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蛟破封 第六十七話 情定
天華山下,某個部落
一道光華自西方飛來,從窗口竄進,停落在元義帆之手。
「南宮月逃了?!!」
「哼!!」
元義帆捏碎了手中白紙,蒼白臉龐閃現暴怒之色,額頭更是青筋暴起,甚是嚇人。
大廳中的戰將們無不瑟瑟發抖。
元義帆的暴戾,已經是出了名的,一些關於元義帆的恐怖傳聞,至於還在軍營中流傳。
儘管蒼雲將領們皆是修鍊邪術,但他們誰都怕,怕元義帆一言不合而殘殺同族。
「各位,我交待你們的事,都辦好了么?」
元義帆很快收斂怒意,一臉平靜看著眾位蒼雲戰將。
戰將們與其對視一眼,戰戰兢兢回道:「回元長老,一切已經辦妥,只等長老命令,我們蒼雲大軍隨時能包圍月華門。」
「很好。」
元義帆再次表現出謀定而後動的自信之色,在眾人注視下,他緩緩走到窗檯,隨手摺下窗檯邊的花朵,湊到唇邊聞了聞。
「哼哼哼………吞天盟……」
………………………
與此同時,朔州西方的某一處戰場。
圓月當空,冷風瑟瑟
安靜的軍營在今夜徹底沸騰,將領們盤點兵馬,士兵們也開始整裝待發。
「煌天」的鮮紅軍旗迎風飄揚。
莫見君披上一身戰甲,在營帳中來回踱步,他鎖著川字眉,俊郎面孔焦急萬分。
「王叔叔,你就讓我去吧………」
莫見君平時主將的威風一掃而空。在「飛雷將軍」王明面前,莫見君永遠是一個小孩子。
王明端坐於案台前,端詳著一幅地圖,濃眉緊皺,似乎在為戰事操碎了心。
「君兒,你就別瞎轉了,快來幫幫王叔想想明天的戰術吧。」王明撫額道。
「還用什麼戰術?現在這場戰鬥,吞天盟早就將一大批精銳調走,就連主帥元義帆也不見蹤影,我們直接打過去,穩贏。」莫見君道。
「王叔,這其實不過是個假象,吞天盟似乎在迷惑我們,暗地裡,吞天盟早就將一批精銳調離戰場,別有他用。」
聽罷莫見君的話,王明眉頭一皺,「這話怎麼說?看吞天盟每天練兵的姿態,很明顯是出動了大量兵力。」
「不,難道王叔你不覺得奇怪么?」
「此話怎講?」
「與我們對陣的,是吞天盟中最暴戾的蒼雲部落對不對?」莫見君問。
王明點頭。
莫見君又道:「那王叔,這不是很奇怪么?」
「既然蒼雲部落有此實力,為何要戰不戰,閃閃縮縮呢??這可不像蒼雲部落,結合他們以往的作戰方式,應該風捲殘雲一樣,瘋狂進攻才對。」
莫見君頓了頓,「我想,這是蒼雲部落所使的調虎離山計。」
王明眯住眼睛,托著下巴,沉思片刻。
「君兒,疑點是有,可蒼雲部落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何?我們前線戰事相當主動,蒼雲部落的調虎離山計,根本不可能成功。」
王明斟了一碗酒,遞給莫見君,他深知莫見君的脾性——只有酒才能讓他得到片刻的冷靜。
莫見君接過酒,豪氣十足一飲而盡,在酒的作用下,他覺得自己更加清醒了。
「並不是這麼簡單,」他臉色帶上了凝重。
「我猜想,元義帆已經將精銳轉移到了………月華門………」
王明一愣,「月華門?」他呵呵笑了,「君兒你多慮了,月華門區區一個三流門派,有什麼能吸引元義帆的?就算如此,要滅月華派,也用不著出動幾百蒼雲精銳吧?」
反正王明覺得沒什麼可疑,甚至認為是莫見君多心了。
王明不知道血晶石之事,是不會了解莫見君心裡猜想的。
「王叔,如果說月華門中,有血晶石,有朔州數十部落少主在喔?元義帆所調遣的幾百名精銳,很明顯就是要對付那些少主的!」
莫見君此言一出,王明頓時醒悟。
「壞了!!」王明一掌拍落案台,如果真是這樣,那麼事情就嚴重了。
………………………
在月華門某個偏僻的房間中。
地震在坐在飯桌旁狼吞虎咽
忽然,一道光幕在房中閃起,隨即,三道人影憑空出現。
「老大!」地震迎了上去,他手裡捧著一個大口碗,碗里正裝著滿滿的魂獸肉。
「剛剛吃著吃著,你怎麼就出去了?還帶回來了什麼人?我看看………」
「哇!」地震冷不防嚇了一大跳。
南宮月那副異變模樣相當嚇人。額頭「卍」字圖標閃爍著血色,而她嘴角邊的獠牙鋒利如刀刃!
