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夜襲

第十二章 夜襲

第二天下午時分沈樂天一行人到達了東興鎮,同蘇雲和趙瑞分別。為了不引起注意,先由李思遠和東方燕到鎮里客棧預定了幾間客房,待天黑后一行人才一前一後到達客棧。劉江華和吳海被黑衣客以獨家手法封住了穴道被安置在黑衣客和沈樂天、李思遠兩間客房的中間,白衣女子和東方燕的房間則在最里一間。

白衣女子帶著劉瑩去配藥。

沈樂天和李思遠試圖同劉江華及吳海好好聊聊,想弄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兩個為何會參與其中。不論他們兩人怎麼問話,劉江華同吳海都不做聲。半個時辰后,他們二人只好作罷,另想辦法。

另一間屋內沈樂天、李思遠和黑衣客三人開始了討論。

「現在這種情況,我們兩人是無法帶著吳師兄和劉江華趕回岷山的。依我之見我們立即給師門修書一封,告訴我們現在的情況,請求支援。同時隱藏起來,靜待師門回復」李思遠道。

「我也同意李師兄的想法,我們一個失去了八成功力,一個受傷。目前也想不到更好的辦法了。黑大哥,我知道你閑雲野鶴慣了,我有個不情之請還望你能答應。」沈樂天看著黑衣客的眼神充滿了懇求。

黑衣客只笑不語。

「我與李師兄現在什麼情況你也是知道的。現在師門出了緊急情況,還望你能多留幾日,待我傷復原了再離開。我自知這有點強人所難,還望黑大哥能答應。」說完沈樂天抱拳向黑衣客行了一禮。

「我遊戲人生,在哪裡多留幾天不在話下。小子們,你們可否想到一點,既然你們岷山派出了你吳師兄這樣的人,你們要寄給師門的信你們該寄給誰?」黑衣客語氣似在開玩笑,裡邊的關切誰都聽得出來。

黑衣客此話一出,當真問住了沈樂天師兄弟兩人。是啊?信該寄給誰?師門內部現在誰和巨鯨幫及外族勢力勾結,甚至師門現在是什麼情況都不得而知,他們兩已經離開師門外出半年有餘了。

岷山派有六大弟子,每個大弟子都出自不同的師傅,除師門必修的功課外,都各有所長。吳海是現今岷山派六散人之首李伯重的弟子,李思遠是排行老三郭斌的弟子,沈樂天是排行老幺秦子玉的弟子。其餘三人分別為老四弟子劉仲文、掌門弟子唐順義、老五弟子張國清。

「不知黑大哥是否有什麼好的辦法?」沈樂天問道。

「我們放開青城派不談,也沒有侮辱岷山派的意思,我相信,整個岷山派一定不止吳海一個人參與了目前我們看到的事情。你們有沒有想過整個岷山派或許已經背叛你們的門規、宗旨做起了見不得人的勾當?」

此話一出,沈樂天和李思遠的臉色頓時變了,他們想反駁可目前看到的形勢讓他們無可反駁,一想到一向以狹義自居的岷山派或許已成為通敵叛國的走狗,他們只能將頭壓得更低。

我的建議是扔下隔壁那兩個人不管,你們當務之急是養好自己的傷。只有身體沒問題了才有精力去搞清楚整件事情的真相。以你們現在的情況不管想做什麼都是徒勞。你們覺得呢?」黑衣客的每句話都出自真心,都是從他們兩人的現狀出發。

沈樂天和李思遠沉默了許久,似乎想不出更好的辦法。他們均覺得,昨天直接讓蘇雲和趙瑞帶走他們或許反而更好。

黑衣客見他們不做聲,已經明白他們認同了自己的想法。

「他們兩個人已經和同黨失去聯繫一整天了,現在不用多想,他們去而不返,同黨肯定已經在四處尋找他們的下落了。當務之急是怎麼不惹人注意的躲起來,打探清楚岷山派和青城派的具體情況在做打算。」黑衣客建議到。

