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莽莽山林
「天山派的紅塵仙子西袂大家都知道吧,她已經擊敗了當代天山派掌門,可以說她已經是天驕級別的人物了,可那奇門公子花容,卻是在他二人的眼皮子底下干出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那人沒有直接說,周圍的人都想要動手打人了,一些急性子忍不住道:「汝快說,休要賣那關子!」
「好,我說,我說!」
那人見拿捏的差不多了,便也見好就收,略微沉吟,便是道:「那奇門公子將天山派的五座山,給炸成了四座山!而且,他還盜取了天山派的鎮派秘籍《飛仙綾羅步》!
最重要的是,我可是得到內部消息,那紅塵仙子想要與奇門公子私奔,結果被掌門連同諸多長老聯手,將其鎖在了閉關禁地!」
「那奇門公子當真如此了得?那他是屬於朝廷還是江湖?」
圍觀的聽者,都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別說是他們了,就算是王貢,聽了之後都驚了一地下巴,西袂什麼時候要跟自己私奔了?
這三人成虎果真不假,有些話傳著傳著就變味了。
「他的來歷也是非常的神秘,只是知道他是來自淮安城,其他的竟然一無所知,現在天山派已經頒布了江湖追殺令,想必要不了多久就要傳過來了吧?
我聽說現在朝廷也在通緝此人,所以他兩個陣營都不是,甚至可以說是舉世皆敵!
我這裡有通緝畫像,大家過來看看!」
那人將畫像拿出來的時候,王貢下意識的就要遠遁,不過眼睛在瞥到畫像的時候,卻是笑了,這畫的跟他完全就不像,他就算是站在這些人的面前,也未必有人能認得出來。
果然,圍觀眾人看到這副畫像后,絲毫沒有跟坐在一旁的王貢聯繫到一起。
見壺內的酒水一滴不剩,該打探的情況也差不多了,王貢便起身離去。
在一家鐵匠鋪內,王貢取出了自己打造的鐵扇,一共是三把,加上手中的兩把,仍舊是五把扇子。
如今江湖上紛爭漸起,朝廷和江湖之間的矛盾已經加深,西部武林也是連接成了一片,王貢現在是兩邊不討好,所以處境艱難。
這豐州城屬於南部最北邊,再往北走上半個月,就要到西安城了,西安城是六朝古都,王貢自然是想要去見識一番。
曾經極度輝煌的大秦帝國,都城便是在現在的西安城,如今國都雖遷至燕京,不過西安古城的風韻仍舊是值得一去。
況且西安也是北上的必經之路,所以王貢在調查清楚后,便是決定北上前往西安。
「豐州北上西安的路只有一條,那就是官道,現在朝廷江湖都在追殺我,尋常人倒是不怕,不過遇到曹葵西袂之類的天驕,恐怕就要栽跟頭!