「老大!你怎麼帶個鬼回來啊!!」
「閉嘴,你個豬頭。」雲阿三拍了一掌地震的腦袋,吩咐道:「拿我的凈心符咒來。」
凈心符咒,一種輔助符咒,有著清心凈氣,驅除心魔的奇效,通常用作戰鬥之中,幫人解除負面玄技帶來的影響。
雲阿三認為,南宮月應該是心魔作崇才導致失控的。
「三哥,趕緊哪,壓不住了快!」伏蒼繼續壓在南宮月身上,他好像快撐不住了。
雲阿三接過地震手中符咒,玄氣催動,作勢施展。
「伏蒼,這凈心符咒可是貴貨,一條值好幾百金呢。」
伏蒼聽罷,一咬牙,「知道了知道了!你能治好月兒,我伏蒼給命你都行!你個鐵公雞!」
「嘿嘿嘿,放心,只要凈心符咒一出,保證藥到病除。」
雲阿三將符咒橫於身前,手指捏訣,念念有詞。
片刻的功夫,他手中凈心符咒便化作三道碧藍光芒,一道光芒打落南宮月的額頭,一道打落南宮月胸口,一道打落其腹部。
「大功告成。」雲阿三坐了下來,對於凈心符咒,他一直很有信心。
然而事實證明,毫無作用。
南宮月依舊掙扎著,額頭的黑氣沒有絲毫減退的跡象。
「啊!啊!!」
南宮月仰天大喝,形同野獸。
高亢的聲音,傳遍了整片弟子住宿區,一些弟子更是被吵得無法入睡。
「娘的,搞什麼!三更半夜亂叫。」
「我去!這也太猛吧,那男的屬實猛男哦。」
「喂,叫的明顯是個女的,什麼猛男??」
「那男的不猛,那女的怎麼會叫這麼大聲??」
「…………哦.~~我懂,我懂………」
…………
「三哥!你丫的什麼凈心符咒,不管用啊。」伏蒼繼續按著,手臂一陣酥麻。
雲阿三驚訝萬分,凈心符咒可是地階符咒,這種強度的符咒都不管用,那雲阿三也沒辦法了。
「不知道怎麼辦了……等唄,或許明天一早,她就會好了呢,」雲阿三忽然一臉平靜,「今晚你就老老實實按著她吧。」
「哇!三哥你也太無良了吧。」
「什麼無良?我只能幫你到這了,還有,拜託你先讓她閉上嘴,太吵了,等下把人都叫來,可就麻煩了。」雲阿三道。
伏蒼鄙視雲阿三一眼,沒好氣道:「你叫我堵住她的嘴,好歹你也給些工具啊。」
「你不是有嘴么?」雲阿三道。
特么………
伏蒼暗罵一句,忽地一個翻身,將南宮月拽進懷抱,雙臂緊緊摟著她,讓她的四肢動彈不得,然後腦袋用力往前一靠。
兩唇接觸,凄厲叫聲戛然而止。
「……………」
此情此景。地震不由得咽了口口水,他看看伏蒼,再看看手中的碗,嘆了一聲。
雲阿三問:「怎麼了阿震?」
地震:「老大,你說我這碗里的肉,它怎麼忽然就不香了呢??」
雲阿三一愣,他想起來了,地震至今還是單身……
一直劇烈掙扎的南宮月忽然停止了動作。
她額頭的黑氣似乎在消退,理智也在漸漸恢復………
伏蒼就這樣抱著她,吻著她,他突然不再在乎時間,不在乎生死。如果可以………真想能抱著她…直到永恆……
……
東方一抹光華從窗戶傳來。
「恩……啊……」
伏蒼懷裡蠕動著,一把嬌柔呻吟從耳邊響起,伏蒼當即睡意全無。
「月兒,你終於醒了………」伏蒼看著懷中的南宮月,所有擔心與憂慮全部瞬間釋然。
南宮月終於恢復過來,她額頭的符號回復正常,褪去血色的眼眸靈動無比,一片朱唇處,再看不到獠牙的存在。
「伏蒼哥哥…………」南宮月的聲音很虛弱,「昨晚……很對不起……我傷到你了么?」
「傻丫頭,我又怎麼會受傷呢。」
伏蒼寵溺地捏了捏南宮月的小鼻子。
他低下頭,迅速在南宮月唇邊吻了一下。
「…………怎麼…這麼突然……」
「晚上你感覺不到,現在算補償給你的。」伏蒼笑吟吟地,絲毫不理會南宮月羞澀的眼神,以及羞紅的臉。
「怎麼?你哪裡不舒服么?」伏蒼明知故問。
南宮月啐了一口,嗔道:「……我只是覺得……臉有點燙……」
「伏蒼哥哥……月兒一直有話和你說………其實,月兒心裡有你,一定都是你………」
她的話如同囈語,但伏蒼卻聽得切切實實。
他趴在南宮月耳旁,對著她那白皙小耳朵輕聲說道:
「我心也一直有你………」
「嚶………」
南宮月鑽進伏蒼懷中,嬌軀不斷顫抖著。
伏蒼感覺得到胸膛處一陣濕熱。
「傻丫頭,有什麼好哭的。」
伏蒼笑了笑,抱著她的雙臂緊了緊。
地震愣在一旁,看手中捧著的碗,又嘆了一口氣。
你說,這新鮮出爐的早餐,它怎麼又突然就不香了呢??
辭別雲阿三,伏蒼便帶著南宮月回到住處。
為了防止北蒼雪再對南宮月不利,伏蒼千叮萬囑,讓南宮月絕對不能再離開月華門半步。
儘管南宮月很想尋北蒼雪報仇雪恥,但考慮到是伏蒼的要求,還是留了下來。
眼下還有幾天就開始論戰大會了,伏蒼打算用幾天時間,再度嘗試衝擊出塵境後期瓶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