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9.第509章:看見
前面十八個數字,如果沒有按照正確的排序組合,就不能夠得出一個正確的答案來。因為,前面十八個數字,經過一個數列組合之後,就是一串絕密的電話。
這個絕密的電話,通向了國外一個神秘的雇傭兵組織。
沒有人知道這個神秘的雇傭兵組織究竟在哪裡。而且,沒有那個人感私自將這個雇傭兵組織的總部電話,泄露出去。
哥哥冷邊軍在把這串數字交給弟弟冷血的時候,特意囑咐了三遍——「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打這個電話。」
當時,弟弟不以為然,問哥哥:「那,我什麼時候才能打這個電話?」
哥哥說:「只有你意識到,自己快要死的時候,你才能撥打這個電話。」
弟弟沉默了一段時間,道:「好吧,我希望,我一輩子都不會去打這個電話,一輩子都不會去騷擾哥哥您去做事。」
哥哥搖了搖頭,道:「不是你要騷擾哥哥做事。而是,你一旦打了這個電話,哥哥就再也做不了那種事。」
「你是說,我撥打了那個電話,你們兵團就會……」
「是的。因為,泄露組織秘密的人,都得死。」
「你是教官,也要死?」
「別說是教官,就是我們的佛爺都要死。這是規定。」
哥哥說的「佛爺」,就是那個國外神秘的雇傭兵的最高指揮官。
兄弟兩人,從那次簡短的見面和通話之後,冷血就再也沒有了哥哥的消息。冷血只是知道,哥哥基本上在全世界衛星都定位不到的地方工作。而且,哥哥的工作,幾乎天天都是跟死神呆在一起的。
但是,哥哥的能力,冷血是深信不已的。
所以,即便是從來沒有聯繫,冷血也相信哥哥不會出事。在冷血的眼裡,他哥哥永遠是這個世上最大的存在。只要弟弟不死,只要弟弟沒有遇到真正的對手,哥哥就決然不會挺身而出。只要哥哥出現,那個欺負弟弟的人,就一定要死。
就像十年前,弟弟在籃球場上被一群體育系的人圍攻了,哥哥當天晚上,就潛入了那些體育生所在的宿舍。
那個晚上,哥哥一個人,從體育學院宿舍的六樓,一直打到一樓。
幾百個體育生,幾乎都出動了,但是卻沒有攔得住哥哥。哥哥回來的時候,只是不小心被人用石塊擊中了鼻子,然後流了一點鼻血。而,體院那幫哥們,當晚就有二十幾個人,被送進了醫院。更可笑的事情是,那些被打的體院學生,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被誰給打的。
哥哥出手之前,將宿舍里所有的攝像頭和走廊上的燈都滅了。哥哥看得見他們,他們卻看不見哥哥。而且,哥哥的身手,幾乎可以用拳王來形容。哥哥沒有帶任何武器,只不過平平淡淡的,一招一式,一拳一腳,就把那些體育生給打趴下了。
所以,哥哥是最牛逼的存在。
哥哥的名字,叫冷邊軍。他在那個神秘的雇傭兵裡面,是最高級別的3A教練。所以,在冷血衣領字後面寫著的,那串神秘的電話號碼之後,有特別的3A字樣。
冷血隱約知道,哥哥的代號,叫作「墨麒麟」。
因為,冷邊軍是一隻能夠在黑暗中挑戰一切的麒麟戰神。
冷血摸了摸白色長衫的衣領字,摸了摸那一串親切的數字。因為他記性不好,怕記不住哥哥的聯絡方式,他才將這串數字寫在了衣領字後面。
此刻,斷臂的冷血,用手觸摸到這一串數字之後,猛然有種不詳的預感。他感覺到,自己可能真的快不行了。自己可能,真的需要哥哥墨麒麟的幫助了。
冷血擔心的,倒不是現在快要來的豹子頭。
冷血擔心的,也不是警察的追捕。
冷血真正擔心的,恰恰是好久不見的秦儉。
因為,在這個世上,冷血覺得對自己最能構成威脅的人,無非就是秦儉。
望著那輛即將開進來的汽車,冷血不禁皺了皺眉,用手將那件白色的長衫疊好,放在了身後的一塊石頭上。
回頭看了看那件長衫,冷血微微一笑,他彷彿看見遠在他國的哥哥的微笑。
「哥哥,你就放心吧,進來的這個人,不過是個鼻涕蟲而已。」
說完這句,冷血提著鋼筋,閃進了墳墓的一個花圈後面。花圈後面,有一道虛掩的泥土做成的門。如果不細看,沒人知道,這個巨大的墳墓,裡面還是空的。
墳墓裡面有死人,所以也有門。
一扇真正的通向死亡的門。
冷血潛入了墳墓。
黑夜,給了他一雙黑色的眼睛,他要用這雙眼睛來尋找他想要的目標。
…………
黑夜中,一輛紅色的汽車,緩緩地從長長的茅草中行駛而來。車上,一男一女。男的,用刀架在了女的脖子上。
「花兒,你最後一次告訴,前面是不是就是冷血所在的地方。」
因為有些緊張,豹子頭的聲音有些顫抖。
「是,他如果沒有死的話,應該就在那裡。我答應過他,三天之內,一定會回到這裡。」韭菜花面無表情。此刻,她對死亡這個東西,真的已經看淡了。她現在唯一的心愿就是,能夠在死前看冷血哥一眼。至始至終,冷血都是她的最愛。
「你剛才說的,冷血也斷了一隻胳膊,難道是真的?」
豹子頭還是有些不信。如果不是聽韭菜花這麼說,他也絕對不會下定決心來見冷血的。在豹子頭的生命中,能夠讓他敬畏的人,實在沒有幾個。冷血當然是他這輩子最想見,也最想戰勝的一個人。
經過和韭菜花這幾天的接觸,豹子頭隱隱約約地感覺,其實自己已經愛上了這個女人。而且,豹子頭也知道,如果要韭菜花真正的跟著自己一輩子的話,那麼就必須要去見一次冷血。冷血,是橫在他和韭菜花之間不可以逾越的一座高山。
他要見冷血。
他更要幹掉冷血。
因為,他現在有的是信心。他的信心來自兩點,第一,冷血也受傷了,而且傷勢比他還要重;第二,他手上還有韭菜花。
「你最好,不要把刀再架著我的脖子了。」韭菜花感到脖子已經被割破了。甚至,她也能夠感覺到豹子頭手裡的刀開始顫抖的越來越厲害了。
「別他媽廢話了。你要是不老實,等會兒我就做了你。按我的要求做,知不知道?」
豹子頭說的要求,韭菜花能懂。
韭菜花點了點頭。
「我只是好心提醒你,你不聽就算了。把刀架在我脖子上,對你沒有好處。」韭菜花道。
「放屁。我知道冷血很厲害。但是我不相信,他什麼都能看見。」
豹子頭當然知道冷血有一雙很犀利的眼睛。但是,他並不認為,自己就這樣用刀架著韭菜花,冷血也能看見。
其實,他錯了。
剛才,冷血站在倉庫屋頂的時候,就已經看見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