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斷章取義
比不過大哥,連大哥的兒子都比不過,白二叔不想承認自己一把年紀活到了狗身上。
然而,有些事他不想承認也沒有辦法。
那個看他總像是在看仇人的侄子已是學術界冉冉升起的新星,根本沒有人能夠阻擋他前進的步伐。
最令白二叔難受的是,以老爺子對這狼崽子的不喜,這一次他甚至連「偏心」兩個字都說不出口。
更何況,老爺子的身體從一年前開始,就已是江河日下。沒等到白稷辰升為教授,人就已經不行了,只能躺在ICU里等死,又哪兒來的力氣去幫孫子「疏通」?
而真正令白二叔徹底心灰意冷,再也不敢與大哥一脈攀比的事,卻是白老爺子的離世。
就在白稷辰拿下教授頭銜,無數橄欖枝升到他面前的時候,早已進入彌留之際的白老爺子聽到這個消息,就好像再無牽挂一般,在眾多孝子賢孫的陪伴下溘然長逝。
白稷辰遠遠地站著,冷冷地看著白二叔哭得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孩子,心中沒有半點波動。
老爺子不喜歡他,這件事他從小就知道,從孤兒院重返白家后,老爺子看向他的目光多了些愧疚,但也僅此而已,到底是不親近的。
白稷辰相信暗害自家父母的事,白二叔一定是瞞著老爺子的。但是老爺子即便不知情,但白二叔既然有這樣的底氣,必然也是老爺子嬌慣出來的結果。
子不教,父之過。
所以,白稷辰也犯不著強迫自己去和老爺子親近。
如今人不在了,他也沒什麼好傷心的。
不過老爺子對妹妹白念念卻是真心疼愛的,看在妹妹的份上,白稷辰也不會在老爺子的葬禮上惹事,安安穩穩地讓老爺子走完最後一程也就是了。
反正葬禮自有白二叔操持,他就當個工具人,扮演好長孫這個角色就可以了。
來為白老爺子送行的人很多,很多都是極為重量級的學術泰斗,還有不少常年只在電視上出現的大人物也都親自到場。
白二叔一個人自然招呼不過來,但是白家也不止白老爺子這一脈分支,隔房的叔伯兄弟搭把手,整個葬禮還是很風光的。
這些瑣事白稷辰不想插手,也沒人會來勉強他。在白家人看來,白老爺子後繼有人,這個年輕有為的侄子只需要專心科研就好,人情往來只會令他分心。白二叔能力一般,他們這些隔房的族人幫一下也不費什麼事。
卻沒有人知道,在眾人眼中不該被俗務打擾的白稷辰,此時並沒有將自己的精力投入在研究中,而是挖空心思地想著該如何說服妹妹和他一起離開白家。
他這幾年一直按兵不動,最主要的原因有兩個,一是無法阻隔白老爺子和妹妹之間的親情,二是想要帶走妹妹,他得先有獨立自主的能力。
如今,老爺子走了,他也成了教授,只要說服妹妹,讓她知道父母死亡的真相,那麼一切就都不成問題。
沒了妹妹做「人質」,他才好再無顧忌地收拾白二叔。
彼時,才十幾歲的白念念已經顯出電子機械方面的天賦,在剛剛經受了爺爺去世的打擊后,又驟然得知一直對自己視若親女的二叔竟是害死父母的罪魁禍首,饒是智商不輸白稷辰的她,一時間也徹底懵了。
爺爺去世后,哥哥就是她最親的親人,不可能拿這麼重要的事開玩笑。但是要她相信二叔是這樣殘忍的人,也十分困難。
白念念並沒有立刻同意搬出白家,而是希望哥哥能給她一點兒思考的時間。
對此,白稷辰並不反對。
白二叔並不知道自己早在多年前就露了餡,妹妹想要時間,那也不過就是在和白二叔演幾天戲而已。
他等得起。
當然,白念念要時間,並不是真的為了思考,而是為了調查真相。
這是一個電子信息無處不在的時代,即便時隔多年,只要深挖必然能找到雁過留痕的線索。
很快,白念念就找到了當年白二叔想要暗害自家父母的證據。
那是一段錄音,正是白二叔與那吳姓負責人「勾結」的全程通話。
聽完之後,白念念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拉來了哥哥一起又聽了一遍。
通話內容很簡單,白二叔與那人是大學同學,在得知那次大哥去做講座是由那人全程接待后,白二叔就許下重金,希望對方能搞點小動作,將自家大哥拖住,最好是讓他永遠不回京都。
白稷辰當年聽到的那隻言片語,正是這段錄音中的寥寥幾句。
彼時,才十幾歲的白念念已經顯出電子機械方面的天賦,在剛剛經受了爺爺去世的打擊后,又驟然得知一直對自己視若親女的二叔竟是害死父母的罪魁禍首,饒是智商不輸白稷辰的她,一時間也徹底懵了。
爺爺去世后,哥哥就是她最親的親人,不可能拿這麼重要的事開玩笑。但是要她相信二叔是這樣殘忍的人,也十分困難。
白念念並沒有立刻同意搬出白家,而是希望哥哥能給她一點兒思考的時間。
對此,白稷辰並不反對。
白二叔並不知道自己早在多年前就露了餡,妹妹想要時間,那也不過就是在和白二叔演幾天戲而已。
他等得起。
當然,白念念要時間,並不是真的為了思考,而是為了調查真相。
這是一個電子信息無處不在的時代,即便時隔多年,只要深挖必然能找到雁過留痕的線索。
很快,白念念就找到了當年白二叔想要暗害自家父母的證據。
那是一段錄音,正是白二叔與那吳姓負責人「勾結」的全程通話。
聽完之後,白念念沉默了很久,最終還是拉來了哥哥一起又聽了一遍。
通話內容很簡單,白二叔與那人是大學同學,在得知那次大哥去做講座是由那人全程接待后,白二叔就許下重金,希望對方能搞點小動作,將自家大哥拖住,最好是讓他永遠不回京都。
白稷辰當年聽到的那隻言片語,正是這段錄音中的寥寥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