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乞丐
「小姐,您今日還準備出去嗎?」
郁雪繁剛剛起床,小桃便走了上來詢問著。
「當然,要不然待在府里幹嘛。」
小桃看了看自家小姐,雖說賺錢是好事,可她總覺得,身為將軍夫人,總這麼出去拋頭露面有些不大好。
「小姐,要不您看有什麼事讓小桃去跑腿好了,您這麼早出晚歸的,也不是個事啊,再說,若是讓將軍知道了……」
小桃越說聲音越小。
郁雪繁明白小桃說的是什麼意思。
不過她跟莫逸晨只不過是名義上的夫妻,他……應該不會管自己的事情吧?
「莫逸晨知道就知道唄,大不了實話實說,還能怎麼樣?」
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住,所以她也沒有必要瞞著。
小桃瞧見勸不住自家小姐,也只能在心中悄悄的嘆了一聲,但無論如何,她還是支持郁雪繁的決定的。
「不過有件事情你倒是提醒我了,總出門在外的確不大好,看來我們要加緊腳步了。」
簡單的收拾一番之後,郁雪繁再次離開了莫府,直接奔著之前盤下來的那個醫館去了。
裡面郁雪繁重新裝潢了一下,現在也弄得七七八八了。
柜子櫃檯全部都煥然一新,不過大夫還是之前的大夫,郁雪繁並沒有換,都是一些經驗老到從醫幾十載的人。
「小姐,我看這醫館已經弄得差不多了,想來不用幾天便可以開門營業了。」
小桃看著這裡的布置說著。
郁雪繁也附和的點了點頭。
「店面是弄得差不多了,但是我還缺一個來看管這個店鋪的可信之人。」
小桃有些不解。
「小姐,你需要一個來看管店鋪的人,那你從府中隨便撥出一個管事的不就行了嗎?」
郁雪繁搖了搖頭。
「算了,這件事情一時半會急不得,今早沒吃多少東西,肚子有點餓了,你先陪我去那路邊吃碗小餛飩吧,好久沒吃這東西了。」
說完,郁雪繁轉身便走出了那醫館,小桃也緊隨其後。
「老闆,來兩碗餛飩。」
郁雪繁帶著小桃來到了一家路邊的餛飩店。
正坐下靜靜的等待著老闆上菜,可周遭卻忽然起了一陣騷動。
「你個臭乞丐,沒錢還想要買葯,誰給你的膽子竟然敢上我這祥和堂來偷葯了!」
郁雪繁循聲望去,發現那祥和堂的門口站著幾個五大三粗的男人,正對著地上一個衣衫襤褸的男人拳打腳踢。
就在她好奇是怎麼一回事的時候,郁雪繁忽然聽鄰桌的幾位客人說著。
「看見沒,又是這小子。」
「這小子?怎麼,這乞丐你認識?」
另外一人問著。
「談不上認識,這人原本家裡還算是富裕,可惜他爹死的早,他娘前不久又病重,為了他娘這個病,家裡都揭不開鍋了,之前買葯沒錢還有人肯賒給他,只是現在竟想不到已經淪落到要光明正大的上**了。」
「怪不得。」
郁雪繁聽著身後那幾個人的議論聲,大概也明白了幾分。
她再次抬眸看著地上那仍舊被人拳打腳踢的少年,雖說衣服破破爛爛,可是那雙眼睛……
郁雪繁勾唇一笑。
「小桃,你現在這等我。」
說完,她起身便朝著那乞丐所在的方向走了過去。
「誒小姐,您,您幹嘛去啊。」
小桃剛想追過去,可便想起之前郁雪繁說讓她在這裡等著。
一時間去也不是不去也不是。
「住手。」
郁雪繁走到那乞丐的身邊,張口淡淡的對著對他拳打腳踢的那幾個男人說著。
「你是誰?」
看似為首的那個男人率先停了下來,開始上下打量她,而其他的那幾個男人也紛紛住手了。
「這人欠了你們多少銀子?」
幾個男人你看看我我瞧瞧你的,心中已然明白了幾分。
既然有人想要替這個窮鬼付賬,都是做生意的,有錢賺何樂而不為。
「這小子連偷再搶的,還有之前賒賬欠下的,已經足足五十兩銀子了,怎麼,你要替他付了?」
郁雪繁沒有說話,而是直接將自己的錢袋拿了下來扔給那男子。
「這些夠了吧。」
那為首的男人瞧了瞧這錢袋裡面的銀子,臉上的怒意已經消了幾分。
「哼,也不知道你走了什麼狗屎運,竟然有人給你付錢,也罷,之前的事我們一筆勾銷,但若是你以後若在這般肆意妄為,我可不管別的,直接將你送進官府大牢。」
那男人看著仍舊躺在地上的乞丐說著。
說完便拿著銀子轉身離開了。
瞧見那幾人走了,那名乞丐才從地上站了起來。
「多謝小姐相救,若日後有機會,我必當湧泉相報。」
那乞丐嘴角流出了幾分血漬。
「別把我當成什麼樂於助人的人,你先跟我過來。」
說完,郁雪繁轉身便回到了之前吃餛飩的地方。
小桃剛剛一直都在看著自家小姐,瞧見郁雪繁將那個乞丐帶了回來,滿腦子的問號,但還是守著規矩,沒問出來。
「老闆,再來一碗餛飩。」
郁雪繁將剛剛端上來的餛飩放到了那乞丐的面前。
「先吃吧,有什麼事,等你吃完我們再說。」
那乞丐看了看郁雪繁,又看了看面前的這碗餛飩。
頓時猶如餓虎撲食一般,三下兩下便解決了,也不管這餛飩燙與不燙,就連一旁的小桃都看的有些呆了。
不過很顯然,這一碗餛飩並沒有讓他吃飽。
「還沒吃飽的話就繼續吃,五十兩都給了,我也不差這幾碗餛飩的錢了。」
而等那乞丐吃飽喝足,桌子上已經擺了整整五個空碗,連帶著郁雪繁和小桃那碗,也被他吃的一乾二淨,連湯都沒剩。
看他吃得差不多了,郁雪繁才繼續說道:「說說,你叫什麼?」
「回小姐,我叫李斌,自小便在這燕京長大。」
那名叫李斌的乞丐一字一句的說著。
郁雪繁點了點頭。
「我剛剛看你有手有腳的,怎麼不去干點體力活,何至於干起偷盜這為人所不齒的事情?」
說到這裡,李斌的眉頭頓時便皺了起來。
眉宇之間看似有些不甘,可好像又有些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