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跟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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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萱清澈如水的雙眸注視著韓將離，讓周圍的人不禁都覺得有些奇異，尤其是以杜若英為首的一隊人，驚得下巴都要掉一地了。

杜若萱是何許人也？這恐怕在整個安富村，以及之外的村子里，都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得。不僅貌美若天仙，而且天資也是一等一的高，在同輩，甚至比自己大的人群之中都獨佔鰲頭。先天金色精氣，十六歲的年紀，卻已經是步入氣實境後期，即將邁入氣凝境！要知道，氣凝境可是許許多多的人，一輩子停留著的境界，甚至達不到！

這等天資，放眼整個東勝神州，怕是都是百里挑一的天才，萬眾矚目的翹楚。而且杜若萱這個人，天生便是對他人極為冷淡，除了平日在族中說一些必要的話，其餘時間都是緘口不言，散發著冰冷的氣息，彷彿要拒人於千里之外般，不想讓別人靠近自己。但是礙於她完美的天賦與容顏，雖然有著許許多多的追慕者，但也都只是在背後垂涎著，他們可沒那膽子，也沒那實力去追這位冰山美人。

但是，有關於杜若英的身世，卻是個謎。這在整個安富村也只有杜甫一個人知道，不曾向任何一個人，包括親人在內說過。

而杜若英，雖也同為是安富村內的另一位天才，杜甫的親孫子，同樣是年輕人之中的翹楚，在十六歲的年紀便達到了氣凝境的初期，也是個不得了的人物，但這一和杜若萱比起來，卻還是被掩蓋了他的光輝。

杜若英自然也是杜若萱的追慕者，雖然她對自己一直不怎麼搭理，但好歹都是一個村裡的，而且自己的條件，無論是家境還是實力，都也絕對夠格。因此他認為，只要自己多花點時間與杜若萱磨合磨合，多少能有點機會吧？

但此時，他的嘴巴張大得像是要吞下一個蘋果一般。他反覆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才確定自己沒有看錯————杜若萱居然主動和一個男生打招呼？而且還是個看上去才不過十二歲左右的小屁孩？

最讓他無語的，是這個小屁孩才不過剛到氣元境的修為罷了。

他憑什麼有和杜若萱對話的資格！？

杜若英握緊了雙拳，瞪著韓將離，眼神之中瞬間閃過了一絲凌厲的殺氣。

他已經對韓將離動了殺心！

而不知所措的韓將離依舊有些緊張地和杜若萱對視著，由於兩個人個子都差不多，因此韓將離能夠正好看到她的額頭上，有個紫顏色的印記。

「這道印記是什麼？總不會是紋身吧？」

韓將離腹誹道。

「咳咳，若萱，你是怎麼了？難不成你和這位小友認識？」

這時，連一旁看熱鬧的杜甫也看不下去了，出來打圓場，隔在二人中間。他也不知道杜若萱是怎麼了，居然問起一個小屁孩的名字來了？

而韓清風此時也趕緊拉了拉韓將離的衣袖，示意他別再看下去了。

韓清風自然也知道杜若萱的名聲，只是一直未曾謀過面。他一直以為杜若萱會是個男生，卻不曾想這個傳說中的天才居然是個女孩子，這倒是在是挺少見的。

只見杜若萱皺了皺淡淡的眉毛，什麼也不說，便轉過頭去了。而一旁趕緊湊上來扯淡的杜若英也直接被她無視了開來，理都不理他。

「真是個奇怪的女人。」

在杜若萱走開之後，韓將離這才舒了一口氣，在心底里說道。

也就在杜若萱走開之後，韓將離胸口前的玉佩漸漸變得緩和下來，不在有之前的灼熱之感，停止了躁動。同時，韓將離的心中頓時湧上一股悵然若失之感。

韓將離怔怔的看著杜若萱的背影，嘴裡想說些什麼，卻又說不出來。他很想明白為何自己胸前的玉佩會在杜若萱的面前有所感應，也很上前去詢問她為何要詢問自己的姓名，以及那一份來自於本能的熟悉之感。難不成自己對她一見鍾情了？但韓將離趕緊搖了搖自己的腦袋，否認了他自己這荒唐的設想。

