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生死契約
「若魚同學，你找我？」
靜靜站在藍若魚身後的麥思輕輕咳嗽一聲。
藍若魚霍地站起，快速轉身，先是咦了一聲，聲音帶著哭腔：「你真壞，什麼時候躲到我身後了？」
說著情不自禁撲了過去。
她的身子堪堪擦過麥思，撲了個空。
正當藍若魚踉蹌著步子，眼看就要撲倒於地，麥思伸手一勾，將她拉住。
「什麼眼神，我在這兒呢？」
藍若魚使勁揉著眼睛，對著麥思的胸膛一陣猛烈的捶打后，忽然肅穆起來：「麥思，我的眼睛好像出問題了。」
「哦？」麥思一臉堆笑，「說來聽聽？」
藍若魚重重跺了一下腳：「我也不知今天這是到底怎麼啦，剛剛明明看到你站在一輛汽車後邊，一眨眼的功夫就不見了，然後又明明看到你站在我的前面，可就是抓不到你！」
麥思收住笑意，板起臉：「壞了，這毛病可得重視，你年紀不大千萬別落下個什麼青光眼白內障之類的，這樣的話一輩子都嫁不出去的！」
「那怎麼辦？」
「當然是有病送醫唄！」
「有病」二字特意加了很重很重的語氣。
「你才有病呢！」藍若魚幡然醒悟，面目猙獰，「要你管？就算我一輩子嫁不出去也輪不到你操心！」
麥思發出一串爽朗的笑聲，不搭理她了，扭頭向藍鳥酒吧走去。
藍若魚嘟著嘴，拔腿追上麥思，待二人並肩之際，她提高聲音：「你這人壞透了，是不是成心想嚇人家？」
「怎麼會呢？」
「就是！否則你怎麼會笑得這麼開心呢？」
麥思的確很開心。
不過，開心的原因倒不是因為戲耍了藍若魚，而是他發現了時光扭曲簡直不要太牛比。
在藍若魚轉身的那一瞬間，他用意念取消了時光消解功能，取而代之的是時光扭曲。
當藍若魚撲偏的那一刻，他知道系統沒騙他，這項功能不但客觀存在，而且還有喜劇的效應。
試想一下，當麥道夫拳拳落空的時候，該有多沮喪呢？
所以，此刻的麥思，迎戰麥道夫的念頭已經迫切到一刻也不能忍受的地步了。
心裡美滋滋，麥思加快了腳步。
一腳踏進囚鳥酒吧，卻發現氣氛又是另一番情形。
空氣出奇的莊重。
數千平米的酒吧大廳，竟然死一般沉寂，沒有一絲雜音。
麥思不由把目光投向拳擊台。
幾名工作人員正一聲不吭從擂台上匆匆台下一具看不出死活的拳手。
而麥道夫一臉傲色，挺立在拳台中央，神情不可一世。
賴東看到麥思和藍若魚同時出現，這一次卻未說什麼酸話，而是一臉凝重，低聲說道：「第三個了。」
「什麼第三個？」
「你走之後，這是第三個喪命的拳擊手。」
麥思心中一沉。
二十剛剛出頭的饒宛兒也從未見過如此血腥的比賽，她的話帶著顫音：「看來……看來麥道夫先生的確實力驚人，我想……我想接下來的比賽已沒有任何意義，無論如何，他絕對是挑戰泰利的最佳拳手，我想這一點沒有人有異議吧……如果沒異議的話，我來宣布今晚的比賽就此結束……」
「慢！」
黑壓壓的人群中突然出現了一個乳臭未乾的聲音。
聲音不大，但在寂靜的大廳里震耳發聵。
麥思一躍站在卡座上，面對饒宛兒揚聲說道：「這位麥道夫先生該不會以為我海棠聯邦的血性男兒都死絕了吧？我來代表海棠聯邦出戰！」
話一說完，麥思從卡座上跳了下來，剛要邁步向前，身後有人一把拽住了他。
「麥思，你逞什麼能，給我坐下！」是藍若魚。
賴東緊跟著央求道：「麥思，我那是誇你的，你要認清自己，你打不過他的！」
十二中高三八班其餘的同學齊聲哀求。
柳星文更是快哭了：「麥思，那個混蛋就是個冷血殺手，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衛院長還不活撕了我！」
「是啊，麥思，別意氣用事！」查斯年介面。
一串刺眼的燈光忽然聚焦在麥思的身上，人群中驚呼一片：「是個少年？」
主持人饒宛兒的目光隨著聚光燈投了過來，聲音略帶著打趣：「少年，如果我沒聽錯的話，你是在和姐開玩笑嗎？」
「不，我是認真的！」麥思扯起喉嚨。
麥思逐個掰開拽住他衣服的一隻只手，大步向燈光中心走去。
「麥思，你就是個倔驢！」耳里傳來藍若魚絕望的聲音。
麥思微微一笑，在數千道或猜疑或欽佩或期望或嘲諷的目光中跳上了擂台。
「少年，要保重！」人群中有人高喊。
「少年珍重啊！」
「少年，我佩服你的勇氣，打不過就逃，不丟人！」
「少年，生命只有一條，千萬不能死撐！」
……
饒宛兒走近上前，對麥思溫和說道：「少年，怎麼稱呼你？」
「麥子的麥、思考的思。」
「麥思同學……你還是個學生吧？告訴姐，你是哪所中學的學生？」
「十二中。」
「你這樣胡鬧，你爸媽知道嗎？」饒宛兒語氣驀然冷厲起來，「那還是趕緊下去，這樣胡鬧要死人的！」
麥思翻了翻眼睛，從衣服里掏出兩部手機，塞到饒宛兒手裡：「姐，暫且幫我保管，怪礙事的！」
饒宛兒並未留意手中的手機，而是順手遞給擂台邊的一名工作人員，繼續苦口婆心勸道：「就算你父母不管你，你總該考慮你的學業吧，你想代表祖國出戰，等你學了本事有的是機會！」
一旁的麥道夫早就不耐煩了，語氣極為不屑：「你們海棠聯邦的人是不是總喜歡婆婆媽媽？」
「他還是個孩子，有些話我總該和他說清楚！」饒宛兒沒好氣回道。
麥道夫冷冷一笑，不再說話。
麥思也冷冷一笑：「姐，麥道夫先生說的沒錯，你就是在婆婆媽媽！」
「你……」饒宛兒語塞，抱著最後一線希望，「你和囚鳥酒吧的生死契約簽了嗎？」
「沒！」
「既然沒有，你給我滾下去！」
「現在簽也不晚吧？」麥思提高聲音，「把契約和筆拿來！」
人群中的藍若雨這才感到問題的嚴重性，不顧一切站起來，聲嘶力竭喊叫道：「麥思，簽不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