯轉身回到了餐桌上。
要換作平時,我可能會向他好好地討個說法,不過現在我知道提結婚還不合適,飛飛的事情一天不解決,他肯定是一天不可能去想我和他之間的事。
「好,我正好也快餓死了。」我只當剛才的話沒說,笑著坐到了餐桌上。
既然知道了何藝揚的心病,我自然是要上心幫他解決的。下午一上班我便找到老主任,請他幫忙去找我們出版社的法律顧問。
李主任在聽我把何藝揚最近發生的事情說完后,也是義不容辭地就答應了。隨後就幫我打電話約了我們的法律顧問在第二天上午見面詳談。
晚上下班到家,何藝揚已經準備好了晚飯,一進門便又回到了從前溫暖幸福的日子,讓我覺得都像是在做夢一樣。
何藝揚見我回來,立馬就招呼我吃飯。不得不承認我做的飯再好,也沒有何藝揚做的飯吃著順口,先不說別的,就做飯這一點,我就感覺自己撿到了一塊寶。
吃過飯收拾完,坐在沙發上何藝揚抱著我看著半截電視,他突然吞吞吐吐地告訴我:「靜靜,有一件事我得向你坦白。」
我扭頭看到何藝揚一臉忐忑的樣子,以為他又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於是自己也變得忐忑了起來。
推開他,我坐了起來,皺著眉頭噘嘴諾諾問道:「什,什麼事啊?」
何藝揚頓時就變成了可憐蟲,努嘴對我手語道:「我下午給你收拾陽台的時候,不小心把你那棵戴彩色帽子的花給更斷了一枝。」
「什麼?」我「嗖」一下從沙發上蹦了起來,「你說你把我養了好多年的那棵彩麒麟給弄斷了。」
只見何藝揚拳著小拳頭在胸前委屈地對我眨著眼睛點了頭。
那可是我養了四年的花啊,被我養得神彩飛揚,得到了好多人的誇讚和嫉妒呢,還有同事想高價買走呢,我都沒捨得,可是現在卻.......
「唉呀!」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何藝揚了,轉身快速去陽台查看起了我的「小心肝」。只見它優美的身姿被冷不丁地劈了一半,瞬間從小仙女變成了醜八怪。
「對不起啊,它的別一半在這裡。」跟過來的何藝揚再次向我道起了歉,並給我指了指安詳地躺在地上的斷枝。
「唔呼呼。」我心疼地蹲下來撿起了地上的斷枝,傷心地說:「我可憐的小仙女,我把你撿回來的時候承諾過你們會好好照顧你的,沒想到我食言了.....」
何藝揚這時小心翼翼拽了拽我的衣服,眼裡沖滿了愧疚,對我手語道:「對不起啊,你別難過了,要不我明天再給你去買一盆更好的好不好?」
「不好。」我噘著嘴立馬拒絕了何藝揚,「我和這棵彩麒麟是有感情的,每當不開心的時候就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它,心情就會好很多。從和趙奇一起把它撿回來到現在已經四年了,我已經把它當朋友了。」
我只顧著舒發自己的情緒,卻沒有特別去考慮說過的話,直到何藝揚臉上的表情慢慢僵了,抖著嘴角對我手語道:「你說,這棵花是你和趙奇一起撿回來的?所以,所以你這麼喜歡它,是因為這個對嗎?」
我真想狠狠地抽自己一巴掌,心疼就心疼花吧幹嘛還口不擇言了。
「藝揚,你誤會了。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只是想表達我把它當朋友,沒有其它意思的。」我趕緊拉著何藝揚的手解釋了起來。
可是何藝揚臉上的表情卻並沒有因此緩和,而是更加沮喪地低下了頭。
「藝揚,你不相信我?我對趙奇早就沒有任何感情了,在你來原市之前我就和他徹底沒有關係了,我喜歡這棵花純翠是因為我養時間長了有了感情。和趙奇沒有任何關係。如果,如果你心裡過不去這個坎,那,那我現在就把它丟了去。」
說著我便端起花盆往門外走去。但沒走兩步,何藝揚還是拉住了我,臉上又重新掛上了笑容,對我手語道:「好了,我相信你。」
「真的?」我眼睛都模糊了,我和何藝揚好不容易才走到今天,我真的不想因為一盆花再給我們的感情划道傷。
何藝揚眼中再次流露出了心疼,輕輕捏了捏我的下巴,微笑著手語道:「真的,我相信你。把花給我吧,說不定過幾天它就可以以另一種姿態站在這裡了。這一個斷枝就當是它的重生吧。從現在起,它和你都和以前劃清界線了,以後你們的記憶里就只能是我了。」
看著何藝揚自信又得意的樣子,我忍不住在他臉上偷襲了一口,說:「好,一切都聽你的。從今以後我和它的世界里就都只有你好吧。」
而何藝揚也滿意地點下了頭。
只是雖然他滿意了,但其實剛剛在他掛畫的一瞬間我又想起了一件事,本來不想提的,但我突然覺得現在或許是提出來的好時機。
何藝揚內心獨白
其實我心裡還是挺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