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張鴨欲問姻緣
馬飛子此人,張鴨也曾在爛柯牌會上見過一面。
當年那張狒狒甩尾圖,讓人印象深刻。
不過也僅限於此了,比起鍋教另一位不入十二金仙的弟子,南極仙翁的話,張鴨與馬飛子不甚熟悉。
反之亦然,馬飛子對於張鴨也並不熟悉。
以他區區的道行,自然不可能看穿張鴨的變化,依然老神在在坐在算命攤前,一副世外高人的模樣。
短短半天時間,這座算卦攤子便已經生意興隆了。
看起來,馬飛子這個師兄的業務水平和經營水平,完爆了姜子牙兩條街不止。
不過仔細一打聽,張鴨才知道自己錯怪了老薑,原來人家是搞不正當競爭。
百姓們聚集於此,這老道算的準是一個方面,另外更主要的是,他算命不收錢。
不收錢的東西向來收大爺大媽們的歡迎,實在當不得准。
一大群百姓便將馬飛子團團圍住,拚命的想請老神仙為自己算上一卦。
馬飛子隨機點了幾個幸運兒,簡單掐指便將他們的過往和凶吉算的一清二楚,緩緩道來無不應驗,一時間場面更加熱烈。
這時候,馬飛子彷彿才注意到圍觀自己的費仲似的,拱手道:「可是費仲大夫當面?」
聽聞是大奸臣費仲,百姓嘩啦啦讓出了一片空地。
不過費仲心中也是驚訝。
心道自己平日里的名頭迎風臭三丈,為了不在張家後人面前上演一出凈街虎的爛戲,他特地穿了一身尋常衣裳。
卻沒想到,即便如此,自己的身份依舊被那道人一口叫破。
看起來這老道有幾分本事啊?
費仲下意識的看向了身旁,卻哪裡還有張鴨的影子。
再一看,張鴨已經來到了馬飛子身邊。
張鴨笑著問道:「這位道長,可能問姻緣?」
馬飛子皺了皺眉。
他今日的目標當然是當朝大夫費仲。
他下山來朝歌可不是擺個破攤子賺錢的,而是想要以此為手段結交權貴,最終獲得入宮面聖的機會。
對於平民,施展一些小術讓他們拜服,進而為自己鼓風造勢便也罷了。
若是無休止的給平民算命,豈不是本末倒置,浪費時間嗎?
然而這時候費仲也彷彿饒有興緻的走到攤前,無師自通的開始配合張鴨。
「我看這位小兄弟眉宇軒昂,儒雅的氣質中透露出一絲絲出神與不羈,稜角分明的臉龐上有有著超脫歲月的成熟與穩重。
這樣的奇男子,我也很想知道他的歸宿,道長不如為他算上一卦。」
聽費仲這般說,馬飛子也就不置可否的點了點頭。
左右也是十分簡單的事情,就做個順水人情好了,也算進一步展示自己的實力了。
於是馬飛子不以為意的看了張鴨一眼。
天庭飽滿,額角圓潤,乃是大富大貴之人。
忽然,一愣神的功夫,他看見了對方的額頭好似閃了一下,轉瞬又沒有了異樣。
搖了搖頭,馬飛子只當是自己眼花了,還暗道自己真是許久不曾下山走動,居然出現了精神恍惚。
他微笑著對張鴨道:「小施主,請把手掌伸出來。」
之前那些百姓馬飛子只是一眼便看出了端倪,而眼前這個年輕人卻是渾渾噩噩看不清楚。
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總有些大氣運之人,福澤綿厚,不是一眼能看穿的。
想來眼前這年輕人也不是一個福薄的,還是好好算上一算,若是根骨命輪果真奇佳,將它收下做自己那座下吹簫童子,豈不美哉?
此次封神大考,也但是考他們這些二代弟子,更是要考他們門下的三代弟子。
若是有幾個根苗好的,自己也能分潤一部分機緣。
張鴨點了點頭,依言將手掌攤開,只見這隻手掌白皙修長,沒有半分繭子,一看就是貴人之手。
馬飛子正要上手去抓,一直沒有什麼存在感的侍女蘇小己上前,撥開了馬飛子的臟手。
要說蘇小己國色天香,是行走的荷爾蒙,自然不能在市井上拋頭露面。
她帶著帽子和面紗,卻依然難以完全掩蓋那份秀麗。
蘇小己取出消毒水對著雲中子的老手一頓猛噴,然後又拿出一塊手帕如同擦皮鞋一樣,嫌棄的擦了擦,最後像是丟癆病鬼用過的帕子一般,將它丟在了路邊。
張鴨眉頭動了動,不喜不怒的道:「蘇小己,校長平時是如何教你的?你還記得校規嗎?」
蘇小己吐了吐舌頭,道:「校規第十六條,不可亂扔果皮紙屑,丟垃圾要分類……」
張鴨怒喝:「知道還不認罰?」
蘇小己可憐巴巴的伸出了小手,同樣的蔥白細膩。
不過張鴨並沒有憐香惜玉,他從懷中抽出了戒尺,啪啪兩下抽在了蘇小己的手心中。
蘇小己發出了「嚶嚶嚶」的痛呼聲。
做完這一切,張鴨又伸出手掌,對著目瞪口呆的馬飛子道:「道長久等了,我們開始吧!」
馬飛子眨了眨眼睛,不去給張鴨看手相,卻偷偷瞟向蘇小己。
這倒不是他色心大起,而是看出了端疑。
蘇小己體內乃是蟄伏著小白虎,而小黃毛用的八卦封印顯然算不上什麼高級貨色,偶爾露出些白虎氣息是再正常不過了。
落在馬飛子眼中,那蘇小己舉手投足間都散發著濃郁的妖氣。
只是作為鍋教的二代弟子,馬飛子看待人妖之別卻不是那麼純粹的。
雖然鍋教看不起披毛戴角、卵生濕化之輩,但這不意味像馬飛子這樣的中高級仙人不知道大妖的厲害。
那聖獸白虎的氣息是何等的霸道,雖然只是半妖的氣息,而且還未成年,但也不是一般妖物可以比擬的。
在馬飛子看來,蘇小己身上透露出的妖氣已經精純至極。
這藏頭露面的女人定然是一隻曠世巨妖啊!
此時萬萬不可與之為敵。
一瞬間,馬飛子心中有了決斷。
當然這並不是說,身懷玉虛宮幾件重寶的馬屁飛也不是真的怕了蘇小己。
只是他不欲與之衝突,壞了爭奪上榜氣運的大事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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