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6.客氣疏離
皇宮,東宮。
即墨非離昨夜跟著一眾參加喜宴的大臣著手處理南郡王府善後事宜,到了早上,才拖著一身的疲憊回了宮。
看見東宮到處都掛著綵綢,他才想起來昨晚被自己忽略的人。
不,不能說才想起來,而是他刻意的不去想起,刻意的用別的事情麻痹自己,這樣便不用找借口不和他的新娘洞房了。
昨晚蓋頭沒有掀,合巹酒也沒有喝,便發生南郡王府那檔子事。當時他一心想著躲避洞房花燭,便拒絕了父皇讓他留下來的提議,換了身衣裳,只遣了個小宮女去說一聲便走了,
她不會傻傻的枯坐一夜,等他掀蓋頭吧?
不,他讓她困了先歇息的,應該不至於傻坐一晚吧?
現在要不要去看一看她?
時間還早,或許她還沒起來吧?
這樣想著,即墨非離便準備去書房裡補個眠。
「殿下,你回來了。」輕輕柔柔的聲音,極為好聽,透著欣喜。
即墨非離抬眼,便可見納蘭婼站在大殿的門口。
她的髮髻梳了起來,妝容也極為精緻,穿一身大紅色的宮裝,中規中矩的裝扮,適合她新嫁娘的身份。
說實話,紅色於她來說有些艷了,還是清淺一些的顏色更適合她。
要說他此生見過把紅色穿得清麗脫俗的,也只有那一個已經為人妻的她而已。
猶記得那日她一身紅色嫁衣,媚而不俗,艷而不妖,襯得她膚如凝脂,眉目如畫,美得不可方物。
可是,那美,不是為他而綻放。
偏偏那個男人還那樣對她!
想到當初秦如歌成親的時候榮陵那般對她,即墨非離神色肅然,薄唇緊抿,身上難得的暈起了一層薄怒。
「殿下……」
納蘭婼乍然看見他這樣,嚇得不輕,聲音也有些小心翼翼,「妾身哪裡做得不對嗎?」
即墨非離驚覺自己在外人面前表現得太多,連忙收起多餘的情緒,瞬間又變回以前的那個他。
「嗯,回來了,我累了,去歇一會。」即墨非離說著又補充道:「父皇說了,外面那一套敬茶的工夫免了。」
「妾身知道了。」納蘭婼心底苦笑了聲,「殿下忙了一晚,想必餓了,不如用些早膳再睡吧。妾身這便讓人傳膳。」
「不必了,我吃不下。」
丟下這話,即墨非離便徑自去了書房。
納蘭婼望著他的背影,心底的失落不言而喻。
即便清楚他娶她是為了什麼,也清楚他心底喜歡的人是誰,但即便早有心理準備,在面對他有些疏離客氣的態度時,她還是有些難過。
不過沒一會兒,她便恢復如常。
即便他們沒有喝合巹酒,也沒有……洞房,但他們已經拜了堂,是外人公認的夫妻,這是誰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她有信心,今後的日子裡,她定會努力讓他愛上自己!
……
今日不用早朝,即墨景德難得睡到自然醒,洗漱了一番后,正準備去隔壁的偏廳用些膳食,趙德海來報,「皇上,皇後娘娘求見。」
不用猜也知道她來的目的,即墨景德捏了捏眉間,有些頭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