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長驅直入1
「小約翰！小約翰！你個混小子跑到哪去了？該吃飯了！你個混小子再不回來，看老娘不打斷你的腿！」一個中年大媽捂著擀麵杖在村子里四處尋找著她那淘氣的孩子。雖然語氣兇惡，卻可以從中感受到那濃濃的關愛和親情。
這個和平安詳的小村子坐落於可布平原和羅尼荒原交界處。它絲毫沒有受到荒原上大戰的影響，還是那麼和諧。村民們享受著貧窮但是安詳的日子，唯一的煩惱就是領主們徵收的賦稅。作為可布平原三大勢力的緩衝，這個地方一連串的小貴族封地都是明裡暗裡依附於某個勢力的。他們沒有自己的軍隊，沒有自己的官吏，一切都要看背後的主子的意思。三大勢力留下他們只是不想各自的國界直接接觸，留下一段空白作為緩衝罷了。所以，除了貴族供養的私兵和到處流竄的盜賊之外，此地不設防！
村外的草叢中一名西秦戰士的斥候放下手中被擰斷了脖子的小孩，冰冷的眼神看著安詳的村落。那是他們的目標，敵人的村落！戰士不會因為那些百姓手無寸鐵就心存仁慈！
悄悄退去的斥候帶走了小孩的屍體，他要告之中軍。大軍終於走出了荒原來到了可布平原！
青龍軍團的遊騎兵悄無聲息的包圍了村落。天色已晚，還沒有找到孩子的母親著急的四處亂竄，帶著哭聲的呼喚是那麼讓人心碎。村民們也都發動了起來。
四處尋找走失的孩子的村民沒有發現，夜晚中的蟲鳴蛙叫已經消失，死神已經帶來了厄運與毀滅！
「嘣！」弓弦聲傳來，利箭破空！
「唔！」黑暗中落單的村民捂著喉嚨上的箭矢無力倒地，他連哀號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下一箭射中心臟直接死去。
戰士們不會和村民肉搏，遊騎兵不會正面對敵，他們是兇殘狡猾的獵手。黑暗中的利箭或者不斷的侵擾才是遊騎兵的本職！
等到村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大半的人都被悄無聲息的射殺！走出黑暗的遊騎兵帶著黑色的頭髮邁入火把的照明範圍，他們黑色的瞬子中透露出的是無言的殺戮！
舉弓搭箭，沒有憐憫，顫抖著偎依在村落中央的殘存村民被箭雨覆蓋！
這些異界的土著！他們要為北定和河中堡的戰士付出血的代價！是的，遠征軍已經通過天地間的異象知道北定城和河中堡發生了什麼。那種大型法術打擊之下，只要不是傻子聾子瞎子都知道守軍必定損失慘重！一旦防線崩潰，西秦的親人會遭受何種境遇。這些剛強的戰士不能現象！不敢想象！他們那操持家務的賢惠妻子、為了他們操勞半生的父母、活潑好動的孩子、一起大聲談笑的朋友，他們不敢想象，如果敵人衝到了自己的家鄉會發生什麼！
仇恨已經啃死了戰士們地內心！
漠然處理掉村落屍體的戰士們收集了所有的食物物資開始前往下一個目標。只留下寂靜的夜晚伴著引路的哨探悄然無語。直到中軍大部的到來！
沉重的畜力車組成的後勤車隊的車輪聲碾碎了夜晚的寂靜，騎兵的馬蹄聲噠噠的連成一遍，步兵們排成整齊的隊列即使是在行軍中也是步伐一致，一些步兵協助著炮兵推拉著沉重的火炮。這一副喧嘩的場景帶來的巨大聲響在安靜的夜晚傳的很遠很遠，但是遠征軍不用害怕自己的行動驚動誰。聲音傳播範圍內所有可以被驚動的人都被夜晚中的遊騎兵送入了地獄。
大軍屯紮於此，因為這裡有水源。一路風塵補補的穿越荒原腹地的遠征軍已經十分疲憊了，就算是戰士們都是改善了體質的禁衛軍，也快扛不住了。儘管崔山龔心急如焚，也不得不照顧遠征軍的戰力問題，開始休整。
整隻大軍在埋鍋造飯之後都陷入了沉睡之中，只有遊騎兵還在肆無忌憚的散播死亡。
第二天一早，崔山龔就敲鼓升帳點將。眾多將校聚集在大帳之中開始商討遠征軍的下一步行動。
原本，遠征軍只要按照既定的策略形勢，擾亂可布平原的局勢之後回軍攻打西薩爾特帝國就行，但是形勢變化太快，如今的局勢已經不允許遠征軍再按部就班的行動了。所謂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崔山龔即使沒有接到沈言的傳信也會不拘泥於既定的策略，他要帶著遠征軍這隻西秦唯一的機動部隊為困境中的西秦找到一個轉圜點。
眾將校擔心西秦大本營的安慰，大部分都是認為直接回軍救援為上。但是也有一小部分反對這個提議。穿越荒原花了遠征軍十幾天的時間，要是直接回軍，十幾天的時間可能的變數太多，還不如直接在可布平原上做出一些動作來牽制聯盟的視線。
眾人爭吵不休，崔山龔卻自有想法。
輕咳一聲，沙場老將的聲威直接鎮住了屬下的一幫子驕兵悍將。死人堆里爬出來的崔山龔抽動著臉上的刀疤說：「行了！不要爭了。直接回去是不可能的，耗時太多變數太大。留在可布平原也不現實，就算我們在這鬧翻天了，受到影響的也只不過是多努爾帝國和嵐雅城邦而已。現在西秦的主要威脅是東薩爾特帝國和潮汐王國，不是只是來打醬油的多努爾帝國和嵐雅城邦。我們留在平原只能是浪費目前西秦唯一的機動戰力！」