「嘖嘖，韓清風，沒想到這個小兄弟還沒長大，沒什麼修為能力，倒有魅力能夠吸引女生了啊？」

杜甫眯著眼睛笑道，但通過眯著的縫偷偷看著韓將離，觀察著他的一舉一動。他也是很好奇這小子，看上去乳臭未乾的年紀，是怎麼讓杜若萱產生興趣的，同時也是在諷刺著韓將離。

「可不是嗎，誰讓我家將離比你們的那幫小崽子長得俊呢。至於修為嘛，別急，待到族宗大會之時，會讓你們所有人見識見識的。」

韓清風也不甘示弱，同樣反唇相譏道。

「喲，這不是韓族長嘛，居然今日有幸在此相會啊？」

就在杜甫與韓清風兩人大眼瞪小眼之時，又是一道洪亮的聲音從遠處傳了過來。

來者正是一位身著白色長褂，身形高大的男人，看上去要比韓杜兩人年輕一點，但臉上卻寫著一道道滄桑，面無表情，像是死人一般，極為難看。他身後也站著由一位男子為首，總共有十個人的小隊。

「李白，難道你也來這山上帶弟子修鍊？」

韓清風臉色更加鐵青了起來。他平日里就素與杜，李兩人不合，而杜李兩人卻又偏偏與其他多族聯合，在整個雲起城都有著極大的威信與勢力，甚至擁有不亞於一整座城的財富。而李杜兩家又偏偏是人才濟濟的地方，更是讓其更有立足之地，其整體甚至實力不低於雲起城。每次祖宗大會，基本上都是由李杜兩族所舉辦，奪魁之人，也絕大歸屬與這兩族。

「怎麼，不行嗎。我今日帶著我們族內天才來此修鍊，難不成要經過你允許不成。」

李白雙手負於身後，面色冷漠，像是一尊木頭一般。

「李兄，既然你也趕到了，那我們便一同去修鍊吧？」

杜甫笑呵呵地對李白說道，同時看著他身後站在首位的男子，嘖嘖稱嘆道：「嘖嘖，這就是你們安邦村號稱第一天才的李昌達吧！果然是器宇軒昂，儀錶不凡啊！聽說他已經是步入了氣實境中期？」

為首的男子聽到此話，不禁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但卻被李白回頭一瞪給嚇得憋回去了。

李白搖了搖，說道：「什麼天才，哪比得上你們家那小姑娘。不過才十六歲的年紀，就已經是氣實境的大圓滿了，即將步入凝氣境，這等成就，放眼整個東勝神州，也絕對是風華絕代。」

「呵呵，謬讚了，謬讚了。」

杜甫的臉上笑嘻嘻的，明顯是對李白的一番說辭很是滿意，也很是驕傲。同時不時用一雙狐狸似的狡猾的眼珠朝著韓清風看去，眼神之中充滿著不屑與歧視。

」李白，杜甫，總感覺聽著怪怪的。「

韓將離用異樣地眼神看著眼前的杜李兩人，心裡總覺得哪裡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卻也說不上來。畢竟，在自己那個世界，杜甫李白可是兩個同一時期鼎鼎大名的詩聖和詩仙啊！但此時他們兩個卻成了一對商業互吹的老頭，著實讓有別樣的一種氛圍。

」將離，咱們走。「

韓清風面色極為的難看，咬了咬嘴唇，攥著韓將離的手便轉過身要離開。

」慢走啊清風兄，咱們就不送了！祝你家小子趕快突破氣元境，好在比賽上讓我們好瞧啊！「

身後傳來了讓人極為不忍的明顯地嘲笑之聲。韓清風握緊了雙拳，卻始終什麼都沒有說，拉著韓將離離開。

」這個臭老頭，真是要笑死我了，居然帶著個氣元境的小子過來修鍊，他們安寧村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了嗎？哈哈哈，看來要收服安寧村，也是很快的事了啊!「

杜甫哈哈笑著。

」這事咱們日後再說，當下要緊的，還是趕緊找到青鸞尊者的墳冢，不然到時候知道的多了，就不好辦了。

李白依舊是看上去一副沒有任何感情的面孔，漠漠地說道。

「嘿嘿，那是自然，咱們兩家聯手，還有辦不成的事嗎？」

默默站在一邊的杜若萱，注視著韓將離遠去的背影，眼神之中多了一絲別樣的神情。

————

「清風爺爺，你慢點啊，我手都要被拉斷了！」

剛拉著韓將離走遠的韓清風，立馬就飛奔了起來，像是要發泄自己心中的不甘一般，像是乘著風一樣飛速地跑著，離開這片是非之地。

而韓將離則是被扯得手疼，不由得叫了出來。

韓清風一個急剎車，停了下來。

「呼，清風爺爺，你跑那麼快乾嘛啊！」

韓將離摔著自己的手，抱怨道。

但是韓清風卻並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默默地抬頭望著天空，發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

