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因為真心,他也會有不安
下午兩點半,顧初一行人驅車回了公寓。成垣和Susa
並沒有再上樓相互道過別後就手牽手的去取各自的車。
臨行前,Susa
拉著安若到另一邊,神神秘秘的囑咐她,「姐同你講,顧初這人悶騷的很,你要不刺激刺激他,半棍子都打不出一個悶屁。以後啊有什麼不懂的都來找姐,現在你可是姐姐我罩的了,特別是那方面,你懂得。」眼神戲謔還順手摸了摸安若的屁股。
「啊。這個...我」安若跺了跺腳又羞又惱的打了Susa
兩下,這人真是越說越離譜,連那種事也可以擺在檯面上講。他們也只有過一次而已...
少女嬌俏的舉動惹得Susa
這個老司機笑了個滿懷。
另一邊的顧初和成垣二人看著她們二人嬉鬧,眉眼具是柔和的舒展開。撞了撞顧初:「別說,這姑娘現在這樣還真是不錯,比我初見她那會兒有人味多了。」復又正色道;「我看得出她和你是同一種人,認定了就不會改,你...有幾分真心在?要知道她和小沁是不一樣的。」
聞言顧初的眸子瞬間沉了下來,臉色也變得陰鬱起來,平靜開口:「我知道,她們不同。不論有幾分真心,我只要是真的就好。」
布局的是他,可如今入局的也還是他,說不上來緣由,只是清醒的看著自己一步步的沉淪。活了二十五年沒想到到頭來卻栽在了一個小丫頭手裡,想想也覺得諷刺。
可就這樣看著她,他就覺得滿足,唇角揚起一抹笑,只要是她,栽了又何妨?反正他一輩子都不會讓她有離開自己的機會。自問從來算不得一個好人,只要是自己想要的,就算捆也得捆在身邊。
「你想好就好,本來我也不該提的。」嘆了口氣,也許是因為安若本身的純粹,讓他起了些惻隱之心,多嘴了一句。說到底愛情是兩個人的事,旁人又能干涉什麼呢?
沒有答話,兄弟間點到為止,顧初看著對面淺笑盈盈的朝他走來的安若,眼裡似有巨浪涌動,最終歸於平靜。何必糾結,現在她是他的,手心長出糾纏的線早已將二人牽絆住,難捨難分。
......
安若回了卧室就開始收拾行李,明天會有早課,如果宿在這裡保不齊又趕不上早課的時間,早點回去還能和蘇蘇她們一起約個晚餐。
剛準備背上書包,一隻手就已經搶先她提過,「我送你」
「不用了,你還有很多事要忙,這裡到學校的公車路線我都記好了,很方便。」這兩天他在家陪她的時候總有工作電話打過來,她知道他有多忙,也知道他為了她推了很多事情,不願他那麼累。
「沒事」說話間已牢牢的牽起她的手向外走。
回校路上,安若坐在副駕駛,半開著車窗,窗外的陽光透過縫隙灑在安若的眼角眉梢。慵懶的閉上眼半寐,她是個嗜睡的孩子,早上被鬧起來之後還沒好好的補眠過。
顧初手握著方向盤,神色清雋,側眸看著安若,溫聲道:「回去之後記得再去小睡一會,晚上不要書看得太晚。」
安若依舊閉著眼朦朧的應著好。
顧初緊了緊安若的手,頓了下復又道:「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有些事情並不是你想的那麼美好,或是你發現我並不是你所以為的那樣,你會怎麼做?」
安若的意識有一瞬間的清明,抬眸看著顧初,他的側臉隱在日光下看不清神情,只是那手卻一直緊緊牽著她,交握的掌心傳遞著溫暖,聲息溫情:「我從不做假設性問題的設想,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那也只是我意識的偏差罷了。」
「那以後你如果發現了甜蜜糖衣背後包裹著的苦澀事實,會想要逃避退縮甚至離開嘛?」
安若有些奇怪今天的顧初不似平常淡然處之,相反有些步步相逼的意思,這樣的顧初是以前的她所不了解的,原來他也會有懼怕的,怕她會離開他。
淺笑,眸中宛若一泓秋水,回道,「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當下的思想和事發時的想法怎麼會一樣呢?現在我只確信一點,就是無論發生什麼都不會離你而去,我喜歡你,這是執念,是貪歡,也是我的私心。」難得的情話,讓車內四周的空氣都開始濕熱動人了起來。
顧初側頭看她,眉目間的溫情呼之欲出,拉著他的手在唇邊淺吻了一口;「這樣的話我很喜歡聽,以後可以常說。」
抽回手,指腹輕輕撫過剛剛被他吻過的地方,似有電流觸及周身,別開臉,「美得你,我才不要呢。」語氣裡帶著少女特有的嬌嗔。
窗外的景色一點點的向後倒退著,凜冬的草樹蕭條的可以,安若卻覺得這個冬天暖心又暖人,不是因為難得的暖陽,而是身旁的這個人,他就這樣在自己身旁,清晰而生動,一時間車內的二人具是無聲的笑了,臉上漾著心動的神韻。
顧初把車開到校門口,「到了」從後座拿起包遞給她。
「哦,好。」安若看了眼窗外,發覺已到校門口,路邊學生來來往往,大多都會朝顧初這邊看過來,有些難為情,打開車門,剛想下車,竟忘了解安全帶,一時定住。
顧初屈身替她解開安全帶,離得近了安若能清晰的看到他清雋的側臉輪廓,和他那長而翹的睫毛,「那麼急做什麼,毛手毛腳的。」
「好了,你可以走了,臨走前你有沒有忘記要做一件事?」側身靠近安若,手指點了點臉頰,意思很明白。
安若看了看過路的學生和半開的車門,咽了咽口水,死就死吧。閉上眼靠近他,顧初側臉一轉安若準確無誤的對上了他的唇,不過三秒便離開,漲紅了一張臉,「你耍賴」
挑了挑眉,不為所動,他又沒真的說是親哪裡。
下了車,砰的一聲甩上門,身後的顧初愣了愣,復又揚了唇,小野貓發脾氣了。
安若半捂著臉,腳下生風走得極快,某人膽子越來越大,校門外也敢調戲學生,這要是被看到又能成為一段時間的談資了。
......
