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8.第一千七百零八章開始行動
剛才林立表現出來的力量,讓忽彌兒極度震驚,毫不誇張的說,林立估計就是他所見過的最為強大的武者了,偏偏林立還如此年輕,實在是讓比林立還年長几歲的忽彌兒無地自容。
然而忽彌兒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態,朝著林立走去,來到林立近前,一躬倒地,真誠的說道:「多謝林公子救命之恩。」
林立趕忙將忽彌兒攙扶起來,說不用在意,而忽彌兒是一個知恩圖報之人,連忙說一定要想辦法報答林立,這個時候楊煜也來到近前,笑著說道:「這位兄弟,不用多禮,想來你救過很多流民,也不用他們每一個人用心回報吧。」
「這……」忽彌兒聽到楊煜如此說,也只好點點頭不再言語,他知道,林立擁有如此強大的力量,他實在是沒有什麼能夠報答對方的。
只不過有的時候感激這種東西,無需用嘴說出來,只需要放在心中不忘記,因此忽彌兒想著以後如果林立有什麼吩咐,那他拼了命也要完成。
林立走到白紹祺屍體近前,搜索了一下,將對方的儲物戒指拿了過來,費了點手腳破開對方儲物戒指上面的陣法,使用精神力朝著裡面探去,其他的東西他都不在乎,倒是找到了作為藍旗會標誌的那面藍色小旗。
林立拿出來看了看,發現上面那些神秘的花紋,像是某種陣法,正在散發著一股奇怪的波動,林立怕這小旗上面有傳遞訊息的手段,就趕緊將藍色旗子放入了自己的迷之戒裡面,這樣有什麼傳遞信息的手段隔著迷之戒也使用不出來了。
眾人又交流了一下,林立和楊煜提出去看看流民的情況,這本來就是他們的目的,忽彌兒到現在也不知道楊煜的身份,還以為他們只是單純的關心流民的情況,就答應了下來。
一行人用了不到半天,來到一處平原,從翻過一個山崗之後,林立和楊煜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到了,在這出平原上面,離著無數的帳篷,其實只有很少數能夠叫做帳篷而已,用一些破布和樹枝搭建起來,剩下的只是藍樹枝和雜草隨意堆積起來的不知道什麼東西,這種東西搭建起來的帳篷,估計能夠起到一點作用,可遮風擋雨的起碼需求都未必達得到。
一眼望不到邊,上百萬流民生活在一起的場景,連見多識廣的林立也是第一次看到,他們忍不住走進營地之中,四處看看。
有打著補丁衣服的流民,都能夠算是流民當中的「富戶」了,大多數人都只是有幾塊破爛的布條隨意掛在身上而已,有的甚至可以說是衣不遮體。
林立見到他們正在吃一種黑色的麵餅,是他之前就見到過的,但一直都不知道是什麼,就詢問了一下,結果得到的答案讓林立眉頭緊皺。
這麵餅是用最下等的沉面製作,甚至裡面都有不少沙子,混合一些野菜、樹皮、植物的根莖揉在一起,這種東西吃下去,笑話困難,會讓腹部脹痛。
吃這種東西,也只是勉強保證不而死而已,至於什麼營養之類的,根本提都不用提,因此流民一個個都是瘦的皮包骨,眼前這一幕如果夜裡看到,當真以為走進了都是惡鬼所在的地獄一般。
流民生活如此凄慘,這種情形比他們親眼看到之前所想象的還要嚴重得多,看來朝廷得到的情報,已經是被美化了一部分之後的了。
楊煜滿臉愧疚,畢竟他可是皇子,這金翅王朝可是他們楊家的天下,在他看來,不管因為什麼原因,他們金翅王朝的子民生活在生死邊緣,他們楊家就是要付一定責任的。
忽彌兒在一旁跟隨,說實話營地之中這種慘象,他每日里都看到,理應早就適應了,但是忽彌兒卻一直都適應不了。
「兩位,這就是這些流民真實的生存狀況了,原本我們只靠著一些善心的武者,和一些善心的富戶捐贈糧食,當時倒也勉強能夠撐下去。」
「可是這流民越聚越多,很快就超過了一百萬,現在我們也無以為繼了,哪怕是那黑色的麵餅,也開始供應不上了。」
「這還不是唯一的問題,這麼多流民因為缺乏營養,一個個的體質都非常弱,很容易生病,這些天來,每一天都有很多人死去,我們卻沒有多少用來治病的藥材。」
「唉……」
