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嫁到(17)
那紅梅像是被顏料染過似的,鮮艷奪目,一片一片的紅梅樹看起來就如同一叢叢火苗在跳躍。
漸漸走至梅樹底下,才發現有幾朵紅梅還是含苞待放的,如同一個羞澀的小女孩紅著臉;有幾朵還是探頭露臉的花骨朵兒;還有幾朵已經完全開放。那花朵里透紅,花瓣潤滑透明,像琥鉑或碧玉雕成,有點冰清玉潔的雅緻。有的含羞待放,粉紅的花苞,鮮嫩可愛,有的剛剛綻放,有的盛開許久,粉紅柔嫩的花瓣惹人喜愛。
梅花一直是曦月最喜歡的花,它,沒有牡丹的雍容華貴,國色天香;沒有曇花的妖嬈美艷,傾國傾城;沒有荷花的典雅幽香,「出淤泥而不染」。可它卻有著自己獨有的美麗:冰清玉潔、疏影清雅。
曦月沉浸在這梅園之景帶給她的驚艷之中。
章慶雲的眼睛一直在張望,對於周圍的一切都感到好奇,也是,這幾年他一直窩在屋內學習,為了日後能夠成為一個好的帝王。他的學習任務很重,唯一的空閑時間也是來曦月這兒。而小孩子本來就是充滿好奇心的,雖然章慶雲一直在不停的學習,但是他見到外面的世界機會也很少,因此對於這梅園還是很好奇的,尤其是幾個月之前就開始期待了。
章慶雲興奮的拉著曦月的手,一張小臉也應激動染上了紅暈,「皇姐,這梅花可真美啊,要不是父皇不讓我過來,我一定早就來看看了。」
這個時候,他們的身後傳來了聲音:「這種梅花叫做品字梅,也稱重葉梅。花小而色白,重瓣,有異香,一花之中心皮數3-7不等,不能全部結實。《群芳譜》曰:』重葉梅花頭頗豐,葉重數層,盛開如小白蓮,梅中奇品也。』」
曦月和章慶雲轉過頭去,當曦月見到那個人的時候,挑了一下眉,竟然是隋欣茹。她現在過來是在自己面前刷存在感嗎?她難道以為,十年前的事情自己已經忘記了嗎。
章慶雲聽見了隋欣茹的話,轉過了頭去,但是只是掃了她一眼,卻是又將臉轉了回去,看向了曦月:「姐姐,她說的是真的嗎?」
曦月笑著點了點頭,「沒錯,這梅花確實是品字梅,而且除了這種品種之外,這梅林中還有許多梅花的品種,如同哪一邊的小細梅,還有那一邊的,是宮粉梅……你看出這幾種梅花有哪裡不同嗎?」
「他們的花瓣好像有些不同……」兩人就這樣一個聽,一個向遠處張望著,其樂融融,而隋欣茹就好像被他們兩個人給共同遺忘了,站在那裡,沒有人去搭理她。
隋欣茹咬了咬自己泛白的嘴唇,忍不住又出聲道:「公主殿下,我……」
她的話卻是被章慶雲給直接打斷了,「我和我姐姐在說話,你插什麼嘴呢?」
這下隋欣茹覺得自己更加委屈了。她一雙美目含淚,看向了她們兩人,好像是被人給欺負了的柔弱樣子。
這時又有一名貴女走了過來,握住了隋心茹的手,當見到是曦月的時候,她的臉色變了變,卻還是躬身行禮道:「公主殿下,就算您是公主,也不能隨意欺負人吧。」
曦月只是奇怪地掃了她一眼,也也不太記得她到底是誰,她見過的貴女雖然不多,但是無關緊要的人,她是不會記得的。
「我隨意欺負人?我剛剛和她一句話都沒有說,為什麼就說是我欺負人了呢?」
這時章慶雲也在那叫道,「就是啊,我和姐姐在這好好的看梅花,結果她就跑了過來,我還要治他一個衝撞皇子的罪名呢。」
那名女子聽了章慶雲的話,臉色更不好看了,只是礙於眼前兩人的身份壓下了心中的火氣,「太子殿下,臣女……可是欣茹妹妹也是好心為你們介紹,你們也不應該不領情,隨意的將她晾在一旁,這也是給她的侮辱啊。」
曦月見到在一旁的隋欣茹仍然默默的低著頭,任由這名女子為他出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見到自己的弟弟還想要說什麼,卻是制阻住了他。「是嗎?隋小姐,你是特地過來為我們講解了嗎?」
這話就十分有趣了,要是她說是的話,她就成了和那為貴人講解的下人一樣的人,但是要說不是的話,她們就可能治她一個衝撞皇子的罪名。
隋欣茹抬起臉來,一張小臉慘白慘白的,更添幾分柔弱。「臣女……臣女……」
曦月似是沒有注意到她的神情,「那麼,我想要問一問這位隋小姐,你最喜歡的花是什麼花呢?」
