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5章 天亡我也?!
燃燒彈丟偏!池慕酒一張俊臉差點兒沒丟回姥姥家去,幸得這鬼地方除了甲蟲就是喪屍,沒人。
古井丸青植拉風的哮天犬速度,讓他實在無暇顧及過氣的燃燒彈,悶頭一陣狂奔,管它靴子底下踩的是什麼。
「咔嚓」一聲脆響爆開,也沒妨礙他遭狗攆式的狂奔。
有那麼一瞬間,池慕酒似乎感覺到了自己踩到的什麼,老鼠,或者老鼠骨架,另一隻靴子上還被濺了血漿。電光火石的一念,從他腦海中一掠而過,來不及遐想,更沒時間恐懼。正確的感知,連狂奔途中的休止符都沒充當上。
咻……
噴膠的聲音,不偏不倚地沖著池慕酒後腦窩過去。
池慕酒猛然一個下蹲,借慣性來個前滾翻,完美躲過噴膠。不消想也能猜到那些噴膠是什麼東西,甲蟲口器噴射的用於捕捉或者腐蝕獵物肉體的膠狀黏液,攜帶大量朊病毒。
有點高等智商的甲蟲生物,似乎天生擁有高超的圍獵技術,它們趁機包抄了池慕酒。
池慕酒哪是什麼好惹的主?滾一身礦灰起來,抬手一槍,穩穩地將火球送給抄到前方堵截他的「甲蟲空軍」。
吱,吱,吱……
甲蟲生物的慘叫,再次在幽深的礦井裡蕩漾起來。
再是一個下蹲,前滾翻,池慕酒不費吹灰之力地躲過半空爍爍燃燒的火焰,突破了甲蟲生物的圍追堵截。
那群蟲子也懵了圈兒了,沒想到燒死同伴的火球還有第二波,紛紛停在半空里,不敢再追。
蟲子不追,見過大世面的古井丸青植可不得就此放過獵物。他一個箭步衝散半空停滯的傻甲蟲,伸手去捉池慕酒後勁。啪!一記漂亮的狗吃屎,將面目猙獰的喪屍摔在礦渣鋪地的路基上。他指尖新長出來的骨刺,在池慕酒滿是灰塵的皮靴後跟上留下幾道抓痕,仍然被他逃脫了。
喪屍指尖鋒利的骨刺掐進掌心殘肉里,又一根根拔出來,帶起血淋淋的恨意。
憑古井丸青植喪屍化的身體機能,絕不可能出現腳底打滑、自個兒撲下去狗吃屎的情況——箍住他腳踝的老鼠夾子,赫赫然明顯。若不是池慕酒算準他步長,故意栽地里等他來踩的,都說不出第二個理由。
礦井裡有老鼠夾子,都在靠邊兒的角落裡,絕不可能擺在大路中央妨礙機器人工作,不是有人故意為之是啥?
姓池那小子手快,擱在平日里,完全不得出乎古井丸青植意料。不過……就他這中毒的喪屍狀態,恐怕也沒什麼是可以意料的,腦細胞都壞了吧。
喪屍的優勢,在這種時候體現得特別明顯。他腳踝從老鼠夾子里拔出來,連皮帶肉勾掉一大片也不妨礙他正常行動——旁人看著疼,喪屍自己壓根兒不疼。他翻身起來,縱身一躍,伸手攀住礦車車廂,腳蹬鐵皮,上去了。
沒甚預見性,避坑還不行嗎?
古井丸青植攀上礦車,何止是避坑,他居高臨下地逼近池慕酒,速度又快,幾乎佔盡優勢。
池慕酒一路狂奔,想不出來如何才能避免「在單行道上被彎道超車」。有喪屍壯膽,嗡嗡的甲蟲生物又興奮了,綴在他身後緊追不捨。
邊上有輛廢棄的平板車,池慕酒腰間「套馬索」扯下來往那邊一甩,平板車拖過來當滑板登上就跑。
礦渣鋪地軌道路基,何止顛簸坎坷,滑板車能滑走都錯了。池慕酒居然能把平板車飈出街頭跑酷的姿勢,也不曉得他年少時禍害過多少屋頂、馬路、鄰家窗戶,沒少給上野先生招惹麻煩吧?
