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前往通州
要說兩人功夫屬實了得,尤其是白如雪,腳踩白鶴,如仙女下凡一般。
「不知道兩個人是何修為?」柏東青看到兩人出手,聲勢浩大,所經之處,飛沙走石。
看的出神,忽覺身上一松。原來紅綢被骷髏精召了回去,三千紅菱無風自動,如毒蛇盤旋,看的人毛骨悚然。
「三千紅菱!」骷髏精嬌喝一聲,紅菱所及之處,石蹦土裂。柏東青瞠目結舌。「這是什麼妖法?」
白如雪也非泛泛之輩,從白鶴身上躍下。一人一妖激斗到一起,那白鶴屬異類,翅膀一煽,便是狂風大作。紅菱在風中搖搖欲墜,居然被白鶴全面克制。
白如雪找准機會,一掌即出。
骷髏精不甘示弱,以掌回擊。兩掌相觸,一聲哼悶。
白如雪雪退了三步,骷髏精連退數步,高下立判。
「哼,今日的事我記下了。」骷髏精召回紅菱,身形閃動,很快消失在夜色當中。
人雖遠去,但聲音卻無孔不入的傳了過來。
「小相公,我們後會有期。」
柏東青只覺得打了個冷顫,心中后怕不已。剛想上前,道謝一番,卻發現白如雪一口鮮血噴了出來,身軀癱軟倒地。
柏東青眼疾手快,將白如雪扶住。
「你沒事吧?」
白如雪接連三口鮮血噴出,氣息虛浮。柏東青見狀只好托起白如雪,找了一處樹蔭下,將其安置好。
那隻白鶴似有靈性,歪著腦袋打量柏東青,見其沒有惡意,便飛到樹梢上,閉目養神。柏東青一時束手無策,不知如何是好。
此時白如雪虛弱的撐坐起來,從懷中拿出一副木盒,取出其中一枚丹丸放入口中。這枚丹丸似有奇效,入口之後白如雪臉色有所好轉,看都不看柏東青一眼,然後打坐運氣恢復傷勢。
柏東青只好從旁護法,避免有野獸侵擾。
過了好半晌,白如雪才悠悠睜開眼睛,傷勢已經被控制。
兩人面面相覷,還是柏東青率先開口:「多謝女俠相助,如有機會以後必然百倍報答。」
白如雪也沒指望一個煅氣境的小菜鳥報答,盯著柏東青打量了好一番,旋才說道:「你為何會招惹到殷素媛?」
從其口中得知,殷素媛便是那骷髏妖精。柏東青將事情來龍去脈如數告知,白如雪若有所思之後說道:「這骷髏精只是殷素媛的一道分身,她既然盯上了你,以後自求多福吧。」
強如骷髏精居然只是殷素媛的一道分身,那她的本體究竟強大到何種程度?想想,柏東青都覺得頭皮發麻。
「不知你的境界?」
白如雪倒沒有隱瞞,隨口說道:「只不過煅神一重罷了。」
我滴乖乖,煅神一重,那豈不是比柏盛輝還要強大不少。望著眼前,年紀輕輕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女子,居然已經修鍊到了煅神一層,柏東青感到了深深的挫敗。
「看你身手,應該也是修士。難不成是為了到通州蓬萊觀參加入門考試?」
蓬萊觀?柏東青第一次聽說這個名字,當即問道:「蓬萊觀是什麼門派?強大嗎?」
白如雪如看待怪物一般看著柏東青,道:「你連蓬萊觀都不知道?」
後來在白如雪的解釋下,柏東青才得以知道,蓬萊觀乃通州聖地,最為出名的宗門,門中強者數不勝數。幾天前,蓬萊觀突然宣布,廣收門徒,只要通過測試,皆可入門。不少青年才俊聞詢趕往通州,都為了能夠進入修鍊聖地蓬萊觀中修鍊。
就連白如雪也是依託家族之命,前往蓬萊觀修行。
待傷勢恢復的七七八八,白如雪踏上白鶴,準備上路。臨別之際,白如雪扔給柏東青一枚骨制的腰牌,道:「通往通州路途遙遠,危險重重,你這修為平平,怕是不容易。拿上我的腰牌,如果遇上有人為難,可亮出腰牌,大部分人會給我白家一個面子。」
「如此便多謝白姑娘了。」柏東青也不矯情,這個東西好似保命的手段,緊急時刻說不定能派上用場。
白如雪走了,原本柏東青還想硬著頭皮討要一枚丹丸給村長治病,但萍水相逢,實在難以切齒,也就作罷。
等到了通州,成功拜入蓬萊觀,自然有得是機會接觸這些東西。說不定那裡的霧靈草滿大街都是。
今天遇到殷素媛跟白如雪對柏東青感觸很大,這也讓柏東青明白,人跟人之間的差距真的挺大。
收拾好頹廢的心情,等雨勢漸小,柏東青再度上路。
按照白如雪的說法,蓬萊觀是柏東青必須要去的地方。而且據說,蓬萊觀收徒期限只有一月,如今已經過去近半。
近千里的路程,容不得柏東青耽擱。
沒日沒夜連續趕了五天路,傍晚,柏東青已臨近通州地界。尋路得知,過了通州界城,再往東行三百里便是通州聖地了。
通州界城,比之玲瓏山的鄉鎮村落繁榮了不是一點半點。路上車水馬龍,城門處清一色士兵把守。
柏東青定睛一看,就連看城門的士兵居然也到了煅氣七重的境界。
此時柏東青心裡不禁產生了疑問,自己被冠與的天才之名是否言過其實?來到城門處,進城需要嚴格盤查,輪到柏東青,負責盤查的士兵見柏東青面生,遂問道:「進城幹嘛?」
「為了去蓬萊觀。」柏東青實話實說。
然而,柏東青的話卻令幾個守門的士兵哈哈大笑。
「就這點修為也妄想進入蓬萊觀?」
「哈哈,一看就不知從哪裡的土包子,井底之蛙。」
…….
