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2.第一千七百零二章建州道世家的歡迎

「哈哈……既然如此，我們就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楊泰高興的大笑起來，心說還是多虧了沈先生出馬，否則他還未必想的起來這種方法，隨後楊泰就和廖宏深密謀，到時候看看如何能夠破壞楊煜去建州道之後所做的事情。

三日之後，朝廷下旨讓楊煜動身，林立隨行，楊煜他們來到上京城南門，碰到了早就等在這裡的廖宏深。

「參見魯王殿下，在下廖宏深，乃是皇室供奉堂的供奉，這一次就隨魯王殿下一同前往建州道。」

楊煜客氣了兩句，畢竟對方是供奉的身份，之後他們一行人出了上京城，閑話少說，一路之上並沒有發生什麼事情，一直到他們進入建州道。

建州道位於金翅王朝版圖的西南方，雖然還沒有到邊境地區，可也差不了多少了，一進入建州道，林立馬上就緊皺眉頭。

這建州道簡直是四面荒野，很多村鎮都非常荒涼，看起來已經好一陣子沒有人居住了，哪怕是村鎮之中剩下一些老弱病殘，看起來也像是乞丐一般，用麻木的眼神看著林立他們一行。

「這……這建州道黎民百姓竟然生活的如此困苦，本王實在是想不到，我們隨行還帶著一些食物，不如分給他們吧。」

楊煜見到那些麻木的眼神實在是心有不忍，想要將隨身帶著的食物分給那些人，卻馬上被一旁的廖宏深給阻止了。

「殿下不可，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你看那些人眼睛都泛著綠光，我們帶來的食物有限，如果分發的話，他們見到有吃的，必然會一擁而上糾纏我們，在下倒不是怕了這些老弱病殘，可到時候難免要大開殺戒，難道殿下想要見到血流成河嗎？」

「這……」廖宏深如此一說，楊煜頓時也猶豫了，最後只能夠咬咬牙，不去看那些饑民的眼神，林立暗自皺眉，這個廖宏深看起來是為了他們好，可是這種邏輯也實在是太過殘忍了一些。

林立向楊煜要過食物，之後裝在一個巨大的包袱裡面，用真元隔空將包袱拋向鎮中，包袱在空中散落，食物掉落了下去。

鎮中的老弱病殘原本都在等死，發現有食物從天而降，頓時喜出望外，上前搶了就往口中塞，甚至完全顧不得去看自己吃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林兄如此做乃為大善。」

楊煜激動的稱讚了一聲林立，廖宏深雙眼微眯，瞥了林立一眼，心說這個林立恐怕是一塊絆腳石，只是之前上京城裡面都傳聞此人乃是化神境高手，剛才那一手高超的利用真元的本事，看著倒是不弱，就是不知道當真動起手來，這林立是不是他的對手了。

想到這裡，廖宏深好笑的搖了搖頭，這一次他的目的也是暗中阻撓魯王解決建州道的事情，他可不能夠明面上和魯王翻臉，估計是沒有什麼機會和這林立交手了。

一邊想著，他們一行人就火速前往建州道節度使所在的嵐山府，第二天他們就成功抵達了嵐山府，這裡好歹有朝廷的節度使和軍隊坐鎮，因此看起來還算不錯，倒是沒有之前林立他們見過的那種慘狀。

「哈哈……魯王殿下蒞臨嵐山府，實在是讓我們嵐山府蓬蓽生輝啊，下官名叫張世傑，乃是建州道節度使，下官謹代表建州道官府各界同仁，熱烈歡迎魯王殿下。」

嵐山城門口軍隊排開兩邊，還有一堆人敲鑼打鼓，好不熱鬧，看樣子都是來歡迎楊煜的，站在最為靠前位置上面的，是一個身穿大氅的中年人。

此人就是建州道節度使張世傑了，只不過此人一看之下並不像是軍人或者是朝廷官員，反而更加詳實一個商人，站在那裡頗為有些市儈的感覺，一雙小眼睛，眼睛之中精光連閃，像是時刻都準備著算計什麼一樣。

楊煜此刻心情非常不好，依然沉浸在之前見到那些災民的沉痛之中，見到城門口這裡敲鑼打鼓的迎接他的情景，頓時和之前經過那些城鎮的慘象重合起來，顯得眼前這一幕意外的諷刺。

「混賬，誰讓你們大張旗鼓迎接本王的？建州道災民生活如此凄慘，你們還有時間搞這些東西！」

楊煜實在是憋不住心中這股火了，頓時指著建州道節度使張世傑的鼻子和周圍軍士以及那些敲鑼打鼓的人痛罵起來。

張世傑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下來，兩隻小眼睛開合之間閃爍著精光，看著楊煜之後嘴角勾起一個冷笑來。