「黑大哥說的極是,弄清楚岷山派目前的狀況是當務之急,只有弄清了狀況我們才會知道後面該怎麼做。」

沈樂天和李思遠簡單商議后決定今晚暫住在客棧,在明天黎明時分離開這裡一路向南,避開重鎮和大路,沿小路一路南行,在岷山附近的小鎮探清事情后在做打算。

「我們帶著兩個人目標是否會太大?」黑衣客提醒道。

「他們當時被任將軍的人帶走看來才是最好的。是我們自不量力了。」李思遠道。

「現在也不晚,我問過店家了向西南走半日的路程便是卞城,負責守城的是任將軍的舊部,將他們兩人暫時留在那裡也未嘗不可。你們覺得呢?」黑衣客道。

沈樂天和李思遠對看了一眼,分別向黑衣客抱拳以示感謝,道:「多謝黑大哥。」

「不過比你們多經歷些,誰叫我正好碰上了呢?等那兩個丫頭回來分頭準備好按照剛說定的來吧。」

「樂天,你的傷聽那位姑娘的口氣不輕,目前養好大家的傷勢的確是頭等大事。在沒有弄清楚事情真相之前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我現在恨不得傷立馬好起來,能夠馬上去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我理解你的心情,我又何嘗不是呢?可我們都得接受黑前輩說的事實。」

「他叫我黑大哥,你叫我嘿前輩。那你要叫他什麼呢?」

「這......」

「小前輩,哈哈。」黑衣客笑著打趣道,試圖把他們從痛苦的情緒裡邊拉出來。

兩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我也佔個便宜同樂天一道稱呼前輩為黑大哥。有那個白衣丫頭在治好樂天的傷不是問題,你們就放心吧。」

「對了,這是那位姑娘出門時讓樂天喝的葯,快喝下吧樂天。」李思遠將桌上的葯端起來遞給沈樂天。

「黑大哥,那位姑娘到底什麼來歷你知道么?」

「我也不清楚,我是同樂天在聊城分別後的第二日遇到她的。同她試過招,她的武功路數跟中原的各大派都不一樣。可也不是什麼邪魔外道,她對藥理方面的造詣不在劉瑩之下。這些就是我目前可以回答的。」

「照黑大哥這麼說,她很可能不是中原人士了?」

「這個世界本就藏龍卧虎,除了世人知道的各大派,高人多了去了。這個可不好說。就她目前的處事風格,雖達不到你們說的狹義之人,心的確也不壞的。」

說話間,沈樂天已經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樂天,樂天。」李思遠輕輕喚到,沈樂天非但沒有反應似乎睡得更沉了。李思遠連忙替他切脈,從脈象上看並沒有什麼不妥。

「讓我來瞧瞧,剛剛還好好的,怎麼一眨眼的功夫就沒有反應了。」黑衣客見狀也迎了上去,想弄清楚狀況。

「他今晚都不會醒了,我給他喝的這個葯就是讓他睡覺的。你們有什麼事情明天他醒了之後在商量吧再商量。」白衣女子推門進來,看見兩個著急的大男人淡淡的說道。

「怎麼會這樣,是傷勢有什麼變化嗎?」李思遠關切的問道。

「傷還是那個傷,既沒有加重也沒有好轉,他這樣睡著有利於他好轉明白嗎?」

「可目前的形勢是,我們剛商定明天黎明時分離開,不曉得那時候樂天的藥力過去了嗎?能否醒過來?」

「發生什麼事了?」東方燕問道。

李思遠將將剛才三人商議的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按我給他配的藥量,不到明天天亮他是不會醒的。他受傷后已經好一段時間了,都沒有好好醫治他,現在藥效剛剛開始,若是強行弄醒他只怕他會傷得更重。」

「明天黎明這小子我負責,隔壁那兩個出發前我再以獨家首發給他們點穴保證他們能自幼行走,你們負責如何?」黑衣客道。

「多謝黑大哥。」說完李思遠面向白衣女子道:「姑娘,你與我們相遇乃是緣分,我們也不願將你捲入這是非中來。只是眼下樂天的傷還需要仰仗姑娘的妙手。在下有個不情之請,希望姑娘能夠屈尊同我們一道,待樂天的傷勢好轉后在離開。」說完李思遠抱拳鞠了一躬。

