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兩個選擇
秦小可拿著一個可愛的卡通飯盒，獃獃的站在科室大門口，一時間竟無語凝噎。
她原本興沖沖的帶著愛心午餐，想要來犒勞凌雲，可沒想到，一走來，就看到凌雲竟趴在一個陌生女人的胸口，手還伸進了那女人的衣服裡面。
不知怎的，秦小可的心中，頓時有些酸楚。
「抱歉，打擾你們了……」秦小可眼中霧氣瀰漫，擠出下半句話來，失魂落魄的就要離開。
突然出現的一幕令場中氣氛有些凝固，低頭看了一眼和柳冰此時的姿勢，凌雲也是一僵，立刻站起身來，朝著秦小可追去。
「小可，等等！」在一個轉角處，凌雲總算是追上了秦小可，解釋道，「剛才那是我同事，她身體不舒服，我剛幫她按摩了一下，你可別誤會了。」
「你和她幹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秦小可蚊鳴般的嘟囔了一句，心裡卻升起喜意，怯生生的回過了頭來。
咳咳……
青澀的少女模樣，令凌雲腦海里浮現出前世師門中那古靈精怪的小師妹，對秦小可也不禁多了幾分兄妹之間的憐愛，隨即關心道：「阿姨的病情怎麼樣了？」
「好多了，已經可以出院了。」秦小可的言語中，既開心，又有一些不舍。
她明白，那一份不舍，是對於眼前這位在她心中烙下身影的人。
「那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凌雲問道。
秦小可連連搖頭：「不用了，已經夠麻煩徐大哥了，我今天來，是來給你送這個的。」
說著，秦小可將手中的飯盒遞了出去，一臉的嬌羞。
凌雲接過飯盒，馬上打開了來，抽動著鼻子說道：「哇……真香，我正好餓了，小可做的飯，我一定一粒不剩！」
「嗯！」秦小可幸福的點了點頭，總算是徹底掃去了之前的陰霾。
隨意找了個座位坐下，凌雲很快的將飯扒拉了個乾淨，看了看時間，距離上班時間還早，便送秦小可回到了病房。
「喲。小可，你終於回來了！你胡三哥可等了快半小時了。」
就在兩人剛走到病房附近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道輕佻的聲音，一個光頭青年領著幾名流里流氣的小年輕迎了上來。
看著這些不三不四的二流子，凌雲眉頭微蹙，轉頭看向秦小可，只見秦小可正死死的握著拳頭，身體都在發顫。
「胡三哥，你們怎麼找到醫院來了？」秦小可瑟瑟縮縮的回道。
胡三面色一沉，道：「小可妹妹，不是哥哥不理解你，實在是哥哥現在手頭也緊，兄弟們可都等著這錢用呢！」
頓了頓，胡三扭頭朝身後喝了一聲：「是不是啊，兄弟們？」
「是！」混混們獰笑著，異口同聲的答道。
「這些人是怎麼回事？」凌雲微眯著眼睛看向眼前的混混，低聲沖秦小可問道。
一問之下，凌雲才知道，當初秦母犯病，秦小可家裡又沒什麼積蓄，為了讓秦母順利住院，秦小可不得不向胡三借了兩千塊錢。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凌雲雖然看不慣眼前這些混混，但還是掏出了錢包，數了兩千塊出來：「她借你們的錢，我替她還了，現在拿到錢，你們可以走了。」
胡三一愣，想不到凌雲會替秦小可還債，不由得戲謔的打量起他來，「喲，小可妹妹，看不出來呀，這幾天工夫，就在醫院釣了個小白臉，夠可以的啊！」
「不……」小可心急，想要辯駁，可是胡三突然話鋒一轉。
「不過，這兩千塊，會不會太少了點？難道你將我胡三當慈善家了？借錢都不算利息的？」
「你！」秦小可柳眉一蹙，意識到胡三是在故意刁難，但還是忍耐下來，「利息是多少？我一定會還給三哥。」
秦母即將出院，還剩下幾百塊錢可以結算，如果只是支付利息，倒是足夠了。
「我算算啊……」胡三扳著手指，裝模作樣的算了半天，「這借了快半月了，怎麼說也得一兩萬吧！」
一兩萬？
這數字完全超乎了秦小可的意料，不由得怒道：「胡三哥，你會不會說錯了？是一兩百吧？」
「一兩百？打發乞丐呢？」胡三臉上肥肉一橫，猙獰的靠上前來，「我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今天拿出兩萬塊的利息，要麼你陪我們哥幾個一晚，就算抵消，你看怎麼樣？」
胡三此話一出，秦小可內心猛地一顫，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但胡三一聲令下，身後的幾個混混立刻圍了上來，將她圍了個嚴實。
此刻，凌雲也算是看出來了，這群小混混，顯然是對秦小可見色起意，還錢，只不過是一個幌子而已。
「胡三對吧？」說時遲那時快，就在胡三的手即將抓住秦小可的剎那，凌雲猛地一躬身，衝進了人群，一把扼住了胡三的胳膊。
「我也給你兩個選擇，要麼立刻從醫院滾出去，要麼，我把你打得爬出去！」凌雲嘴角上挑，似乎在笑，只是那笑容之中，極盡寒意。
「去你媽的，老子不搭理你，你還把自己當根蔥了？」胡三大怒，唾沫飛濺的喊道，「都愣著干毛，給老子打啊！」
一時間，那幾名圍觀的混混，紛紛圍了上來，直逼凌雲。
「徐大哥，你已經幫了我很多了，千萬別為了我……」
凌雲一個文弱醫生，怎麼能是幾個二流子的對手？眼見凌雲被幾人包圍，秦小可頓時緊張起來，但突然一聲慘叫打斷了他接下來的話。
喀嚓！
沒有任何言語，凌雲闊步上前，無人看清他有何動作，便只聽胡三右手胳膊上發出脆響，身體似炮彈一般橫飛起來。緊接著，凌雲單手一扣，猛地一甩，竟將腿粗腰圓的胡三整個甩了起來，像是炸彈一般砸向撲上來的混混們。
「哎喲。」幾名混混應聲倒地，凌雲余勢不止，飛速上前，連踹幾腳，全都踹在混混們的臉上。
是秒之間，包括胡三在內的幾名混混，全都四仰八叉的倒在地上，臉上無一例外的多出了幾個腳印，鼻子都快被踏扁了，洶湧的流著鼻血。
「要爬還是要走，你們自己決定。」淡漠的聲音發出，凌雲冷酷的眼神讓胡三等人渾身打顫。
「大哥，我錯了，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我馬上滾，馬上滾！」
見凌雲再度抬起右腳，胡三求饒不止，正說著，竟真的翻滾著朝樓道行去，那模樣滑稽之極，連依舊心有餘悸的秦小可都被逗笑了。
「小可欠你們的錢是否兩清了？」凌雲淡淡開口。
「兩清！兩清！」胡三小雞啄米似的點頭，但忽然間看到凌雲眼中露出幾分戲謔，他猛然一僵，飛快從口袋裡掏出一沓紅彤彤的老人頭，諂媚道：「之前多有得罪，打擾了秦阿姨養病，實在不應該，這些錢算是給老人家賠罪了。」
接過錢點了點，除了之前的兩千，居然還多了一千。
「算你上道，滾吧。」凌雲滿意點頭，一腳踹在胡三的屁股上，助他滾開老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