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第二個視頻

楊愷起身整理下襯衫，「方旭，今天這事我記下了。」

方旭十指飛速地轉動著，完全忽視楊愷等人。

「真會裝！以你現在情況，就算我讓十個結你也贏不了我！」

方旭依舊全神慣注地打著結，手機上的秒錶跳到32時，他已完成了40個，如果再練習幾次，找回狀態完成任務定不成問題。

但一旁喋喋不休的楊愷幾人著實讓方旭不爽，打結的手幾次差點出現失誤，如果不是任務時間急迫，方旭的拳頭可能早就落在了他們的臉上。就在手機的的秒錶進入個位數時，他眼前突然跳出一段話：

「限時任務：飯菜隔夜要變餿，憤怒隱忍會成毒！是男人，就得活出稜角，不爽，立馬懟回去！在凌晨十二點前，讓自己小爽一次！」

「這也能觸發任務？」

方旭激動地點了確定，手指一彈，一根細線飛向楊愷。

楊愷看著鞋面上的細線，「什麼意思？」

「我讓你十個結，敢不敢？」

「有什麼不敢!」楊愷撿起線，坐在另一張椅子上。二人就要開始，只見剛才拉方旭的那位同學不知給楊愷說了什麼，楊愷聽后，微微一笑，「我們這得有個彩頭吧？」

「隨你！「

「誰要是輸了，就當眾向冷老師表白，還不能讓咱五人之外的人知道這是我們的賭約，怎麼樣？」

冷茗，性格就如同她的姓一樣冷，而脾氣卻像她的身材一樣火爆。招惹到了她的人，下場不是一般的慘！

當年，方旭班級《人體解剖學》這門課結業時，男生們一想到再也不能光明正大地坐著欣賞他們的女神了，當夜他們像集體失戀一般跑到酒吧痛飲。

回校后，酒意正濃室友們覺這個特殊的日子，應該發表點什麼才能不負這段青春。當天晚上，生科院大二生工班四位光著膀子的學生向冷老師吐露真言視頻席捲整個校園。

於是，在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方旭四人成了美術學院的六個新生的義務人體模特。美術學院與音舞學院一樣，陰盛陽衰的問題十分嚴重。身處這兩院，放眼望去，遇到的十個人之中有八個都是漂亮的小姐姐，當然，她們可不是網上那些所謂的一關濾鏡就成恐龍的小姐姐，而是實實在在的純天然不加任何修飾的美女。因此四人覺得這處罰，完全是一次難得的福利啊！

後來，方旭他們的宿舍不知被什麼人帖上了一付對聯：冰魄銀針兩寸釘，霜打茄子鹹菜根。對聯中四種東西代表著什麼，在段子層出不窮的年代，連不會開車的人都明白。

當夜，生科院312宿舍的四人集體翹了自習課，去美術學院活動一番。第二天一大早，美院的六男生帶著浮腫的臉，更換了他們掛在才藝欄上的作品，並聲明由於之前畫藝不精使得四位模特的形象大打折扣，對此致以最真誠的證歉意。這才堪堪地保住方旭他們312的名聲，讓他們再次抬起了頭恢復自信。

冷老師他可不再招惹了。但此時取消比試的話，那麼今天的第二個日常任務也許就失敗了，「一言為定！」

方旭一心只在任務，自然沒有再細想楊愷所提出這個賭約的另一個目的。

如果他真的輸了，當眾向冷茗表白。眼下慕芷蓉才失蹤幾天，方旭便移情別戀，那麼他對慕芷蓉的愛情將變得一文不值，在大家心中的形象便會崩潰。

這是楊愷最樂意見到的事了。他見方旭中了自己的圈套，於是變得更加認真起來，手一抬，一旁的人便拿出一支外殼華麗的軟膏，擠了一節在楊愷的手上，給他揉搓起來。

「噗……」方旭噴了些許口水在手心上，雙手搓得「嗦嗦」作響。

「真噁心！」

方旭想到第二個任務的內容，於是懟到：「總比某些人事事都靠外物潤滑強吧！」

在日常生活中，楊愷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但卻是個屢戰屢敗的老秀才——中不了舉。

方旭的話間戳中了他的痛處，臉色頓時變成豬肝色，「開始！」

「等等……」方旭拿出手機，「還是設置個音效吧，省得一會兒扯皮。」

走廊上響起「噠噠噠…」聲音，方旭與楊愷二人都在飛快的打著結。

也許是有了前幾次的熱身，手指恢復了狀態，加上楊愷這位競爭對手施加的壓力，方旭發現自己的速度又提升不小，才過十八秒，他便打了24個。按這速度，完成任務應該不成問題。