「丫頭,你想清楚再答應的好。除了我這個老頭子,他們武功都不如你,在危險的情況下還可能要仰仗你的幫助。在治好他之前也說不清要經歷多少危險,搞不好還會傷痕纍纍丟性命。說不定還會舊傷未愈又有新傷哦。」黑衣客以半開玩笑的語氣描述了接下來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白衣女子淡淡的說了句:「無妨,我答應就是,不過事成之後你要隨我走一遭。」說完指了指黑衣客。

「我?」黑衣客指了指自己的的鼻子。

這個回答讓在場的人都感到意外。

「對,就這一個條件。你若答應,你們去哪兒我去哪兒,直到治好他,不管你們之後會添多少新傷舊傷。」

「成交。」黑衣客已經與白衣女子相處幾月有餘,除了比武鬥酒,白衣女子並未透露過其他事情,他知道問也問不出什麼東西來便爽快的答應了。他自認為能活到這把年紀已經是賺到了。白衣女子的武功和醫術都不錯,對他們來說也是很大的助力。

「那我們收拾收拾準備著吧?」白衣女淡淡的說道。

「什麼?現在?」屋裡的人都不解的看著白衣女子。

「剛去藥鋪拿葯,回來的路上有一伙人跟著我們。要麼看我們是外地人求財,要麼就是沖著我們來的。這就是我的判斷。」

「你們先收拾東西準備著,我去去就來。」說完只見黑影一閃,黑衣客消失在了房間的窗口。

不多時,黑衣客又出現在了窗邊。進屋后黑衣客徑直走到了沈樂天床邊。

「不走也得走了。丫頭說得沒錯,外邊現埋伏了十幾號人。看他們的身手都不錯。不管他們的目的是什麼,我們在這裡都待不下去了。樂天我負責,你們簡單收拾下現在就走。

「不錯,超過十個人已經在上樓了,聽腳步聲功夫都還過得去。」白衣女子道。

李思遠和東方燕失去了八成功力自是察覺不到。

「你們兩個將這兩個香囊收好,如遇到實在打不過,只需取出一顆珠子用力摔在地上,然後朝著煙霧的反方向跑有機會使你們脫險。如果我們走散了,我也能憑這個找到你們。黑衣客,你也帶上一個,以防我們走散。」白衣女子將三個香囊分別給了他們。

「那吳師兄和劉江華怎麼辦?」李思遠道?

「自求多福吧,我們目前也是顧不上了。這個客棧只有一個出入口,我們從窗外跳出去統一朝西南方向撤退。」說罷,黑衣客推開臨街的窗戶率先跳了出去。

其餘三人緊接著也都跳了出去。

黑衣客剛落地,一個騎在馬上的蒙面人即刻翻身下馬,右掌劈向黑衣客面門。黑衣客迅速後退幾步一個側身避開了這一招。蒙面人一聲長嘯后,立即從腰間抽出一柄軟劍不疾不徐的刺向黑衣客的左肋。突然一條銀光閃閃的鞭子纏住了蒙面人的拿劍的手腕,使鞭子的正是白衣女子。她暗運內功,使蒙面人的手不能前移半分。同時,李思遠和東方燕也同時夾擊蒙面人。

上樓的十幾個人都從臨街的窗口一前一後的跳了下來,他們都蒙著面,落地之後他們很有組織的三人圍攻其中一個人,剛與他們打鬥的蒙面人折回到馬上,注視著他們。

來人將他們分個一一圍住,在分別進攻。黑衣客即便背著個人以他幾十年的功力應付三個人還是遊刃有餘的。白衣女子功力也不低,自使出武器后,圍攻她的三人根本不能近她的身。李思遠和東方燕失了八成功力后,一人應付三人顯得格外吃力,還沒有使到十招已經應付不過來。白衣女子見狀長鞭一揮,將圍攻的她的其中兩人一左一右分掃出一仗有餘,在揮鞭一甩,將和東方燕纏鬥的其中一人甩翻在地,緊接著一個縱躍,來到了東方燕身旁和她並肩作戰。黑衣客見狀,先是一個橫掃放到一人,接著雙腿分踢逼得其餘兩人倒退數步,趁著這個空擋他一個箭步便來到了李思遠身旁。