走小路要走上兩個月,耗時不少,不過勝在穩妥!」
王貢猶豫再三,還是決定走小路,他也不趕時間,還是走小路安全一些,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明知那條路危險重重還去,那不是勇敢,而是莽夫。
在豐州城內,王貢將身上的銀子花的一乾二淨,除了打造了三把鐵扇之外,還備了兩套白衣換洗,鞋子也是特質的,適合長途跋涉,馬匹是南疆寶馬,就算比之朝廷的馬匹也不遑多讓。
此外糧食清酒也是備了不少,甚至王貢還帶了一個銅爐,吸取先前山洞無火的教訓,王貢還特地買了幾根火摺子,還有幾根蠟燭與可以摺疊的油紙燈。
為了防止暴雨天淋濕,王貢還用油紙將火摺子包裹了起來。
甚至為了預防夜晚再風餐露宿,王貢還買了一大張油紙,而後以銅棍支撐,做成了一個可以收納的簡易帳篷。
他可沒這個本事,完全是仰仗《奇門遁甲》中記載的物理知識,而後結合實際情況才製作而成,不然光是如何收納就足夠他頭疼的。
《奇門遁甲》內蘊含的知識太過於龐雜,王貢也只是粗略的記住了框架,真的要應用還要仔細回想起來再琢磨。
之所以準備的這麼齊全,是因為王貢在豐州城本地人的口中得知,這豐州北邊的莽莽山林之中,怪事頗多。
據說當年朝廷修官道時死了不少人,有諸多靈異發生,不過王貢如今也算是藝高人大膽,自然是不懼。
最可怕的是人心,這山野之中又能有什麼大危險,除了露宿山野艱苦一些,其他的也並無大礙。
況且山野幽靜,倒也適合鑽研《奇門遁甲》,兩個月的時間,也能夠學習不少。
三天後,豐州城北部的莽莽山林內。
此刻,夜月高掛,天色已經徹底的黑了下來。
一道消瘦的身影,挽起袖子,拖拽著馬匹前行。
「戲盧,到底是你載我還是我拉你啊!」
戲盧是王貢給這匹南疆寶馬起的名字,打進入莽莽山林的第二天起,王貢就有點後悔了,第一天還有一些青石小路,可以通往豐州城附近的鎮子。
可現在別說青石路了,連個泥巴路都沒有,戲盧身上駝載的傢伙什又多,所以到了上坡的時候,完全就是王貢拉著戲盧走。
不過這戲盧倒也有些靈性,知道順著王貢的力使勁,若是給王工唱反調的話,恐怕就要卸貨殺馬了。
「先前那個小鎮的人說,前面應該還有鎮子,不過因為太久沒有與外面的人接觸,所以連路都沒了,走了這麼久,哪裡有什麼鎮子?該不會是走錯方向了吧?」
若非今夜明月高掛,天有銀光如懸河傾瀉,王貢恐怕還要燃起火把趕路。
這裡地勢陡峭,不適宜搭建油紙帳篷,是以王貢還需要再往前走走。
「這山野內的樹木,枝幹彎曲十八道,這才是自然生長的樹木,只有人為扶正的樹木才長的那麼筆直!」
王貢看著周圍的樹榦,彎彎曲曲的,如同鬼林一般,有些瘮得慌,看來牽匹馬也是有好處的,至少有個伴,一個人在莽莽山林中夜行,的確是有些恐怖。
「這徒步與習武還有些不同,最是疲乏!」
就算王貢後天後期的修為,走起山路來也是覺得很累,尤其是最開始的那一段路,有些不適應,是真的很疲憊,不過累過去了,反而不累了。
在爬過這個山坡之後,王貢不打算繼續走了,因為山下連燈火都不見一星,要麼就是他還沒到,要麼就是那個村子已經沒了,再要麼就是他走偏了一點,已經走過頭了。
「戲盧,我們暫且歇息一夜吧!」
王貢拍了拍戲盧的頭,他也沒指望這馬能聽的懂,王貢就是想單純的說兩句話,這荒郊野嶺的,太嚇人了。
「希律律——」
似乎是聽懂了一般,戲盧發出長鳴。
王貢暗討一聲怪哉之後,便是將戲盧身上的行李給卸了下來。
將油紙帳篷拉起,王貢將所有的行李都放入了帳篷之中,而後用地釘將油紙帳篷的四個角拉線,釘在了地上,這也是為了固定油紙帳篷。
看了眼天色,月夜高懸而明亮,今夜無雨,王貢並沒有在地面上挖疏水渠。
一切收拾妥當后,王貢將馬匹留在外面,而後在周圍鋪撒了一些乾枯的樹葉,多是用來防止野獸接近的預警。
在帳篷內點了一根蠟燭油紙燈后,王貢繼續鑽研《奇門遁甲》。
油紙帳篷外,山風徐來,不過王貢呆在帳篷內,倒也不覺得寒冷。
甚至因為蠟燭油燈的緣故,帳篷內還有些暖意,不過下一秒,這種暖意完全消散的無影無蹤,王貢的脊背生寒,身上的每一根寒毛都在炸裂,就連呼吸都是不自覺的停滯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