「所以，我們去瑪拉商道！掃蕩平原緩衝區之後，我們東上，直接從多努爾帝國較為薄弱的西北部穿插而過，抵達南定。配合南定守軍，吃掉或者打殘多努爾的軍隊之後，再順著具有良好交通的瑪拉商道向北。這樣一來，我們可以增援壓力很大的安東軍鎮。只要擊敗了東薩爾特帝國和叢林種族，西秦也就無憂了！」
「你們認為如何？」
一名將校問道：「崔將軍，這樣一來幾乎所有的機動部隊都被我們帶到了安東軍區，河濘軍區該如何應付魚人的進攻呢？」
「西秦還有預備役和民兵，必要時陛下會組織其增援前線的。而且，遠征軍只有這麼點戰力，我們必須集中力量先打敗一方的敵人才行。分兵只能導致各方面的兵力不足陷入對峙的狀況。而對目前的西秦而言，對峙就以為著失敗！」
眾將校就這個方案進行了一番交流，甚至有些參謀直接在地圖上進行推演。最終眾人覺得這是目前最好的應對方案。
崔山龔最後總結道：「如此，全軍就按照這個新的方案行動。下面，眾將聽命！」
「諾！」
「青龍軍團全力捕殺一切範圍內的異界人，收集牲畜糧草物資！其他軍團的騎兵也抽調出來，暫歸青龍軍團調配！」
「諾！」
「黑龍衛和步兵組成中軍大營開始行動，參謀負責規劃出一個最合適的行軍路線！告訴軍士們，西秦就靠我們了！我知道大家因為長途跋涉很辛苦，很疲憊，但是告訴他們，家中的妻兒父母還在等著我們拯救！」
「諾！」
「全軍行動！」
「諾！」
各個領兵將校走出大帳開始為還沒有恢復過來的部隊打氣，一陣陣歡呼聲直衝雲霄，這些合格的軍人滿懷著責任感和對家人的守護開始再次準備起來。雖然只是休息了一夜就要迎來新一輪的長途行軍，戰士們還是士氣高昂。軍人的榮譽、國家認同、將領的鼓舞和守護之心，是無上士氣的秘訣！
留下的參謀軍師開始在巨大的地圖上規劃起來。早在察覺到四周勢力的不友好，西秦就開始收集各種情報。地圖這種軍事要務當然是重中之重。西秦的地圖雖然只包含大荒原的全部，可布平原的一部分，沙漠的一小部分和一小部分叢林，其中荒原外的地圖還很簡陋，但是支持遠征軍在荒原和可布平原交界區域活動還是綽綽有餘。參謀軍師們靠著簡陋的地圖和情報開始苦思冥想，大軍行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地形、路況、水源等等都是要考慮的問題。二十四萬多的部隊一旦推進，對於行軍路線周圍的環境的要求那是驚人的。
很快，參謀軍師們揪斷了無數的頭髮弄出了一份粗略的行軍路線。崔山龔稍看了一下就分發了下去，讓諸部按照計劃繼續行軍。還沒有收拾好的大營的前鋒一得到路線圖就開出大營開始上路，隨後的軍隊不斷的拆除剛剛立好的簡陋營寨跟上隊伍。長長的行軍隊伍延綿十餘里，不斷遊走的騎兵掩護著大軍的側翼。
長驅直入！
隨著行軍的不斷深入，騎兵的惡名昭著也開始泄露出去。畢竟，你不能要求這麼大的隊伍一直保持隱蔽。就算是青龍集團軍會合整個遠征軍的騎兵一起清理毫無反抗能力的緩衝地帶，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躲過了拉網式的搜殺。
仗著熟悉地形，這些僥倖逃脫的人操小路來到前面的城鎮，他們將黑色的魔鬼到來的消息帶了過去，卻不知道騎兵的四條腿遠比他們的兩條腿要快。原本只是以為一夥嗜穿黑衣的新盜賊崛起的貴族們沒有在意，直到被騎兵包圍之後才驚慌的想要逃走。四面合圍的騎兵怎麼可能讓他們逃走！
低矮的木質圍牆都不能阻擋普通的戰馬一躍，更何況禁衛騎兵坐下的寶馬良駒。精準的弓箭射殺了倉促組織起來的那些城鎮守衛和民兵，躲在房子里的居民驚恐的看著街道上呻吟哀號的那些原本趾高氣昂的貴族私兵。他們的高傲和自吹自擂在真正的軍人面前不值一提。
躍馬衝進城鎮的騎兵撞開所有的房子，殺死一切看到的活物。只有那些可以提供蓄力的大型牲畜才能活下來，大軍需要他們來託運物資。其他的，不管是人，還是家禽家畜都被殺了！
哀號與死亡，戰爭，可怕的戰爭！
但是不管如何，消息還是走漏了。緩衝區域的那些大大小小的貴族領主們已經知道一夥強大的軍隊從荒原上走了出來！很快，荒原上三大勢力也都知道了這個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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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告一下，明天九月一號，準備爆發，紀念一下久已失去的學生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