以二敵六,雙方打得難解難分。幾個回合下來,雙方都沒有佔到對方任何便宜。騎在馬上的黑衣人見此形勢,從懷中掏出一枚塤放到嘴邊,三長兩短的連續吹了三次。

「不好,我們得想辦法儘快離開。那廝似乎是在叫幫手。」黑衣客道。

白衣女子凝神一聽,已知另一波約十來人正向他們這邊趕來。她當即右手一揮將鞭子纏住了東方燕的纖腰,然後用力一甩將東方燕不偏不倚的送到了黑衣客身邊。同時,她鞭子反方向一卷,纏住了一個蒙面人的腰,並以他的腰為支點,一路分腿飛掃,放到了八個黑衣人後也來到了黑衣客身邊。

「另一波人馬上就到,人越來越多,在不想辦法走估計得去做客了。」白衣女子邊打邊說道。

「我也知道,就目前這形勢,也只能見機行事啦。」

「稍後我用暗器來開路,你們跟著我按之前說好的方向走。」

「你還會使暗器?」黑衣客有點吃驚。

「雕蟲小技,非常之時不是要用非常之法嗎?」

說完白衣女子左手中多了一把熒光閃閃的細針。她揮動左手,將手中的細針分別射向她身體的左右兩邊,四個黑衣人應聲倒下,在地上痛苦的掙扎著。

「手法不準嘛,都沒死人。」黑衣人打趣道。

「傷人並非我的本心何況殺人。」說罷又有放到了四個個黑衣人。西南方向出現了缺口,黑衣客一行人且戰且走,向著原本商定好的路線撤退。

蒙面人指揮再次將塤放到嘴邊,此次聲音一直未斷,持續了好長一段時間。

「來人會越來越多,你那裡的暗器還能支持多久?」

「最多也就還能放到十來個人。本就是用來救命用的,哪裡料得到生平第一次救命就需要突圍。」

「這些都是因我們而起,和黑大哥與姑娘並無關係。目前這種情況還請兩位不用理我們,以你們的功夫要自行離開應該是沒有問題的。」李思遠心中對脫險已經沒了指望,不想連累他人。

「遠哥說得對,兩位已經幫了我們很多了。現在還來得及,還請兩位不要管我們各自走吧。」東方燕和李思遠滿懷深情的對視了一眼,附和道。

「我還沒斷氣呢,既答應了你們幫忙豈有甩手就走的道理。」

「我是為了黑衣客的承諾,與你們也沒有關係。」

待他們退到里城門不過百來步距離時,碰上了那十來個黑衣人。

「丫頭,一會你放到前面那是十來個人,我想辦法去開門。」

「沒問題。」

說完白衣女子銀鞭一揮攻向了那群黑衣人。只見一個天女散花,白衣女子已經將接應的黑衣人全部放到。就在黑衣客將要到達城門之際,突感頭頂上方有暴風雨襲來。他連忙屏氣凝神一個流星疾步退出數仗遠,他剛站定,眼前便是數百隻利箭插到了地面。任黑衣客功夫在高,也嚇出一身冷汗。

站在城門上的弓箭手並沒有停,利箭一支接一支的射向了城門下的他們。

「這回估計要變刺蝟了。哈哈」

「那多醜啊。」白衣女子一邊說一邊將銀鞭揮的風雨不透,將射過來的箭擋得七七八八,餘下的被李思遠和東方燕揮劍劍擋了去。他們性命暫時沒有大礙。

「黑老頭,一會你依舊去開門我替你擋箭如何?」

「可以一試。」

「那我數到三便開始吧。一、二、三。」數完三白衣女子從懷裡掏出一把珠子用力拋向天空然後揮動鞭子將珠子一粒粒送向城門的方向。珠子碰到城牆后變為一縷縷濃煙瞬間將三分之二的城樓籠罩在白煙之中。黑衣客見狀立馬飛向城門,還未碰到門閥便又飛快退了回來。

