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方銳的悲傷
第二天，林嘉銘醒來的時候，盧皓婉已經走了。桌子上的電飯煲里，有盧皓婉早上煮好的粥，林嘉銘嘴巴含著牙刷，一邊刷牙一邊揭開電飯煲的蓋子，發現了盧皓婉留在桌子上的便條。
「銘哥哥，我先回去上班啦，醒來記得吃點粥再去店裡！么么噠~」
林嘉銘微笑著把便利貼撕下來，小心的放在最近看的那本書里。
刷完牙，吃過盧皓婉的愛心早餐，林嘉銘理了理衣服，準備去店裡。這個時候電話響起來，一個陌生的號碼打來的。
「喂？那位？」林嘉銘猜測可能新的客戶，門店的外面，以及讓張皮皮寫的那些自媒體上面都留有林嘉銘的聯繫方式。
「喂，嘉銘！」這個聲音，林嘉銘覺得很熟悉，又感覺很陌生。如果是某個他認識的人，那這個人現在的情緒一定很低落。
「嗯？!」林嘉銘這個時候不能讓人看出來他沒聽出來是誰的來電。
「有空嗎？」
「有啊，我在店裡，你過來吧！」
「好，就這樣！」
掛了電話，林嘉銘在推測這個人是誰，知道他電話，又知道店的位置的他認識的，似乎除了顧凱沒有別人了，但剛剛那個聲音聽起來很明顯不是顧凱的。正當他糾結的時候，電話又響起來，還是剛剛那個電話。
「你把你點的地址給我發過來一下，我不知道在哪裡。」
「你給我發個消息吧，不然我得找半天~」林嘉銘再一次搪塞了過去。
掛了電話后，很快微信提示音就響起來。林嘉銘打開微信一看，是方銳。
林嘉銘把地址發過去，方銳只回了一句「半個小時後到！」就在沒有下文。而林嘉銘的腦海里，還停留在昨天在地鐵里遇到方銳時候的情形。
看昨天的狀況，他應該是在出任務，今天咋突這麼消沉了？難道是任務失敗了，受到了打擊？不過這似乎也站不住腳，畢竟以方銳的性格來說，即便是任務失敗了，他也會想方設法再完成，不會這麼消沉。要不就是感情受到了挫折，畢竟上次見面，林嘉銘已經看出來他對那個經理動了心。思來想去，林嘉銘認為第二種可能性大。他甚至都已經想好了怎麼開導這個在情場涉世未深的菜鳥，儘管他自己也並沒有多少感情經歷。
半個小時候，林嘉銘的茶剛剛泡上，方銳就推開了旅行社的玻璃門，走了進來。
「你這傢伙，怎麼了，怎麼這個樣子？」林嘉銘把面前的兩杯茶遞給方銳一杯，問到。
方銳沒有接話，端起桌子上的杯子喝了一口，林嘉銘還沒來得及喊燙，就被方銳噴了一臉。
「我正準備說燙，你這……」林嘉銘趕緊起來，扯了幾張紙巾遞給方銳。又扯了好幾張給自己擦臉。
方銳仍舊沒有搭話，自己擦了擦嘴巴，然後把紙巾扔到垃圾桶里。
林嘉銘看出來了，方銳今天遠不止消沉這麼簡單，他的每一個動作，都表露著他內心的悲傷。這樣一來，林嘉銘就不知道怎麼開口了。
今天沒有昨天的那樣晴朗的天氣，整個天空又是灰濛濛一片，X市似乎也沒有往日的繁忙，在這陰沉的天空下，連往日肆虐的北風也不見蹤影。
寂靜，死一般的！
室內室外一樣。
良久，林嘉銘借著給方銳續水的機會，開了口。
「老方，你今天怎麼了？看起來怎麼這麼不對勁？」林嘉銘把重新倒滿水的杯子遞到方銳面前，為了增加一點互動性，他沒有把被子直接放到桌子上。
「我師父他……犧牲了！」方銳接過林嘉銘遞來的水，放到桌上后，從牙縫間擠出這幾個字。而後，方銳低著頭，林嘉銘很明顯的看見有那麼幾滴晶瑩地東西滴到地上，在地磚上逸散成幾朵透明的菊花。
「犧……怎麼回事？怎麼好端端地就……」林嘉銘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確信昨天在地鐵里也見到方銳的師傅，那個他印象里不苟言笑的J察。
「我們昨天接到線報，有幾個跨省作案的犯罪分子在地鐵附近出現，剛好我和師傅幾個人就在附近，就趕到了附近，跟著他們上了地鐵。當時由於地鐵里人太多，為了不誤傷，我們就沒有動手。最後一直跟到一個小衚衕里，我們的一個人被他們發現了，其中一個犯罪分子拿著刀綁架了一個正好從門口經過的老大爺……後來，師傅為了穩定犯罪分子的情緒，走近和犯罪分子談判，而我們幾個暗地裡就伺機進行抓捕。沒想到，抓捕的時候，漏了一個人，那人想上來捅我，被師傅擋住了，而那把刀……」說這些話的時候，方銳幾度哽咽，最終還是沒能說下去。
不過話說到這裡，林嘉銘也能想象到後面發生了什麼，方銳說不說清楚也就沒那麼重要了。
「你今天休息嗎？」林嘉銘問方銳。
「我犯了錯，把那個犯罪分子揍了個半死。現在被領導停了職……」方銳眼睛里依舊滿是悲傷，剛剛那些話，並沒有讓他宣洩多少。
「好，借著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一下……」說完，林嘉銘站起來開始收拾東西。說是收拾，也不過是把電腦關閉，手機放進兜里。
「走吧！」林嘉銘走到方銳旁邊，一拍他的肩膀。
「去哪兒？」方銳疑惑的問。
「跟我來就對了！難道你要在這裡和我在聊聊？」
方銳沉默了一會兒，而後站起身，跟著林嘉銘出了門。
林嘉銘帶方銳來到了老三的烤肉店。
「三哥？最近好嗎？」一進門，林嘉銘跟蹲在店裡打理食材的老三打了個招呼。
「嘉銘兄弟啊，好久沒見了啊……這位是~」三哥看著方銳，也感覺到了他身上散發出來的悲傷情緒，又把話題一轉。
「今天你來這麼早，我們都還沒開始營業……」
「三哥，我們今天可就打算在你這兒過了，晚上要是我們喝多了，還麻煩你幫我們開個房間！」林嘉銘跟三哥半開玩笑的說。
「行啊，這沒問題，稍等一下，我去把火弄起來！」老三站起來，又沖裡屋喊了幾句。把他家「掌柜的」叫出來打理食材，他則去外面弄起了火。
「坐吧！今天我們不醉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