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5.第五百二十五章 孤注一擲

「我？」李豆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

「目前來看，只有你，」麥爾斯肯定地點頭，「除非你不是王家的成員，跟他們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李豆罵了句髒話，他這才想明白為什麼趙思道會對他這麼客氣，還大方地放他一馬，哪怕他解除了麥爾斯的詛咒，以他那種瞪眼就翻臉的作風居然連計較和責備都沒有，尤其是還逼他一定要把寶藏里他最想要的東西給他，現在看來，他早就知道這個傳說，而且非常肯定地把寶押在他身上。

「姜還是老得辣啊，」李豆不得不讚歎。

好深的算計，就連王道都比不上。

「現在怎麼辦？」麥爾斯猶豫了片刻，還是說，「走吧，王道得到了他想要的，我們輸了，今後最好低調一點兒，關於怎麼逃命，我還是有些心得的。」

「你走吧，」李豆沒有勉強他，他的目光中只有執著，「我們先回海邊，把珍娜帶上，你帶她離開這兒。」

「你殺不了他，」麥爾斯提醒他，「他身上的東西來自於遺迹，那是地球上所有文明的始祖，我相信就算在宇宙中，這樣偉大的文明存續不知多少萬年，依然留在世上，可以使用的法器，絕不是你才得到異能也就一年多點兒的人可以對抗的，不要把自己估計的過高，這樣死的會毫無價值的。」

「也許吧，」李豆點頭，「我為了活著，經歷過自以為最痛苦的時光，不想再那麼活著了，無數次，我在公園冰涼的長椅上，地下道的樓梯邊，飯店后廚的垃圾筒邊上，無數次地告訴我自己，假如上天給我一次行大運的機會，我一定不要再這樣活著，轟轟烈烈地拼，轟轟烈烈的死，在死和尊嚴之間，如果一定要選擇的化，我選擇尊嚴。」

「你是個傻瓜，」麥爾斯敬佩地看著他，「雖然我想用英雄來形容你，但是你確實是個傻瓜。」

「我本來就不聰明，」李豆笑了，「要是我死了，今後你就自求多福吧，別太相信新三月那些東西，雖然看起來挺神的，不過我最近也不知怎麼了，疑心病越來越重。」

「我還在納悶為什麼你行我不行，現在有答案了，」麥爾斯不懷好意地打量著李豆，「我會努力把你的遺體收好，抽空做個實驗啥的，要知道我可是做過法醫的，雖然是在18世紀，技術還是不錯的，上古文明的後裔，你的血脈里一定有點兒跟人類不一樣的東西。」

「到時候我的靈魂就會一直在你邊上看著，」李豆「兇惡」地瞪著他，「要是你敢亂下刀，做鬼也不放過你！」

「呵呵……」

兩人相視而笑，不約而同地轉身，向著來時的路狂奔。

郵局只有一條路，進去就有可能跟王道撞上，在沒有弄明白什麼情況的時候就硬拼，那是找死，不是勇敢。

現在只剩下海邊一條路了，看來王道因為這事兒做了不少的準備，李豆一邊跑一邊在心中懊惱，他太大意了，要是放下一切，追在他後面不放，說不定能發現不少的事情，然而他在中州呆的時間太長了，自以為是的準備著自己的勢力，甚至還小小地悠閑了幾日，參與到與他無關的爭鬥當中，殊不知王道已經在做更大的事情，該死的！進遺址的本來應該是他才對……

大海的波滔聲越來越近，又聞到那種混合城市垃圾和海水鹹味的空氣，李豆迫不及待地來到前幾日潛艇停靠的地方，卻禁不住心中一沉。

空無一物！

不，珍娜一定不會有事，我的心中沒有對此有預感，哦對了，剛進行過改造的……

「咻……」李豆吹了一聲長長的口哨，不算尖利，卻在波浪聲中傳播的很遠。

這是與潛艇約定的暗號，口哨聲里含有他的精神力，只要潛艇還在附近，不管是在海底，還是別的什麼地方，總會有所感應。

沒過多久，一個巨大的黑影從海底浮現，越來越近，繞過礁石，在海面上露出一角。

嗯，水系異能者與潛艇的合成果然很成功，李豆滿意地正要登艇，迎面被珍娜溫暖的身體抱住。

安慰了一下她，李豆沒有跟她廢話讓她離開，他很清楚，這個倔強的女人比他還要固執，現在最重要的就是時間。

眼看就要離開的時候，岸上有人影晃動，李豆一隻腳已經邁上潛艇，卻下意識又轉回來。

加尼出現，身邊空無一人，也不知是怎麼跟上他的。

「還有什麼指教？」李豆冷冷地問，「我記得已經不欠你什麼了。」

「我來支付報酬，」加尼眨動著眼睛，「那個郵局進不去是吧？」

「你早知道？」李豆面色陰沉下去。

「知道了也沒什麼用，」加尼無奈地攤手，「我派人進去過，什麼異常也沒有，在我看來，那就是一扇單向空間門的坐標而已，沒有門另一側的人允許，就算知道了也進不去。」

「可你還是沒告訴我，」李豆做了個請的手勢，「慢走不送。」

「還有另外一條路，我是知道的，」加尼沒走，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全在這裡，海上情況複雜，尤其是到達寶藏的路線和位置，沒有我的指引，你永遠只能在海上轉圈。」

「要是你耍我，」李豆警告她，「不管你有多大的本事，在潛艇里，你都死定了。」

「當然，」加尼作勢要進去。

李豆攔在門口，「你想從裡面得到什麼？有人預定了不少的東西，你要是碰巧也想要，恐怕要失望了。」

「是不是能得到，還要看寶藏是不是允許，」加尼不以為然，「我是自然的守護者，我不行，別人也一樣不行。」

看來來這裡的人都比自己知道的多，李豆有種當了冤大頭的感覺。

潛艇門關上，一頭扎進海底，遊動的如同一頭真正的鯊魚，光線從頭頂消失，隨著海面越來越遠，潛艇就這麼潛進深海中，迎向未知的海域。

「把這個戴上，」李豆遞給加尼一副耳機，「你的意念怎樣指示，它就會朝著那個方向前進，要是有危險，我就把你當魚雷射出去。」

先前的顧慮全都不重要了，現在最需要的就是時間，能搶一秒是一秒，在王道沒有來得及把寶藏搶奪一空之前，至少也要看看那遺址里到底長個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