「怎麼回事?」白衣女子問道。

「那裡也埋伏了一群人,也想把我變成刺蝟。」黑衣客無奈的說道。

此時城牆上的白煙漸漸散去,利箭又開始射向他們,且此次射來的箭明顯比剛才的密。白衣女子擋箭時明顯感覺到了吃力。

「丫頭,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不被射中也會力竭而死。我們得先退到一個地方去躲起來慢慢想辦法。」

「你看看周圍哪裡還可以躲?」

黑衣客飛快的將四周掃視了一遍,輕輕的嘆了口氣。剛剛忙著突圍出去,竟沒有察覺到身後以有一隊弓箭手在準備了。蒙面領頭人騎著馬正不慌不忙的朝這邊駛來。

「看來要見明天的太陽機會渺茫啊。一會你們護好樂天,我去抓騎在馬上那個,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生機了。」

「你去,完全支持你。」

就在此時,轟隆之聲傳入耳中,似有滔滔江水一泄而下。眾人定睛一看數不清的棗紅馬正從蒙面人首領的後面奔騰而來。馬群突然而至,眾人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蒙面人首領的馬被也隨著馬群向前沒了方向的亂跑。那一隊弓箭手反應慢的被群馬撞到,身體被踩的體無完膚,反應快的連忙散開來也或多或少的受了輕傷。

「機會來了,我們翻身上馬,城門交個我。城樓上的那些人還得靠你的煙迷惑一下。」剛說完這句話馬群已到眼前。黑衣客分別將李思遠和東方燕拋到了兩匹馬上,然後翻身一躍,落在了馬群最前頭的那匹馬身上。白衣女子故技重施,將一把珠子拋向了城牆。黑衣客一手護著沈樂天一手順勢從地面撿起散落一地的箭,就在領頭馬距城門還有三丈距離時黑衣客如箭一般飛了出去,同時將剛拾起的箭用了十成功力將手中的箭向城門口拋了出去,用最快的速度打開了城門。城門一開的瞬間,領頭馬正好沖了出去,黑衣客穩穩的落在了馬背上。他回頭望了望,同伴們都在馬群中的馬背上,離日出還有一段時間,馬群將他們帶入了不辨方向的黑暗中。

黑暗中,塤的聲音又想起,傳出的聲音較之前面兩次顯得有些混亂。耳後還能感覺到箭射來的聲音,黑衣客暗叫不好,從懷中取出火摺子,暗淡的火光從,約莫可以看到馬群最後稀稀拉拉的馱著蒙面人。蒙面人見到亮光,幾乎所有的箭都朝著光的方向射來。黑衣客一躍而起,避開了箭的同時連忙滅掉了火摺子,再次扶上馬背時又恢復了黑暗,利箭聲夾雜著見馬蹄聲和呼嘯的風聲不絕於耳。

黑暗中又亮起了一抹亮光,黑衣客朝著亮光方向看去,只見白衣女子從馬背一躍而起,在不同的馬背上移動,揮舞著銀鞭將射向她的利箭逐一擋開,朝著馬群后的黑衣人而去。只見她一手拿著火摺子一手揮舞著鞭子先將離她最近的兩個黑衣人一鞭便掃下了馬,緊接著用鞭子捲起朝她射來了兩隻利箭反手一揮,又將這兩隻箭以飛馳電掣的速度送還給了兩個射箭的黑衣人,只聽見「嗷嗷」兩聲,黑衣人已經中箭落馬。不出一會功夫,馬群后的黑衣人已經被白衣女子清理乾淨,完事後她落在黑衣客身邊的一匹馬上。