隋欣茹沒有想到曦月會問自己這個問題,想了想之後發現其中似乎沒有什麼陷阱,於是答道:「在下雖然覺得梅花清香高潔,但是在臣女的心中,牡丹才是最為尊貴的花,牡丹花雍容華貴,端莊大方,而且詩句中也有雲,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曦月就這樣冷眼看著,這個隋欣茹,竟然還想要在大家面前秀一把自己才女之名嗎?她以為有多少人不知道這首詩,但是牡丹花也可以是她隨意提起的嗎?這可是國花,是只有**才堪配的。
聽見了隋欣茹的話,眾人都呆愣在了那裡。
眾人都還在呆楞中回不過神來,曦月卻已經用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手帕擦了下手,之後隨意一丟,那綉著牡丹花圖案的帕子便隨著風落在了草地上。
「這位,隋姑娘是吧,請你記住,牡丹雖華麗,但終究只是華而不實,現在你在欣賞的不是梅花嗎,請問牡丹現在在哪裡呢。更何況梅花的堅貞不屈更是牡丹不可比擬的。更何況,牡丹花也是你配提起的嗎?」
「啪啪啪」一陣掌聲從身後響起,曦月沒想到自己身後竟然還有人,剛才真的是見到隋欣茹,心中太激動了,連警覺性都下降了。
見到來人正是一身明黃龍袍的皇上以及他的身邊跟著皇後娘娘,曦月和章慶雲忙行禮,道:「參見父皇,母后。」
「參見皇上,皇後娘娘。」
皇上看著自己的女兒,哈哈大笑道:「看不出來呀,小月兒竟然有如此的才華,這真是朕的福氣啊。」
想不到曦月竟然有這樣的才華,他又想起了太傅之前和自己說過的話,要是她是男孩的話……皇上在心中思忖著,不禁嘆了口氣。不過自己還是有辦法的,希望他們兩人日後能夠相互扶持吧。
「父皇謬讚了,月兒這只是說出自己的心裡話,只是覺得東西嚴寒,唯有梅花在此開放,別有一番傲骨。」
皇上笑著誇讚了曦月幾句,接著又看向了一旁的章慶雲,「你看看你,也不學一學你的姐姐。」
章慶雲笑了笑,「父皇,我還小嗎,而且你有了皇姐這樣出色的女兒,還看的上我這樣普通的嗎?」
皇上笑看著他:「你啊……就會躲懶,要是你有你姐姐的一半勤勉,朕也就心滿意足了。」
現在的皇上就像是一位慈父,而大家也都已經將剛才的事情給忘記了,都上前想要去巴結一下公主和太子殿下,獨留下隋欣茹一臉尷尬的站在那裡。
等到了宴會結束之後,隋欣茹才跟著一眾人離開了,只是她目光不善的掃過眾人,這一群人,自己以後一定要讓她們匍匐在自己的腳下,為了自己今天所受的屈辱向自己求饒。
曦月卻是完全不在乎她的心中在想一些什麼,她現在有權有勢,隋欣茹又怎麼斗得過她呢。
不過現在曦月心中想的卻是別的事,她心中清楚,過了現在,那個人就應該要過來了,只不過到底是什麼時候呢?現在還沒有傳來敵國戰敗的消息。對了,軒哥哥不是正在戰場上嗎?自己要是寫一封信問問他,應該可以得到消息了吧。
半個月後,曦月便收到了林明軒那裡傳的消息,說他已經成功地打敗了大鳶國,而大鳶國已經向他們送來了投誠的戰敗書。
曦月看到了這消息,嘴角勾起了一抹冷笑,看起來自己應該要去走劇情了。
果然沒過幾天,大鳶國的使臣便過來了,同時帶上的還有要來他們國家為質的三皇子,薛彭浩。雖然他們是戰敗國,但是皇上為了展現自己大國的氣度,還是舉行了一場宴會來歡迎他們。
皇上與皇后坐在上座,接下來便是皇子皇女與各國的使臣了。
看著一位位舞姬在台上表演,曦月又是感到無聊,真是太無聊了,雖然薛彭浩也在這裡,但是他一直沒有什麼動靜,自己也是很無聊的啊。而且現在的劇情都已經改變了許多,賢妃早就已經不知道到哪裡去了,連她的皇子也沒能出生。要曦月說,如果賢妃的孩子已經出生了,那麼她也許還會念在稚子無辜,不會去殺生。但是既然還沒出生嗎,那麼自己就直接奪了他出生的權利。雖然說這也有一點殘忍,但是比起見過了陽光之後再去面對黑暗,總是比一直面對黑暗要壞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