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七章 我知道
「想忘記我,想都別想!」修長的手指捏著女人的下巴冷如冰霜的說道。
他的激烈反應讓秦初夏有些摸不著頭腦,她不清楚他為什麼會這樣,「你,什麼意思?」
「怎麼,看不出來?」靳勵辰的臉色和剛才一樣冷漠,甚至是捏著她下巴的手亦然收緊的許多。
「疼,你放開。」
下巴處傳來的疼痛讓秦初夏的柳眉忍不住蹙成一條直線,伸手抓住他的手腕試圖想把他的手從她下巴處拿開,可是下一秒她就被他壓抵在了冰涼的牆壁上,她能清晰地感覺到一隻大手穿過她的衣服往裡面伸去……
秦初夏渾身一顫,一雙杏眼徒然睜大,那滿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直勾勾對看著靳勵辰冰冷的瞳孔。
「你……」秦初夏語無倫次地推開他,「你,你別碰我。」
殊不知她的這句話一瞬間就又惹怒了知道她要遠走心情本就不好靳勵辰,他怒氣沖沖的脫下她的衣服,秦初夏的小臉已是一陣難看的紅白交錯。
下一刻他的吻就落在了她的纖細粉白的脖子上一陣啃咬,秦初夏一直掙扎可奈何不住男人的力量,暴露在空氣中的白皙身體冷得微微發顫,她不知道她的用力掙扎間也已經讓靳勵辰身上的衣服也已經是衣衫不整,那隱約露出的性感胸膛誘惑力十足,空氣一度升高,慌亂如小白兔的女人被他調侃得面色緋紅,最後的掙扎都沒有力氣了。
靳勵辰低眉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這是屬於她的傑作,嘴角輕輕揚起在她的耳邊輕輕的嘆了聲,「想不想要我?」
「你放開我!」秦初夏想把他推開,可無論怎麼用力她都不是面前這個人的對手,他被面前的男人抱起來就往浴室間走去。
「睜開眼睛看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不認為這樣的你還能離開得了我。」鏡中的帥氣男人面色依然冷漠,可可輕揚的嘴角卻露著邪惡的微笑。
秦初夏羞恥的把目光轉回不去看他,語氣冰冷地說,「我是你妹妹。」
一聲冷笑。他在她耳邊不屑地哼了一聲,「那又怎麼樣,又不是沒睡過。」
「你……」秦初夏不知道應該說什麼,結結巴巴了半天還是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既然都忘不掉,就讓我們一起下地獄吧!」他在她耳邊輕輕說。
秦初夏渾身一顫,他……
秦初夏使出吃奶勁用力推開他,然後迅速的拿起旁邊放著的一瓶胳膊粗的沐浴露直接朝他頭上砸了下去。
她這重重的一砸直接把靳勵辰的頭砸出了一道鮮紅的血跡,看到這一幕秦初夏自己也嚇到了。
「對不起!」她扔下手裡的兇器扭身就跑。
秦初夏直接跑出了浴室走回客廳撿起衣服穿上,隨後提著地上的行李箱奪門而出。
狂烈的冷風讓秦初夏清醒了不少,走到大門的時候還是停了下來,看了一眼手上的腕錶,已經晚上十二點了。
屋裡一片燈火通明,可卻沒有看到靳勵辰出來的身影。
秦初夏雖然很生氣他剛才對自己的行為,可想到自己對他下手那麼重她就忍不住後悔擔心,其實她是不想對他那樣做的,可當時實在太緊張了,沒想到這麼一砸就直接把他弄成了那樣。
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秦初夏很焦躁不安。
最後她還是又返了回去,靳勵辰不能有事,要不然她也要跟著一起完蛋了。
靳勵辰依然站在浴室里的鏡子前一動不動,就好像一尊沒有生氣的雕塑,他額頭上的鮮血順著稜角分明的輪廓滴落在了他的衣服上,而一雙幽黑的瞳孔卻直直的看著門口的秦初夏。
看到他額頭上留下來的那麼多血秦初夏更慌了,拿著旁邊的干毛巾就要給他擦拭傷口,只是手還沒有碰到靳勵辰卻又被他一把拉住,她的手被迫停在了半空,四目相對。
「為什麼還要回來。」男人幽黑的目光的看著她,不冷不熱的表情看不出他現在的喜怒。
「剛才我不是故意的,我……」秦初夏垂下了眼眸,「很對不起。」
手裡的毛巾被他拽走,靳勵辰看著鏡中血色模糊的自己嘴角揚起一絲苦澀的冷笑。
