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塵埃落定
回到房間,夏有銀和小櫻看見她身旁的身影不禁一抖,也不敢多問。
「有銀,給他聞臭屁。」她吩咐。
聞言,東方彥御不禁側目,只覺得她實在有失斯文。
夏有銀拿出一個小竹筒,將竹筒打開,在他的鼻子下蹭了蹭,沒一會,熊衛國便驚醒過來,看見他們也不掙扎。
「說吧,你是如何殺害千夫長的。」話語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公主,殺害千夫長的是陳阿春。」熊衛國回道。
「你知道兇手不是他,難道看見他,你就沒覺得似曾相識嗎?」兩人都是死了最愛的人,也虧他能狠心。
熊衛國一聲冷笑,眼底滿是不屑,在外人眼裡分辨不出他那不屑是對誰的。
只是一切都盡在夏如畫掌握之中,說:「說說看,為何要放死蟑螂死老鼠在萬夫長的府上,明明三姨娘是在千夫長家裡死的。」
「閉嘴,桂華不是三姨娘!」熊衛國一聲怒喝。
「理論上過了大禮,就算沒拜堂,那也算是他家的夫人了,三姨娘叫得也不怨。」夏如畫不以為然。
「奉勸姑娘嘴上留德。」熊衛國說。
「怎麼?你也要裝神弄鬼嚇唬我?世上若真有鬼,我還真想見一見,也不枉此生。」夏如畫笑了笑。
東方彥御怪異的瞥了她一眼,不置可否。
「說說看吧,橫豎你現在已經栽在我手裡了,我身旁這位公子可是揚言心狠手辣的人物,你若不招,我只能把你交給他了,可你若招了,我保證還死者一個清白。」適時的威嚇,適時的拋出誘餌,夏如畫只覺得自己實在是進步神速,把這些人性都琢磨透了。
「我憑什麼相信你?」熊衛國謹慎。
「張落霞知道吧?她的死因是我發現的,那則傳言並非全然虛假。」夏如畫說。
一聽,熊衛國擰了擰眉,心裡一時沒底。
「還不信啊?陳阿春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吧?發現他們的意圖,你故意設下圈套,若我沒有猜錯,陳遠香也是你捉的,否則千夫長如何急色也不至於到田間去捉農婦來滿足獸慾,明明家裡還有四個美嬌娘,真是應了那句,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也不無辜啊,怕是張落霞你也是有份的吧?」夏如畫說。
對於她莫須有的罪名,熊衛國心中有氣,反問:「我與她無怨,為何要設計害她?」
夏如畫條理清晰的說:「嗯,所以你只害和你有怨的陳家村相關的人,我原本也疑惑,怎麼那麼巧,死的傷的,都是相關的人物,陳家村這個地方出現的頻率太高,實在不得不正視,若陳阿春死後,你還要再殺一個人,才能讓陳桂華瞑目,那人就是萬夫長吧?」
熊衛國沒有對她的猜測做出回應,只是對於夏如畫而言,這樣的表現已經足夠說明問題了,對沒做過的事情反映強烈,對自己做過的事情卻保持沉默,這心理陷阱也沒有傳言那麼厲害,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一個普通的將領,些許年間擄了這麼多的女子,算上死的,再算上活著的,再加上送出去的,這筆賬可就算得一清二楚了,就算他萬夫長權力再大,千夫長他一個人也吃不消啊,再多的疼愛,萬夫長他也沒理由冒著被砍頭的風險,三番四次的幫侄兒收拾殘局。」夏如畫分析。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也嘗到甜頭,也摘不幹凈自己的嫌疑,可偏偏就是無論如何也拿他沒辦法,否則潛伏六年也太長了,陳阿春的出現讓你看到契機,所以設法想要先除掉一個是一個。」
房間的空氣一時有些冰冷,誰也沒有開口說出一個字來。
「講了這麼久都有點口渴了。」夏如畫順勢接過小櫻遞來的茶水,抬了抬眸,問:「還不說嗎?我要查起來也是很容易的,畢竟大略的事情經過都已經琢磨清楚了,比如軍中當值什麼的,一問便一目了然。」
熊衛國只是目露驚恐,腦袋裡似乎有過千絲萬縷的頭緒,只是都是徒勞。
眼前雖是僵局,可夏如畫心裡有數,故意說:「好吧,如此我只能把案子結束,你嫌疑最大,怕進了牢獄也別想出來了,至於萬夫長,我也沒理由再動他了。」
「不!」熊衛國驚呼,這才死心認清自己的處境,說:「桂華一開始就不是被千夫長擄的,而是萬夫長那個禽獸。」
「那死者中毒又是怎麼回事?」夏如畫對當中醜陋的想法無感,直接問出關鍵。
熊衛國驚訝的神色一閃,也就釋懷了,又說:「那夜,我去救她,誰知她不願意隨我離開,說逃不過萬夫長的手掌心,於是服毒自殺,就算扳不倒他,也要讓他不得安寧,之後我便開始在他府里投放死蟑螂老鼠的,更是夜夜鬼哭狼嚎嚇唬,只是這樣難消我心頭大恨,後來桂華的死亦成徒勞,我不得不琢磨得更深,至於陳阿春……」
「陳桂華對他有意,被擄也是因為想要和他暗下私會,只可惜陳阿春沒有赴約,來的卻是起了色心的萬夫長。」夏如畫說出他心中那根刺。
「你真以為我對此一無所知?我能說服你,自然就能說服陳阿春,只是沒想到這個已知Y其實是未知X,確實沒想到萬夫長能參一腳。」
一聽,熊衛國也是驚訝,「可您方才明明……」
「只能說人做了壞事,就別到處晃悠,太顯眼。」她也是在萬夫長特意前來堵他才發現他的可疑,也算是來得巧了。
審問出自己要的結果,東方彥御也沒有留下來的意思。
見他這般安靜,夏如畫不禁好奇的跟了出去,說:「你打算怎麼做?」
「這案子算了結了,萬夫長也會得到處理,你不用擔心。」他說。
「你表現得太平淡了,反而讓我很好奇,莫非你背後那位早已經把前因後果琢磨個大概?」夏如畫質問。
東方彥御轉過身,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說:「此案你確實顯露鋒芒,只是和他相比,你還差得遠呢!」
「他是誰?」
「自己琢磨去!」
眼前已經沒有他高傲的身影。
夏如畫眯了眯眼,嗔了一句:「真討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