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回府
都城佔地極廣,京畿所在,天子腳下首善之區。
共劃分兩大區,最外圍的是永定區,平民居多,第二圍便是江府所在的勛貴區,大多是朝中重臣的宅子,而最中間,則是皇宮所在的禁內。
江煥離開無極殿,時至傍晚才到家中,站在府門前,門房一眼就看到了江煥,急忙迎出來。
「三少爺回來了,老爺和兩位少爺都在膳廳呢。」
江煥點了點頭說道。
「行了,我知道了,你去忙吧,我這就去給父親請安。」
說完,直接離開門房,走過前堂,便是內宅,這座宅子是當年江振峰被敕封勇武大將,三十萬虎賁騎軍都統大帥時,先帝賜予的,而今國無戰事,天下太平,卸甲老將不如文,武將不再被人所重視,相反朝野中勾心鬥角倒成了主流,各成黨派效忠各自的主子。
內宅二堂便是膳廳所在,院子里長長的玉磚甬路,江煥順著甬路向著前方膳廳行去,一入膳廳,門口兩名伺候主子用餐的婢女見江煥進來,飄飄下擺,膳廳正中一案圓桌,主座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中年男子,剛毅的面龐上道道皺紋彰顯著一生滄桑,男子身姿挺拔如松,氣勢剛健,身著便服。
江煥見到父親,深施一禮;「給父親請安」
「另向父親稟明,我以後就住在無極殿了,方便修鍊。」
江振峰抬頭看了江煥一眼后,淡淡的「嗯」了一聲,便繼續低頭吃飯。
右手邊是江煥的大哥江海,江海面相與江煥有著幾分相似,武道天賦平平,二十歲才剛剛突破高階武士,而今在父親軍中任職。
江海見到江煥很是熱情;「三弟回來了,今天測驗的怎麼樣,餓了吧,快來吃飯。」
「好」江煥答應一聲
左手邊是二哥江河,江河乃是皇學院內院弟子,年僅十八便與大哥一般境界,高階武士,身穿儒家長袍,俊俏白皙的臉龐,劍眉下璀璨如寒星般的雙眸看著江煥有些陰冷。
「哼!什麼測驗,無非就是上台去丟我江家的臉,你還有臉回來?!你可知昨日那劉家父女是如何羞辱父親的,區區二品府尹就敢如此猖狂,還不是仗著歐陽大人的勢力,你要是爭氣一點,何至於讓父親丟盡顏面,你讓我回到皇學院如何面對歐陽公子?!」
「砰!」江振峰一巴掌拍在圓桌之上,絲絲裂痕由江振峰巴掌下瞬間蔓延開來。
「你去面對歐陽家的人幹什麼?!」
面對江振峰的質問,江河站起身,激動的說道;「父親,而今朝中大勢已定,各分黨派,唯獨我江家被排擠在外,中書省中書令姬廷進效忠的二皇子已被立為太子,成為當今東宮首闕殿下,而那姬廷進本就與您不和,他日太子登基,難保他不對我江家下手啊!」
「而尚書省尚書令歐陽大人乃是三皇子的老師,三皇子又是一個明君正主,我自然要為江家著想站在歐陽大人那邊,才能保我江家平安。」
江振峰聽聞江河言論,頓時怒氣衝天,一身氣勢如洪水般奔涌而出,周身散發出的威壓如萬斤巨石壓在眾人胸口上喘不過氣,門口的婢女大驚失色,連忙跪伏在地,顫抖著身子,不敢抬頭。
大哥江海連忙高喊;「父親息怒啊!」
江河強忍著不低頭,憋得滿臉通紅一片,堅毅的注視著父親,江振峰怒言道;「我江家只效忠當今聖上,用不著他歐陽家來保!」
轉過頭看過江煥,見江煥嘴角有淤青,吩咐大哥江海,「讓廚子燉點兒參湯,給你三弟送去。」
說完,一抖袍袖,背著雙手離開了膳廳。
瞬間,那擎天般的威壓消失的無影無蹤,江海如釋重負,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一指江河;「你啊你,明知道父親最不喜這些朝野謀論,你還在他面前說,這不是惹他生氣嗎?!」
江河不言語,狠狠的瞥了一眼江煥,也走出了膳廳。
江海見狀,輕嘆一口氣,對著江煥說道;「你別往心裡去,你二哥就是這樣的人,你先回房,我叫廚子煮好了參湯給你端過去。」
「多謝大哥了」江煥道。
「一家人還那麼客氣幹嘛。」
看著江海離去的背影,江煥堅毅的自語道;「我再也不能止步於此了。」
天色已黑,江煥回到自己的東跨院,喝完大哥派人送來的參湯,開始不厭其煩的打坐吞納元氣,神竅閉塞嚴重,元氣如絲般走過,少之又少,但是江煥的性格貴在堅持,一行大周天,元氣歸於氣旋,江煥站起身,拿起普通的鐵質長刀,掃,劈,撥,掠,斬,突,開始了每天的必修課程,這些動作早就爛熟於胸,但江煥還是日夜不斷的練習……
翌日清晨,江煥原本想著安安靜靜的離開家返回無極殿,卻沒想到二哥早早便在門房等待著江煥。
江煥憨憨的笑著,對著打小就不苟言笑的二哥問候道;「見過二哥。」
江河點點頭,冷著臉扔過一個包袱。
「裡面是我江家的傳家刀法,火屬性玄階下等武技「六合刀」,父親說過,不突破武士境不準修習,所以你要好好修鍊,爭取早日突破武士境,別再丟我江家的臉了,對了,裡面還有一千兩銀票,省著點花,一個人住在學院也別太苦著自己,該花的就花,行了,就這些,我走了。」
說完,江河直接離開門房,向著街外走去。
江煥目送二哥離去,心裡頭涌著暖流,他深知二哥最像父親,不會表達感情,但心底卻極為關心自己。
緊握著江河留下的包袱,江煥也走下台階沒入街上人群,返回無極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