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開竅

黑石城第三初級學府的課程安排並不緊，全部採取學分制，只要你能通過課程考核，導師也不管學生有沒有去上課。對於三門啟蒙課程來說，不識字的學生自然得老老實實去上課，掌握《聖典》中常見的六千多個字，而已經識字了學生則一般在家自學，反正背熟這三本書上的內容就行。

石頭和幾個弟妹一樣，因為字還沒認全，這幾個月白天就到學校里上課，晚上回家冥想。此前跟他們發生衝突的那伙人，倒再也沒有出現過，估計都在家自學吧！

阿建大部分時間呆在家裡看書、修鍊，遇到不懂的問題才去學校。《聖典》和《通史》這兩門課程，他已經通過了導師的考核，《祭禮》中的大部分疑惑，也找導師問過了，感覺下個月通過考核的問題不大。

而修鍊方面，在老妖和金字塔的幫助下，他現在是進步神速。自上次感知靈核以後一個月不到的時間，他又成功地感知到了靈氣。這意味著從此以後，他就能主動開啟靈核來吸收靈氣了，換句話說他已經開竅了。

開竅是修鍊者的第一個關卡，有些人一輩子都不能開竅，所以就一輩子只能做個普通人。而對於大多數人來說，開竅是一個艱難而漫長的過程，少則二三年，多則五六年。富人的孩子一般都是從三四歲開始冥想，中途還不斷地以靈丹、靈藥輔助，一直到十歲左右才勉強開的竅。

而他從開始修鍊到開竅，總共才化費了不到三個月的時間，這在黑石城絕對是一個奇迹，要是傳出去絕對會第一學府和第二學府的老師爭著請去。

而且，因為金字塔的加成效果，他感覺靈核吸收的靈氣數量又快到飽和的邊緣了。接下來，他該怎麼做？將來修鍊魔法，還是鬥氣？他都不知道。

老妖這邊的實驗還沒有結論，也沒什麼好的建議給他，所以他決定過段時間就去找張叔，請教一下這些問題。

再說老妖，自從上次實驗有了突破以後，它現在的研究熱情空前高漲，加上它不需要吃飯、不需要睡覺，除了思考，它幾乎所有時間都撲在實驗上，整一個就是研究狂。

這不，為了給它購買實驗用的低級魔獸，阿建他們已經化費幾千金幣了。看著家裡面的錢袋一天天地癟下去，他們不得不開始擔心，剩下的金幣夠不夠支持到他們畢業的時候。

但是，那老妖可是振振有詞，說什麼「金幣有價，知識無價」，又說什麼「現在多出錢，將來少流血」，還說「捨不得孩子，套不著狼」，說起來是一套一套的，真是站著說話腰不痛，它不當家哪知道這當家的難？

不過也不管了，這些金幣少不得也有它的功勞，等化完了再去賺就是了。反正有老妖在，就算遇上普通魔獸他們也不怕了，到時候再去黑山腳下轉轉，說不定這幾千、幾萬金幣一下子就回來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研究，雖然老妖還沒有搞清楚火焰鳥為什麼能吐火球、剛毛鼠為什麼能長鋼刺的原因，但至少有一點是確定下來了，那就是魔獸體內的魔核構造以及靈力運行路線，對於魔獸的異能類型起決定性的作用。

對於1級到3級的低級魔獸來說，它的魔核構造和靈力運行路線是天生的，即使靈力增加也不會發生明顯變化，所以低級魔獸的成長性非常有限。

中級和高級魔獸的價格昂貴，阿建他們也沒錢購買，因此老妖沒法研究，只能根據從張叔那裡借來的《魔獸圖譜》上面的相關介紹猜測一二。

根據圖譜上的介紹，中級以上魔獸的幼體與成體的魔法能力差別較大，比如5級雷系魔獸雷狐，它的幼體只有電擊一種魔法，不跟它發生肢體接觸就不會被電中，而它的成體則會雷暴、雷球、閃電等多種魔法，可以遠距離攻擊，還可以群體攻擊。

這意味著中級以上魔獸的幼體發育為成體時，魔核結構和靈力路線都會發生了較大的改變，因而也就具有較好的成長性。

人類的魔法和鬥氣實際上是向魔獸學習的，靈核結構和靈力路線應該跟中級以上魔獸相似，也具有很好的成長性。從《通史》中記載的一些英雄人物來看，他們或者是鬥士，或者是法師，或者是特殊職業者，無一不是從低級一路修鍊到高級的，他們中的一些最後甚至修鍊到了聖級和半神級。

這意味著人類的靈核結構和靈力運行路線也是可以改變的，而這種改變既跟修鍊者選擇的功法類型有關，更跟修鍊者的天賦能力和靈力積累程度有關。

老妖沒有各種類型的人類修鍊者供它研究，也就無法確認阿建到底有怎樣的天賦能力，因此對於阿建此後的修鍊方向，它不能給出任何建議，只能讓他找機會去問問張叔。

當張叔再次見到阿建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感知，就一個多月的時間，這孩子不但開竅了，而且靈核中還積累了相當多的靈力。按照神殿的考核標準，這個數值已經達到了靈力1級的標準，這怎麼可能？

這個月里，張叔為自己的傭兵小隊的事東奔西跑，沒顧得上這幫小子，難不成他們又有什麼奇遇了？還是怕時間來不及，就購買了速成的靈丹？

「阿建，你這是這麼回事？是不是服用了什麼靈丹？」

「靈丹？沒有啊！聽說一顆普通靈丹要幾千金幣，開竅用的那種更是貴得離譜，而且還是有價無市，我怎麼可能會有這種靈丹呢？」

「嗯，還好沒有服用這種靈丹。這種靈丹看似效果奇好，實際上是透支了人體的潛力，即使開竅能修鍊了，將來也最多成為低級法師或鬥士，只有貴族家的廢柴子弟才會用這種靈丹，你沒有服用是最好的。那你告訴張叔，是不是又有什麼奇遇了？」

上次他們收穫那麼多株魂草，如果這次阿建又出什麼奇遇，張叔和張姨就要懷疑他是不是眷顧者了。

所謂眷顧者，就是被天神眷顧的人，也是氣運特別佳的人。根據神殿大祭司的說法，這大陸上每隔一百年左右，就會有一個眷顧者出現，他會成為神的使者，將神的新旨意頒布下來。當然，對普通百姓來說，這未必就是好事，因為它往往就是新一輪聖戰的開始。

「也沒有啊！我就是按照你教的方法修鍊的，也許是冥想得勤奮些吧，反正自然而然地就開竅了，我自己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所以就來請教您了。」

阿建不會將老妖的事情告訴張叔他們，不說這事匪夷所思張叔他們不一定會信，就算相信，他不願意將張叔他們牽扯進來，畢竟那個金字塔可是神的禁忌。

「啊！真的？如果是這樣，那你絕對是修鍊天才！你老叔當年開竅可是用了兩年多時間，我家老大去年開竅更是用了足足三年時間，阿建，你將來會大有出息的！」

張叔看著阿建，真是越看越滿意，只恨少生了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