「清風爺爺？」

韓將離擔心地探過頭去看他，他多少有些明白，韓清風此時的心裡絕對很不好過。

「沒什麼，沒什麼。」

韓清風聲音變得有些嘶啞，像是喉嚨之中塞了一團棉花。

「沒什麼好擔心的，他們的對手是我，我會讓他們好瞧的，您放心！」

韓將離踮起腳尖，拍了拍韓清風的肩膀，安慰著他。

他其實並不怎麼擅長安慰別人，也很少去主動安慰別人。換句話說，他其實很少與別人交流。但他現在卻慢慢改變了自己上一世的壞習慣，這都得益於韓清風的孜孜不倦地關懷。所以，看到韓清風這麼落寞的身影，韓將離心裡也不是滋味，但他不知道怎麼說，也只好隨便說出一番話來激勵韓清風。

「我沒擔心，將離，我相信你，我相信你肯定能夠做到。」

韓清風終於轉過頭來，抱著韓將離，一副想要哭的表情，被他給生生壓了下來，卻又是想要對韓將離微笑，一時間兩個表情擠在了一起，哭笑不得就這麼堆在了韓清風的臉上。

韓將離似乎能夠看到一絲晶瑩的東西在韓清風的雙眼之中閃爍著，卻又不曾掉下來。

他與韓清風緊緊相擁著，默然不語。

一直被李杜打壓的各族，想必都是不好受。有些人選擇了妥協，有些人則是選擇了堅持下去，就像韓清風一樣。什麼生得玩都是說辭，其實韓將離明白，原本安寧村中的許多強者與天才，都流失去了由李杜兩族所建立的聯盟之中。

韓清風一個人，為了整個安寧村，堅持了下來。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甚至還要照顧不懂事的孫子和自己。

想到這裡，擁抱著韓清風的雙臂，摟得更加緊了。

族長他也一定是想要出一次風頭的吧。這個風頭，也就在我的身上了。韓將離默默地想。

但哪怕自己擁有混元氣，縱使能和氣虛境的人對抗，但也難以和氣實境的人相提並論。他的修為遠沒有達到那種程度。不止修為，連氣也是。混元曾經說過，增強它的辦法只有一個，那便是吞噬其他的氣。

但上哪去找適合的氣呢？韓將離不禁陷入了沉思。

「在這個青鸞峰上，清氣遍布，理應有一處清氣之源。」

突然，混元之前對他說的話一下子湧進了腦海。

對啊，這青鸞峰如此清氣集聚，必定是有一道清氣源泉所在，而這源泉，必定也就是這青鸞峰的中心！

韓將離一拍腦袋，驚喜地對韓清風說道：「清風爺爺，我覺得這青鸞峰之中可能會有一股氣的源頭，不然我們所見之處，隨處處都有清氣存在，卻又十分稀薄，絕對是因為我們不在那道氣的中心所導致的。」

「可是那道氣，又和咱們有什麼關係呢？」

「清風爺爺，你忘了？我體內的混元，啊呸，是混沌之氣，不就是得吞噬氣嗎？如果咱們找到了這道氣，那我不就是能夠增進了嗎？」

韓清風一拍自己的腦袋，恍然大悟一般：「對哦，你看我這記性，差點把這個忘了！我之前有曾聽聞過，曾有人在青鸞峰之中發現過一座墳冢，裡面據說有青鸞聲鳴，清氣涌動。我一直以為是騙人的，但若果找你剛才那麼說，這到極有可能是真的！」

「而且剛才在山上時，咱們遇到李杜二人雖是巧合，但他們居然也帶著兩隊人相遇，看來這就未必就是巧合了。他們極有可能是發現了什麼，打算兩路人馬尋找！」

韓清風拍了拍自己的手掌，對自己的一番解釋很是滿意。

「沒錯，所以我們現在要做的，便是跟蹤他們，看他們所尋找的，是否就是咱們要找的氣。」

韓將離點了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