三點十分安若回到宿舍,童艾和平安都不在,只有蘇蘇一個人拿著包薯片看韓劇,看到安若,嘴裡塞的鼓鼓囊囊含混不清的說著:「安若你回來了。我們就猜到說你今天會回來,不然你肯定趕不上明天的早課。那孫子躲了兩天今天終於出現了,童艾過去堵人了,讓我們在這裡等等她,回來一起去後街吃東西。」
安若微赫,個個都這麼會猜,這麼懂她。啟唇;「為什麼要去堵人?」
「哦,她說了,要說分手也得是她說,從來只有她甩別人的份絕不允許別人可以甩她。哈哈哈哈這太逗了哈哈哈哈!」
有些好奇,安若放了書包問她;「你在看什麼?」
「搞笑一家人啊,這個可好玩了,我才剛看你也過來看看吧。大力推薦哦。」
「不行了,我困得緊,之後再一起看吧。」爬上床梯,脫了外套就把自己埋在被子里,舒服的眯了眼睛。
蘇蘇大動作的爬上安若的床鋪,拉起她,眼神要多曖昧有多曖昧,「困?敢問你這兩天到底做了什麼把你累成這樣?說吧你和顧教授進行到哪一步了?一壘?二壘?三壘?」瞪大眼睛,單手捂著嘴巴「天哪,你們不會已經本壘打了吧!」
安若被她晃起來,迷迷糊糊的說;「什麼壘啊?」
「你讀書讀傻了吧,姐來給你好好普及一下,談戀愛好比打棒球,一壘牽手,二壘擁抱,三壘親吻,本壘打嘛就是嘿嘿~」
「我拒絕回答。」撇開她的手,一把把被子拉到頭頂,隔絕和蘇蘇的眼神對視。
「不回答就是默認嘍!想不到我們的顧大教授表面上清冷孤傲,在你面前不還是發揮著原始獸性的嘛!」
獸性?真是越說越離譜,安若無可奈何的笑了笑,縮在被子里並不答話。
八卦完畢,蘇蘇跳下床,「你睡吧,等童艾她們回來了我再叫你起床。」
「好。」
......
安若再次被叫醒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五點半,冬日的天暗的極快,抬頭望向窗外,入目皆是朦朧的夜色。
「安若快起洗把臉,我們要出門了。」正在對鏡描眉的童艾對著安若催促道。
慢騰騰的坐起身,看了眼對面童艾化妝的進度,尋思著應該還有十五分鐘可以耗,正想躺下去,就被蘇蘇拉起來,「就知道你想再磨蹭會,我告訴你不行,你再睡我可就叫不醒了。」
無可奈何安若揉著朦朧的睡眼,踩著棉拖鞋半拖著身子去了洗手間,又聽見蘇蘇的銅鑼嗓對著她喊;「你多少也給自己上點粉,我跟你說後街新開的一家酸菜魚店裡來了一個很帥的服務生哥哥,我正準備去會一會他,你給姐長個排場的呀。」
平安在一旁反駁道:「我就覺得很不用,安若這樣正好,清水出芙蓉。她要是化妝就不是給你長排場了,那是讓你當陪襯。」
蘇蘇沒了聲音。
最後安若也沒有化妝,她不習慣化妝,粉鋪在臉上她覺得很不自然。
這一次蘇蘇的小道消息卻出了問題,服務生是個男的沒錯,卻不是個帥哥哥,長相很普通,面上有些青春痘沒有消。蘇蘇表示很鬱悶,一口氣點了條八斤重的黑魚,安若幾人相視一笑,有時候期望越大失望也會越大,很多事平常心看待就好。至於這魚,安若很相信蘇蘇,以她的胃口這些小意思,更何況她現在這個心理狀態,食慾恐怕會更好。
一個小時后,四個女孩子一齊出了飯館門口,桌上一大盆的酸菜魚早已消滅殆盡,只留殘骸。
路上蘇蘇還砸吧砸吧的說著;「服務生雖然姿色差點,不過這廚師的手藝是真不錯,魚肉入口即化,棒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