上野平山郎不是位嘴碎的先生,極少與人提及他家那幾個養子,尤其是池慕酒。他出現在公眾視野里時,已經從聖維亞軍校畢業,領到少校軍銜。在此之前的池小九是什麼樣子,古井丸青植知之甚少。到現在才發現,被他逼到生死邊緣的獵物,居然竟然絕技傍身,哧溜哧溜踩滑板跑了……
——震怒不已。
吼……!
礦車上狂奔不止的喪屍,仰天一聲怒吼,前「蹄子」放下來,四腳抓鐵皮翻身離開車廂,沿車身側壁直線攀爬追逐獵物而去。
五十米,四十米,三十米,二十米……池慕酒吃奶的勁兒都使上了,終於趕在古井丸青植之前連滾帶爬地躍上列車車頭。關門之前,他還不忘記拎起平板車,當空拍死幾隻追他甲蟲生物。
啪!一堆蟲子醬飛濺的地方,閃過一個血肉模糊的身影,古井丸青植。
砰!池慕酒慌不擇路地關門,並沒能阻止古井丸的喪屍手伸進門縫。門縫裡「咔嚓」一聲骨頭碎裂的聲響,喪屍手夾在門縫裡了。
銹得快掉渣兒的列車車頭,門也沒優秀到哪兒去。智能系統損壞得不成樣了,門縫裡卡只喪屍手,根本就關不上。那隻喪屍手,骨折了還能撓人,滲得人心慌!
池慕酒想抵在門上把身體重量全壓上去,都沒有機會。倒是便宜了那隻喪屍,手夾在門縫裡,他趁機找到一個著力點,猛甩身體撞門。喪屍神經系統完全麻痹,又不疼,隨便怎麼折騰。加上理想人堪稱完美的修復力,他也不用擔心折掉一隻胳膊撿起來拼上不能再用。
八九十公斤的體重,加衝擊力砸在門上,震的池慕酒手臂發麻。被撞擊的一瞬間,有種類似骨頭碎裂的錯覺,從手腕一直傳到后肩胛。
他被撞得差點粉碎性骨折的雙臂,沒撐太久,門縫始終翕開了一瞬。電光火石間,追隨喪屍的甲蟲生物,烏壓壓地就撲了進來。
「玄武!」池慕酒雙手不得空,又求助無門。
嗞!迎面撲向池慕酒的甲蟲生物,在與他相距不到十厘米的地方,被電得瑟瑟發抖。同時,可以清晰看到一張將門縫封死的隱形電網,蟲子們就是撲在電網上瑟瑟發抖的。
焦糊的烤肉味兒,在密閉的空間里越演越烈,甲蟲屍體掉落一地。
玄武話到「人」到,那張隱形電網便是他的傑作。
門縫撞開,喪屍手又趁機伸進來一截。車門「砰」一聲再次關上,喪屍手齊手肘以下部位卡全在車廂里,變態的肌肉拉扯著折斷的骨頭,不依不饒地往獵物身上抓撓。與此同時,他還以手臂為支點,用及其協調且怪異的姿勢撞門。
池慕酒再管不得那麼多了,肩膀抵上門板,弓箭步雙腳蹬地,將整個身體的重量壓上去,軍刀拔出來,朝喪屍手被門夾的地方猛砍。喪屍也不饒他,有事沒事地往他身上狂抓。最兇險的一次,他能真切地感受到古井丸青植在他胸前撓了一爪子,衣服都破了,但沒空顧及。
「玄武!……」斷開掛箱,點火出發。他近乎求救的吶喊尚未喊完,換來的卻是腦海里「嗞唔」一聲電流雜音。
這回,玄武沒再話到人到。微亮的一道螢光閃過,它徹底沒電了。門上掉下來一隻烏金手環,彈到池慕酒腳邊上下轉悠幾圈,徹底躺平。
池慕酒:「……」
天亡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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