「呵呵……殿下教訓得是，是下官糊塗了，來人，將儀仗全部撤下去，你們當真是瞎了狗眼，難道看不出來魯王殿下是愛民如子之人嗎？」

張世傑看起來好像比楊煜更加吩咐一樣，對著手下一通痛罵，但是林立一皺眉，看得出來這個張世傑頗有些指桑罵槐的意思，這是對楊煜已經心生不滿了。

只不過林立也沒有說什麼，建州道發生這種事情，經過林立之前的觀察，已經非常嚴重了，事情惡化到如此程度，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是這張世傑不作為也好，還是他能力有限也好，反正這個建州道節度使當得的確是有些不太稱職。

城門口發生這種鬧劇，站在一旁的廖宏深一言不發，只是眯著眼來回看著楊煜和張世傑，之後張世傑就像是完全沒有經歷過剛才那一幕一樣，熱情的將楊煜請入嵐山城之中。

只是楊煜可沒有對方如此好的城府，臉色依然非常陰沉，顯得極為不高興，一直到了張世傑的府邸，走入大堂之中，迎面過來不少人，看他們穿著華麗，顯然不是普通的平民百姓。

「我等參見魯王殿下。」

「魯王殿下一路辛苦了……」

所有人都是臉上帶笑上前給楊煜見禮，楊煜根本就不知道這些到底是什麼人，也只好抱拳還禮，之後眾人落座，趁著這個空當，他低聲詢問張世傑。

「張大人，這些人是……」

「哦……他們全都是這建州道本地的世家之人，知道魯王殿下不遠千山萬水前來解決建州道災民的問題，特意在今日來恭迎殿下。」

楊煜在離開上京城之前就聽陳方大致說了建州道的情況，心中明白，建州道這一次之所以出現如此多的流民，甚至釀成巨大的問題，和這些世家侵佔百姓良田有著密不可分的關係，因此他聽說眼前這些人就是建州道本地的世家，頓時臉色就更加的難看了。

只不過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剛才這些人對他可是非常恭敬的，並且楊煜和對他們還禮了，因此現在不好當場翻臉，只能夠耐著性子坐在張世傑安排的上首位置。

這一切都被張世傑看在眼中，暗自冷笑了一聲，之後熱情的拉著楊煜喝酒，林立在一旁觀察眾人的反應，發現下面這些世家之人多有眼神交流，知道這一次迎接楊煜，他們的目的恐怕不單純。

酒過三巡，那些世家之人終於忍不住了，其中一個看起來上了一些年紀的人站起來，稍微斟酌了一下說道：「殿下，我等知道殿下奉了皇命前來處理建州道災民適宜。」

「我們作為建州道本地的世家，自然要支持殿下，老朽家中雖然不寬裕，但也願意擠出一些糧食來交與殿下賑濟災民，我洪家願意出糧食三千石。」

「不錯，我崔家願意出兩千石。」

「我們家比較弱小，可也能夠擠出以前一千五百石糧食來。」

眾人紛紛踴躍捐糧，如果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些人當真是大發善心，心繫災民，可是聽聽他們說什麼，幾千石的糧食。

這麼一點糧食如果是一個土財主或者是一般的地主，的確是算是不少了，可這些都是世家之人，不是一般的土財主，再窮的世家，擠一擠弄出幾萬石的糧食來，還不是跟玩一樣。

像是在場的世家裡面，稍微富庶一點的，估計家中儲糧最少都能夠達到幾十萬石的程度，他們寧可糧食在自己家族的倉庫之中發霉，也只願意拿出幾千石糧食來顯示自己的大方。

這是幫助楊煜嗎？這分明就是施捨，哪怕是楊煜，聽到這些人的話之後，臉上不但沒有任何欣慰的神色，反而越來越陰沉。

「呵呵……各位當真是『大方』得很啊……」

林立也被這些人的話給氣樂了，忍不住說了一句，大堂之中肅然一靜，所有人都看向坐在楊煜旁邊的林立，尤其是一開始說話的那個姓洪的老頭子，臉色全然沒有剛才的和氣，反而陰沉似水的看著林立。

「呵呵……老夫洪天籌，乃是洪家之人，不知道這位小兄弟是……」

林立沒有答話，一旁的楊煜說道：「這位是本王的至交好友林立，暫時算作本王的幕僚。」

切……

聽了楊煜的介紹，洪天籌把嘴一撇，他還以為對方是什麼了不起的人物，原來只不過是魯王的幕僚而已，幕僚這種東西看起來好像是深得魯王信任，但說起來就是沒有身份，朝廷都不承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