說到最後,忽彌兒發出一聲長嘆,哪怕他已經儘力,並且將全部家財都捐了出去,並且有很多人幫助,但面對數量如此龐大的流民,依然是杯水車薪,想起這些,忽彌兒也不由得在心中產生一股無力感。
「忽兄,這裡是我帶來的全部銀票,你先拿去頂著。」
楊煜想也不想的就將儲物戒指之內的所有銀票都取了出來,交給忽彌兒,忽彌兒一愣,下意識接過來一看,頓時嚇了一跳,因為這些銀票加在一起當真非常多了。
「這……」他下意思有些猶豫,不知道應不應該接受楊煜如此多的錢財。
「嗨……忽兄當初散盡家財的時候,不也沒有考慮過自己嗎?何況我不缺錢財,這些給了你,你就拿著便是,難道只許你高風亮節,就不許我幫助一下這些流民嗎?」
「這……好吧,我代表這些流民謝謝楊兄了。」聽到楊煜如此說,忽彌兒也只好將銀票收了起來。
林立見到忽彌兒臉上一開始還很高興,但是好像是想到了什麼,高興的神色轉眼之間就蕩然無存了,他馬上問起,忽彌兒無奈之下也只好對他們解釋。
原來忽彌兒有自己的擔心,今年爆發了天災,百姓流離失所,食不果腹,而那些小家族平時儲存了大量的糧食,剛好趕在這個時候拿出來,價格卻比往年高不少,並且這些日子以來時不時就漲價,哪怕現在楊煜給了忽彌兒很多錢,估計這麼下去也撐不了多長時間。
楊煜聽了忽彌兒的解釋,頓時滿臉憤怒,此時正好有人來找忽彌兒,說有事情請他處理,忽彌兒告罪一聲,暫時離開了。
「楊兄,對於這建州道的這些小家族,你是怎麼想的?」
林立見四周沒有外人,馬上問起了楊煜的意見來,楊煜滿臉怒火沉聲說道:「這建州道的小家族,當真可惡,本身就是因為他們侵佔良田,才導致這麼多人無家可歸,現在他們還要趁機發財,簡直都是一群利益熏心之輩!」
林立點點頭,他很贊同楊煜的看法,直接說道:「看來這流民問題,天災只是次要原因,要我說這一次的事情根本就是人禍,那些家族要付主要責任。」
楊煜聽到林立也提起那些家族,想起多日之前他們在嵐山府見過的那些家族,楊煜頓時很他頭痛,這幫人只顧自己利益,想讓他們支持楊煜化解眼前這場災難肯定是不可能了。
「唉……」
楊煜一聲長嘆,林立知道他在為什麼煩心,直接說道:「楊兄不用擔憂,既然了解了整件事情,我們就有辦法解決掉麻煩。」
「哦?林兄打算怎麼做?」楊煜非常好奇。
「哼哼……」林立冷笑了一聲,開口說道:「眼下最大的問題就是那些世家不肯低頭,不肯低頭……那逼他們低頭便是!」
楊煜見林立的語氣就知道,他八成是打算採用一些非常規的手段了,但是楊煜又怕將事情鬧大,到時候不好收場,畢竟這一次他們雖然是過江龍,但那些小家族多年盤踞在建州道,人脈與關係網盤根錯節,可謂地頭蛇,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楊煜是怕林立衝動之下起到反效果。
「林兄,這……」
林立知道楊煜猶豫的原因,就低聲將自己的計劃對楊煜說了,楊煜頓時眼前一亮,對林立說道:「既然如此林兄放手去做,當真出了什麼事情,自然有我給林兄頂著。」
「好,那我先將楊兄送回嵐山府,之後我馬上動身。」
說著楊煜和林立找到剛剛處理完事情的忽彌兒告辭,忽彌兒自然又是一番千恩萬謝,之後林立和楊煜返回節度使所在的嵐山府。
建州道,廖家。
「老祖,這是剛剛買到的一百個僕人,您看這些人……」
一個像是管家的人恭敬的詢問一個頭髮花白的老者,老者正是廖家老祖,名曰廖不凡,他瞥了一眼對面站著的一百個骨瘦如柴,穿的破衣爛衫的人,眉頭一皺。
「怎麼還買人?最近不是買了不少了嗎?我們還要養活他們,簡直就是浪費糧食。」
「是是是……老祖說的是。」管家趕忙點頭答應,之後說道:「我這不是看這些災民太便宜了嗎?有的人甚至都不要錢,只求有一口飽飯吃,何況我們家族現在也不差這些錢,所以我就買了回來,總歸是有用處的。」
「恩……」廖不凡點了點頭,之後說道:「前一陣子礦場上面說缺少人手,我看這些人就送到那裡去吧,記住,現在是大災時期,活不下去賣兒賣女甚至賣自己的人有的是,不要對這些人太好了,當真死了自然有大把人頂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