「丫頭,反應果斷啊。」

「馬群不知道去往哪裡,什麼時候可以停下來?」

「馬群不會無緣無故正好在剛才那個時候出現,定是有人故意為之,我騎的這匹馬既是領頭馬自會帶我們到安全的地方。」

「這你都知道。」

「那是。」

果然,沒過多久前方便傳來馴馬師的長嘯聲,馬群的速度漸漸的慢了下來,不久便停了下來。同時,亮起了亮光。四個大漢騎著馬迎面向他們駛來。

「各位,黑衣人隨後很快就會追來。奉我家主人的命令,我帶領各位朝北面走,我的同伴會帶領馬群朝三個不同的方向駛去。事不宜遲,請各位隨我來吧。」其中一個大漢說道。

「黑老頭,你覺得如何?」白衣女子問道。

黑衣客只笑不答。

「不知你家主人高姓大名?」李思遠問道。

「我們只是主人的下等家奴,還沒有資格知道主人的名字。追兵隨時會到,還請各位儘快隨我離開這裡。」

鑒於黑衣客剛才的反應一行人都將目光投到了他的身上。

「嘿嘿,既然他家主人安排得如此周到。我們何不少費些心思聽從他的安排如何。如果他家主人要害我們剛才不救我們便是,何必多此一舉。」

「你說得不錯。你們兩個沒意見吧?」白衣女子將目光轉向了李思遠和東方燕。

「我們相信黑大哥的判斷。」

「那就帶路吧。」

一路上黑衣客一行人只是跟在那個大漢身後前行,並未有任何交談。黎明剛過,太陽漸漸升起時那個大漢停了下來。

說調轉馬頭將一個包袱交到黑衣客手中,將一封信交到東方燕手中。「各位,從這個坡下去沿著河在走半個時辰就到聊城了。這是我家主人為各位準備的盤纏及藥品,他建議給位盡量避開人多的地方。我就送各位到這裡了,各位保重。」,含胸向他們微微點頭便揮動馬鞭騎馬離開了。

「那這信是?」

「我叫主人交代姑娘看完便會有主意。」那大漢並未回頭。

「代我們替你的主人表示感謝。」黑衣客朝著離開的大漢笑嘻嘻的說道。

「與你相處數月,第一次見你這麼客氣。」說罷,白衣女子故意打了個寒顫。

「你不懂,這次能脫險沈老弟功不可沒。」

「什麼?他?」白衣女子有些不解。

「哈哈,『情』字你不懂,你還沒開竅。」

東方燕拆開信封,拿出信瀏覽起來,信的字跡印象中見過但一時想不起來是誰。信的內容很簡單隻了東方燕的父親東方宏現在在何處,並無其他。東方燕反覆將那行子又看了幾遍才明白寫信者是什麼意思。

「黑大哥,救我們的人是劉瑩嗎?」東方燕問。

「她信上告訴你啦?」

「並沒有。只是我的猜測。」

「猜的不錯,走吧。她給你的建議應該不會害你。」黑衣客道。

「她雖無建議可寫得再明白過不了。」

「她已經離開了,怎麼還會知道我們的情況?」李思遠不解的說道。

「她從未離開,那夜救樂天這小子的三發暗器就出自她手,後來見我們現身她才作罷。他傷得這麼重,那丫頭也怎會放心離開。」

「你是說她一路都跟著我們。」

「幸得她跟著我們,不然都變成刺蝟現正被人欣賞著了。接下是按照先前商定的計劃還是從長計議?。」黑衣客見東方燕的目光未曾離開過那張信紙。

「遠哥,巨鯨幫八月即將召開幫中大會,這次大會的厲害關係你是知道的,我們現在的狀況你也很清楚。我爹現在在距聊城二百里的玉樹城,若你們不反對我們去那裡如何。那裡是巨鯨幫在這邊境上最大的分舵,也是此次幫會的召開地點,在幫會召開以前那裡是安全的。我爹與我失去聯繫幾個月了我也該回去看看了,到了那裡我們可以一邊療傷一邊派人打探岷山派的事情,幫中大會開始若有何變化還懇求各位能夠出手相助,雖是幫中內部事務,確也一定程度上關係到邊關的百姓的安危。」說這番話時東方燕的聲音越來越弱。

東方燕的話很中肯,以他們目前的狀態修養調理身體才是都等大事。想到沈樂天的傷勢拖了良久都沒有一個安靜的地方可以醫治,想到自己只剩下兩成功力的事實,想到自己曾答應東方燕陪她一起回巨鯨幫處理幫中內鬥的事情,轉念又想到岷山派中出了通敵賣國之人李思遠恨不得即刻就啟程回岷山弄清楚事情的真相,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