他把沾有血跡的毛巾扔進垃圾桶里,「剛才的事我很抱歉。」
初夏的嘴角動了動,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回。
「感謝你把我打醒。」靳勵辰穿過她身旁走出浴室,
「你的傷口……」初夏懷顧四周看了一眼,「藥箱在哪,我給你清理一下。」
「不必。」
「可……」傷口看上去真的不小啊,不然也不會流出那麼血。
「你走吧!」冰冷淡然的聲音打斷她。
秦初夏突然一顫,隨後就低下了頭,「那我走了。」
「祝你在法國過得幸福。」靳勵辰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薄唇輕動,「你一定會說到做到,早點忘記我的,對吧!」
秦初夏笑了,可是這笑卻比哭的還要難看,她用力的點點頭,「那是當然。」
靳勵辰的嘴角揚得更高,沒有在說什麼。
「走了。」說完秦初夏邁開腳步一步一步的離開。
在秦初夏看不到的那一面,靳勵辰剛才輕鬆淡然的臉色一下就沉了下去,那雙修長漂亮的手緊緊的握成了一團,心臟就好像是被上千隻蜜蜂啃咬了一樣,疼痛難忍。
疼得好難受。
她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漸漸的消失在了他耳朵能聽到的範圍里,諾大的客廳里是一片死寂沉沉的安靜,靜得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就讓她走吧,以後求你都不要再見她,求你不要再折磨她了。
他在心裡默默地這樣對自己說。
心裡雖然這麼想這麼下了決定,可最後他還是忍不住的跑了出去,可黑暗中哪裡還見到她的半點影子,秦初夏早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
路上安靜得嚇人,只剩光禿禿的梧桐樹枝在寒風中猙獰,一切都是那麼安靜蕭條,就彷彿剛才那個人就從來沒有出現過。
靳勵辰揚唇冷笑,「做得好,你做得很好……」
秦初夏靠在座椅上一字不言,當看到秦戈辰出現在門口的時候她就知道這是最後一次見到那個人了。
「父親讓我告訴你,如果你還忘不了那個人,那你這輩子都不要在回來。」秦戈辰掃了她一眼,面無表情的說。
秦初夏依舊未言。
「初夏,你太讓大家失望了。」他又說。
從上車到現在她就沒有做過一個動作或者是說過一句話,就好像一隻失去了靈魂的洋娃娃。
「到了那邊好好學習好好生活,祝你早日歸來。」
這句話終於讓秦初夏有了一點反應,她微微的翻了個身面向他,「我不回來了。」
他的話讓秦戈辰眉頭一皺,然後就聽到她說,「如果要忘記了那個人才能回來,那我這輩子可能再也沒有回來的機會了。」
「秦初夏,我勸你不要再犯傻,你應該知道你們的關係。」秦戈辰冷冰冰的看著她。
他的目光雖然很冷可卻沒有給秦初夏帶來殺傷力,反而她還笑了笑,笑的茫然笑了凄涼。
秦戈辰就這樣默默的看著她,一直看了很久之後他才說了一句,「你以後會遇到一個真正值得你愛的。」
四目相對的目光是那麼的平靜,然後他就聽到她說,「我再也不會遇到那個人了。」
秦戈辰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路這麼長,誰知道呢!」
秦初夏搖了搖頭,「你不會明白的,在你沒有找到那個讓你愛深入骨的人時你是不會知道的。」
秦戈辰沉默了,秦初夏也沉默了,車廂里又陷入了安靜。
雖然已是凌晨一兩點可機場里的人卻不少,秦初夏靜靜地坐在候車室等待她航班的到來,她的旁邊還坐著一個秦戈辰,這一次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了。
其實她也沒想過要逃,對她來說現在生活在那裡都是一樣的,說不定去了國外還能好一點。
以後她的人生中再也不會出現靳勵辰那麼一個人了,有時候相見不如懷念。
秦初夏覺得很慶幸,慶幸自己在臨走之前還見了他一面,想不到這最後一面的收穫居然是確認了那個人對她的心意,其實他的心裡也是有她的。
