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0.第五百三十章 落日沙場
不管外面的海水情況如何變化，潛艇都堅定地向前行駛，展現出極佳的優異性能，足以秒殺當前所有高科技潛水設備，周圍的船只有不少像是後期經過改造的樣子，在精神力的掃描下，李豆與麥爾斯共享一部分以後，連麥爾斯也不由得大為驚訝。
「這些船簡直是地球科技的頂尖之作，」麥爾斯嘖嘖稱奇，「要是有機會把這些破爛打撈起來，我相信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
「上浮，」李豆突然說。
不光麥爾斯蒙了，加尼也回過頭。
「你瘋啦？」加尼叫。
李豆沒理他，潛艇一點一點朝海面靠近，比剛才沒有進入這片海域時低調了很多，光線越來越強，在海水密度再度發生變化以後，潛艇上浮的速度驟然加大，眼看能看到海面的瞬間，密度又突然加大，而且每隔一米左右，密度都有不同，潛艇就像一條任人折騰的麵包，裂痕不斷地出現在艙壁外側，甚至還有少量海水滲進來。
再看下面的海底簡直就像經歷過一場地震似的，船體殘骸被壓扁，撕碎，巨大的水壓變化幾乎把所有稍大點兒的物體掰開，揉碎。
「嘩啦……」
潛艇浮上水面，這時海面上已經是驚濤駭浪，海水的顏色就跟調色板差不多，淺色的海水還好，深顏色的簡直像石頭一樣，潛艇在這樣的海水上面也只是比海底稍微安全了一點。
李豆珍惜地掏出一顆靈石嵌進艙壁，「馬的，這鳥地方真特么邪門，連空間門都用不了。」
潛艇不斷地顫動，進行復原。
加尼顧不上剛逃過一劫，朝著李豆大喊，「你是怎麼知道會有危險的？我先後換過五個精神系異能者，在這片海域都完全無法發揮平時十分之一的能力！」
「有些事兒，是靠天分地，」李豆嘴上這麼說，心裡卻驚訝異常，就在剛才，不知因為什麼，有個聲音在他腦子裡隆隆作響，讓他馬上讓潛艇浮上海面，他一開始還以為是隱藏在腦中的小白在說話，可語氣和聲調都不對，他幾乎是本能地下了命令。
自從來這裡，一切都怪怪的，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呼喚著他，而他也願意接受這個聲音的指揮，幾乎很難生出反感，這對於他來說是很少出現的……
驀地，李豆心有所感，放眼望去。
海浪更加劇烈地波動起來，但是在四五百米開外，卻是一片風平浪靜，幾乎就連一點兒風都沒有，相隔數百米，彷彿有一道界限，這裡不光大風大浪，海水的密度還沒有一處是完全一樣的，要是一般的船，現在怎麼也被撕成碎片了。
潛艇在慢慢地復原，這回受得損傷太大，怎麼也要一段時間，艇身在海波中還不時地造成新的傷害，內部的自平衡系統雖然正在發揮作用，但也不像剛才那樣平穩了。
「向那邊靠攏，」李豆剛下完這個命令，心裡就覺得格外的彆扭，像是做了什麼錯誤的決定，可他還是沒有更改。
潛艇艱難地轉向，每一個海浪都有可能把它重新拍進海底，現在水下反而成了最危險的地方，不同質量的海水隨時會造成比炮彈還要大的傷害，更為嚴重的是，水下有一股奇怪的扯拽之力，有點兒像是擰麻花時用的力量，不知如何產生，也無法判定從何而起，潛艇水系異能的天分被充分發揮出來，在水流中僅憑本能，躲閃著有可能造成危險的區域，在它變化的瞬間進行躲閃，爬升，下降，艱難前行。
頂著心中極大的難受感覺，眼看就要駛出這片區域的時候，李豆大叫，「停！」
還有一線之隔，船頭都要探出去了，可是李豆還是改變了主意。
趙思道站在一艘黃色的小船上，仔細看去，發現那居然是用黃紙製成，李豆有種錯覺，天地間的能量都在朝著那艘小船上涌，看起來早就應該被水泡爛的紙船牢固的就連子彈都打不穿，他就這麼站在船頭，看著潛艇，目光直刺進去。
李豆微閉上眼睛，又重新張開，隔著艙壁，平靜地看著他，趙思道看得到他，哪怕這是單向視野。
趙思道露出微笑，只這一笑，李豆就心裡狠狠一沉。
他知道了，什麼都知道，比自己知道的還多。
好像還嫌這裡不夠熱鬧，來自海岸方向，一艘破舊漁船突突突地駛來，船上若有若無地閃爍著特殊的精神波動，在船的周圍偶爾有鯊魚的背鰭划動，卻沒有攻擊漁船，隨著船越來越近，迪納托出現在船頭，露出自己黑黃色的牙，笑的格外恐怖。
「呵呵……」李豆也笑了，「全來了，真熱鬧，看來都是沖著我來的，覺得在這裡可以把你們的問題全都解決，所以我才一直受你們的照顧，呵呵……根本沒有什麼幸運，也沒有什麼高人另眼相看，全是騙人的，我現在發現我特么就是一個傻筆，利用完了，扔到道邊都不會有多看一眼的垃圾。」
趙思道像是聽到了他的話，他掏出一張符紙，慢條斯理地折成一張紙飛機，還特搞笑地朝上面吹了口氣，抖手射出來。
一張符紙，平淡無奇，怎麼也不像是有什麼特殊的黃紙就這麼直直地飛過來，在穿過兩處海域之間的界限瞬間，炸出金色的火花，飛行的去勢驟然減慢，甚至停在半空，脆弱不堪的黃紙卻如同黃金，金光大放間，堅定地擠進了這片海域。
李豆目光一凝，又掏出一枚靈石攥在手中，集中所有的精神力到眼部。
直到現在他才發現這片海域有多神奇，它的能量不知是如何運作的，在偌大的海上，弄出如此一片區域，一點兒能量沒有外泄，以現在的實力居然沒有一點兒感應，再不弄明白，前面是不是還能活下來就真不一定了。
符紙最後還是到了潛艇邊，撞在潛艇艙壁的一瞬間，張開，貼在上面，硃砂文字依次閃亮。
李豆手撫在艙壁上，硃砂文字滲進來，在空氣中浮現出來，赫然是趙思道的聲音。
「我要的東西就在裡面，具體是什麼我會告訴你，李豆，別得罪我，你得罪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