之前楊愷說讓自己十個結都能贏，那麼他至少能打77個，現在方旭想要贏楊愷，最少要完成87結。

他快速瞟了一眼楊愷，感覺他的速度比自己慢不了多少，「這速度還不夠啊，贏不了楊愷，這第二個任務失敗了就可惜了。」

方旭盯著快速飛舞的十指，可沒過幾秒，見自己的手指開始變得慢了下來，方旭心中暗急，「怎麼回事，沒有感覺到手發酸吶？難道是疲勞過度，失去知覺了？」

「快快快…」口中已念出了聲來，然而並沒有什麼效果。

楊愷所帶的那三人原本一直在看著楊愷，這時聽到方旭的聲音，轉身一看，一臉的不可思意。

「方旭，你要是現在認輸，我們向楊少求情，降低賭約的難度。」

「你再這麼下去，手一定會癱瘓掉的。」

……

聽到三人的勸說聲，方旭納悶：「明明我這麼慢，不可能贏了，他們幹嘛還勸我？難道現在楊愷也出了問題？」

此刻時間已不多，方旭不敢再去瞟楊愷，更加專註地催促自己打結。

「嘟…嘟…嘟…」三聲之後，方旭與楊愷同時停下手。

楊愷得意地挑起線，「80個，你再怎麼快，也不可能恢復那麼好而提高23個結。」

「89個，我輸了。」

「什麼？」楊愷吃驚，兩步跨到方旭向邊，數了了一下，「怎麼可能？」

按照規定，他楊愷是贏了，可在半小時不到的時間裡，方旭竟然提高了22個結，離他的最高水準只差五個！

雖勝亦辱，楊愷強行鎮住心中的情緒，「別忘了賭約！」說完就走。

這一切卻沒逃過方旭的眼睛，而從實際的能力上，自己確是實實在在贏了楊愷，至於賭約，方旭認為那不是現在頭痛的事情，所以方旭此時的情心並沒有多大的低落。

「就差一個，可惜了！還有一分鐘才十二點，先交任務吧！」銀色眼鏡上自動彈出提示字幕，方旭交了任務后，點開神秘獎勵。

「200點靈元。」方旭此時比中了大獎還開心，雙眼笑成了豌豆角，「有這200靈元，就可以增加20秒的時間，便能看到更多的內容，說不準能看到芷蓉最後的去向。」

「真是太好了。」方旭情不自禁地叫出聲來。

就在此時，第二個任務完成的提示也彈了出來，方旭有些不敢相信。

方旭一拍腦袋，「我怎麼這麼笨，讓自己小爽，不一定是要打敗楊愷。只要內心覺得爽就行。以後要是再遇到這樣的任務，我乾脆YY一下，那豈不是更簡單？」

交了任務，方旭又得到了15點靈元，「第一個任獎勵200點，看來應該有開荒的獎勵成份在裡面。」

方旭將所有的靈元全部充進去后，視頻播放鍵面還沒完全打開，一個不斷擴散著淡藍色光暈的按鈕出現

觸碰那按鈕之後，一個選擇鍵面出現：

「是否觀看當前場地視頻？」

方旭及不可耐地想看到了慕芷蓉進一步的情況，忽略掉提問，直接點了「是！」

視頻開始播放后，畫面還沒有完全亮起來，一個女生輕唱的聲音便響起:

「寶貝……睡吧……月光裝滿了你們的搖籃……」歌聲中充滿了無比溫暖的母愛。

此時畫面已亮了起來，但也僅是微亮，效果只比夜裡街頭監控所拍的好上幾分。

畫面中不遠處，一位穿著白大褂的女子背對著方旭，半蹲在一台輕輕晃動的機子旁，披散的長發隨著她的歌聲在背上左右擺動。

「寶貝……睡吧……爸爸去了很遙遠的天邊……」

儘管那台機子發出的聲音很小，但方旭也聽了出來，那是恆溫搖床工作時的聲音。

而從整個室內的布置，方旭也看出了視頻所拍攝的地點，「奇怪？這誰會在夜裡來育仁實驗室哄小孩子，還不開燈？」

也在這時，歌聲停止了，只見那女子站起身來，像是抱起了什麼東西，「寶貝們，我們明晚再來這裡玩吧！」

說完那女子轉身，視頻也在此時停止了。

畫面定格下來，女子長發蓋過胸部，乍一看，讓人感覺是一個駝背背對著自己。

方旭放大畫面一看，才發現女子雙手各抱碰上一個玻璃罐子，頭髮搭在上面不細看很容易讓人誤看成駝背。那兩個罐子里各泡著一名嬰兒，四隻蒼白的眼珠子正盯著自己，調皮的笑容出現在死灰的臉蛋上，微微伸出的手彷彿是向自己伸來一樣。

「這…這不是五樓的胎兒標本嗎？」方旭頓時打了一個顫，脖子上隆起一片雞皮疙瘩。

「稱標本為孩子們，這女的莫非精神有問題？」方旭想看清那女子的容貌，但她那厚實的長發將面部完全淹沒，雙手是唯一暴露在畫面中的肌膚，「手上這麼多傷疤，看來還真不是正常人！這聲音十分陌生，應該是早已畢業的哪位師姐或者是調走的老師了！難道她與芷蓉的失蹤有關係？」

方旭又將視頻回放了幾次，最後一次差不多是一秒一秒停頓著看的，但仍沒得到了一點慕芷蓉的信息。

「開荒任務的獎勵都只夠看幾十秒，這也太坑了吧？」退出視頻播放鍵面，「咦…怎麼有兩個視頻文件？」

兩個文件名都是一串數字。方旭好奇才地打開第一個文件夾，發現其內容正是在電梯里看的那段，而第二個視頻則是剛則才看的這段。

「就目前來講，第二個視頻好像與慕芷蓉扯不上一絲的關係，我卻在上面白白浪費了二百多靈元，唉……」

看著第一個視頻中慕芷蓉定格的笑容及跳動的沖值提示，再回想起第二個視頻出現的情景，方旭心中十分地不爽。

「靠！小彈窗強行推送，誘導盲目性消費。我不會是在看盜版的資源吧？」

「500109235218，500102231017」

方旭看著這兩個文件名，「前部分雖看不出代表什麼，但這後部分看起來…」他用手將數字的前部分遮住，「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