雖然他不願意承認,可他剛才的反應就清楚地告訴了她靳勵辰對她的感覺,他的目光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
原來愛情這件事不是她一個人的一廂情願,這個結果她心已足願。
「家裡就麻煩你多照顧了。」上飛機前秦初夏還是忍不住的嘮叨了幾句,畢竟以後她都不能生活在他們的身邊了。
秦戈辰冷哼了聲,「我知道。」
「你不要怪父親狠心,他送你出國也是為了你好。」秦戈辰難得說一句貼心的好話。
秦初夏微微一笑,「我知道。」
他當然明白父親的苦心,他之所以對她這麼殘忍也是為了她好,天底下哪有父親不愛自己孩子的,雖然不是他親生卻一直被他視為親生,秦初夏覺得很對不起他這麼多年的養育之恩。
她也希望自己爭氣點,爭取把那個人早點放下早點回來,可是她想她估計沒有這種機會了。
她恐怕要辜負秦漢山和那些喜歡她疼愛她的人了。
上飛機前秦初夏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遠遠的她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她笑了笑,然後轉身離去。
南城,願我們還能有緣再見。
容城最大的機場無時無刻不是人來人往,有不少人注意到了一個帥氣男人,這個人正是前段時間把假結婚事件和秦初夏的離婚事件搞得沸沸揚揚的男主角靳勵辰。
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在這,沒人知道他一個人默默的坐在角落裡抽悶煙是為了什麼。
看著他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秦漢山的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他其實也不想把初夏送出國,為了這兩個孩子好他不得不這樣做。
之前因為初夏他和這個人是難免有接觸的,對這個男人多多少少也是有所了解,別看他總是一副不冷不熱的冷漠樣子其實只要在乎起來他比誰都在乎。
例如初夏,他對那個孩子就是極為在乎。
只可惜造化弄人,他們註定不能在一起。
「如果你真的是為了她好,就不要在去找她。」秦漢山淡淡的說了一句,「該回去了。」
靳勵辰沒有理會他更沒有回答他,好像旁邊的這個人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子澈會照顧好她的,你不必擔心。」秦漢山說完在也不顧他轉身走了。
又抽完了一支煙,靳勵辰終於抬了起頭來,他目光冷淡的看了一眼天空后也轉身離去。
初夏,你可要快點忘記我,一定要早點早回。
他的表情依然清冷淡然,他的腳步依然瀟洒如初,他的一言一行依然不冷不熱不喜不怒,一切好像都沒有變,卻又好像都變了。
剛一下飛機秦初夏就看到了席子澈,她的柳眉頭先是皺了皺,他怎麼會在這裡?
倒是席子澈先朝她走了過來,他溫和地笑了笑,「我是來接你的。」
見秦初夏不說話他又哼了句,「怎麼,捨不得走?」
「你怎麼也會在巴黎?」初夏一臉疑惑。
「我可不是尾隨你而來的,我在這邊有事情,可能要在巴黎生活一年多。」他伸手拍拍她的肩膀,「你放心,作為哥們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秦初夏笑容莞爾,「那就有勞你了。」
兩人說說笑笑的出了機場上了車,雖然第一次來到這座城市可是她對這裡的浪漫繁華卻不感興趣,準確來說是還沒有好心情。
窗外的風景匆匆在眼前劃過,秦初夏勉強自己露出一點微笑,以後她就要在這裡生活了。
她的落寞和難過席子澈看著眼裡疼在心裡,他暗暗發誓一定要對她更好。
「秦初夏,過去的就讓他過去吧!」
安靜的車廂里響起席子澈的聲音,秦初夏把目光從窗外收了回來,淡淡一笑,「我知道。」
她也想讓過去就真的成為過去啊,可她就是做不到,要不然她也不會一個人來到這個地方了。
用離開來治療情傷,她果然是越來越有「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