「你受傷了?」

白衣女子一句話讓為數不多的幾雙眼睛都看向了東方燕。

昨晚黑夜之中,東方燕被身後的黑衣的亂箭射中,不想給大家添麻煩,強忍著用劍將體外的的那部分箭柄削了去,一路跟隨大家直到現在。換了在平時白衣女子早能看出端倪,怎奈昨夜太混亂,心思都在突圍上竟忽略了。

「別動,我估摸著你應該失血頗多。」

白衣女子和李思遠飛快的來到了東方燕身旁,此時的東方燕再也支撐不住,大半個身子趴到了馬背上,若沒有李思遠及時扶著,或已經從馬背上摔了下來。

「先把她平放到這裡。」白衣女子指了指一塊較為平坦的草坪說道。

「傷在左肩,看中箭的位置應該沒有傷到心脈。箭頭在身體里停留的時間也有幾個時辰了,最好即刻就拿出來,時間越長於她越不利。黑老頭,剛那個大漢給你的那個包袱呢,我隨身沒有備止血的葯,我看看你那裡有沒有?對,還需要乾淨的布,用來裹傷。」

黑衣客從馬背上下來,找了給地方將尚未醒來的沈樂天躺下,將那大漢給的包袱遞給了白衣女子。

「我看一時半會也走不了,折騰了一夜想必都餓了,我這就去給大家找點吃的。」說完牽了匹馬向南面去了。

打開包袱,白衣女子將裡邊的每個藥瓶一一打開,放到鼻子邊聞了聞,將藥效相同的葯放到了一起。在包袱的最下邊找到了一卷乾淨的白布。

「黑衣老頭說的沒錯,贈葯的人醫學造詣頗高,這些都是上好的葯,普通的大夫可配不出來。也難得她想得周到,各類傷葯一應俱全,還有一些是調理身體。這個你先拿著,一會我從東方姑娘體內拔出箭頭你立馬將這些藥粉撒到她傷口上,前後都要哦。」

說完,白衣女子從隨身的物品里拿出一把半個掌心那麼長的匕首,麻利的割開東方燕中箭處的衣服,又拿出火摺子將匕首放到上邊烤了烤。

「對了,將這個藥丸含在嘴中,可以幫你吊著氣。接下來會很疼,你要忍住啦。」一邊說一邊先將止血的藥粉提前撒了一部分在傷口處。

「還有你過去扶好她,固定好她的身子。」

「準備好了嗎?準備好我就開始拔劍了。」白衣女子的面色十分淡定,沒有絲毫緊張。

李思遠點了點頭。

「燕妹,忍一忍。等這位姑娘拔了你體內的箭一切都會好起來的。」現在他只覺得東方燕好起來最重要,

「嗯嗯。」

「等你好起來了我們還要去游便名山大川,吃遍天下間美味呢;等你好了...」

白衣女子的手法十分到位,李思遠話還沒說完,箭頭已經被拔了出來。

「上藥啊,你愣住做什麼?」白衣女子看著李思遠道。

「哦哦。」李思遠看著血流不止的傷口,手竟有些顫抖。

「看準啦,血止住了就沒問題了,箭頭並沒有毒。」

「燕妹,你感覺怎麼樣了?」

東方燕並未回應。

「燕妹...」

「姑娘,燕妹怎麼沒反應?」

「她失血過多,剛又拔了箭。身體虛弱加上鑽心的疼,現在這樣很正常啊,接下來只要不發燒,一切都沒問題。你把這兩顆藥丸給她服下,固本培元的。她也算堅強從受傷到把箭,一聲都沒吭。」

李思遠看著東方燕那張面無血色的臉心疼、自責、懊惱各種情緒不斷湧上心頭。

待黑衣客帶著食物回來,沈樂天已經醒來,大家商量后不得不再次修改計劃,決定先到玉樹城暫做修養,一邊打聽消息一邊計劃後續事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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