費了一番周折,總算進了界城。
大城市就是不一樣,樓台亭閣,車水馬龍,路上喧囂熱鬧。正走著,突然前方傳來哄鬧的聲音。
柏東青擠過去一探究竟,原來是有人在頒讀城主的手諭。
原來界城表面繁華,卻也危機四伏。據傳,界城周外來了一夥勢力不明的山賊,修為不俗,專門搶奪過路之人的財物。城主緬懷蒼生,準備招募人馬,前去剿匪。
如今傳出手諭,廣泛招募有志者參軍。
柏東青看到這裡已經沒了興趣,這刀口舔血的差事可不是這麼好乾的,況且,柏東青來此的目的是為了入門修鍊,不可能去當士兵。
正欲轉身離開,突然一陣尖酸刻薄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位兄弟修為不俗,如今盜匪猖獗,此時為何不挺身而出,保家衛國?」這名男子衣著華貴,手持摺扇,不消看便知是某位大家的紈絝子弟。
柏東青懶得與其糾纏,便默不作聲,準備離開。
不料幾人攔住柏東青的去路。
「這位兄弟面生的很吶,如今局勢動蕩,你修為高深,卻不願出力,莫非是悍匪派來的姦細?」男子咄咄逼人的說道。
柏東青眉頭皺起,想不到初來乍到就碰到這麻煩事。當即不悅道:「我路過此地是為了去蓬萊觀參加測試。」
「一派胡言,你這等修為放在普通人中尚可,去參加彭萊觀的測試根本不可能。說,你究竟是什麼人!」男子得勢不饒人,很顯然故意欺壓柏東青這個外來人。
隨著錦衣男子的質問,不少城民開始議論紛紛。
「是啊,這個人很面生,難道真是山賊派來的?」
「陸少說的對,這種來歷不明的人必須要徹查清楚。」
那男子被人稱為陸少,應該是城中頗有權勢的家族。柏東青不願與其糾纏,只好拿出白如雪給的腰牌,道:「這是白家的腰牌,我奉白家之命前去蓬萊觀可有問題?」
當柏東青拿出腰牌的一刻,陸少便知事情不妙,想不到看似不起眼的一個匹夫居然還能跟白家扯上關係,這讓陸少臉上有些掛不住。
「哼,你一介莽夫,怎可能有白家的腰牌,依我看,這不是你撿的,就是你偷的。」陸姓男子不依不饒,顯然今天的事情無法善了。
正當柏東青思索對策之時,一聲豪放不羈的笑聲傳了過來。
「我說,陸傑,你也就會欺負一個外鄉人了,我都替你感到丟人。」來者同樣衣著不凡,體態偏旁。身旁有幾名家丁隨行,看其身份應該不比陸傑差多少。
「哼,李二光我勸你少管閑事。」陸傑冷哼道。
「今天這閑事我還就管定了。」李二光當仁不讓,絲毫不給陸傑面子。
臉色青白交替,陸傑狠狠的甩了甩手,說道:「哼,別得意太早。城主手諭可不是鬧著玩的,完不成任務,到時候看你如何交代。」說完拂袖而去。
李二光盯著陸傑離去的身影,目光陰晴不定,啐了一口道:「真是討厭。」
「多謝兄弟出手相助。」柏東青拱手道謝。李二光擺了擺手,道:「不用跟我客氣,若不是看你身上有白家的腰牌,我才懶得惹上這個掃把星呢。」
柏東青表示理解,想起陸傑臨走之前那句話,不由問其何意。李二光嘆了口氣,旋即說道:「唉,一言難盡吶,來,兄弟,借一步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