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奶奶病重
大學的生活倒是輕鬆，課也較少，從高中的緊張到大學的慢生活。許多人都開始墮落，翹課，泡網吧，談戀愛。。。
陳有道一直堅持著在課餘時間送外點外賣，補給生活費。
送完外賣的陳有道回到寢室已是晚上9點。室友二人買上了電腦，如今整天窩在寢室里打著遊戲。
突然，陳有道手機響起了父親的電話，自從用手機來，父親還未給自己打過電話。
「喂，爸。」
「你奶奶病重了，你明天回家來縣城中醫院看看她吧，她一直在惦記著你。」陳長貴依舊沒有多說，生音有些哽咽。
陳有道恍若感覺眼前一黑，手機重重的掉在了地上，屏幕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而他依舊愣在原地，絲毫沒有撿起手機的意思。
「有道，你怎麼了？」陳雙和張濤停下手中的遊戲，關切的問道。
「我奶奶病重了。」
「不行，我得回去看看。」陳有道撿起手機便打電話給高正才，卻是無人接聽，再打，還是無人接聽。
「有道，你別急啊，到底怎麼了。」陳雙拍著陳有道的肩膀問道。
「我奶奶病重住院了，她現在在惦記著我，我怕她出事啊。」陳有道此時眼睛紅了，聲音哽咽。
「走，我送你回去。」陳雙拉著張濤便跟隨陳有道下樓而去。
「上車。」陳雙走到一輛奧迪A7面前，解鎖上車，帶著二人疾馳而去。
「陳雙，開快點。」陳有道在車上都有些坐立不安，恨不得馬上就飛回去，一直催促著陳雙快點開。
一路上，陳雙與張濤看著陳有道焦急萬分，陰沉著臉，便識趣的沒有說話，一個看導航，一個專心開車。一路飛馳，原本兩個小時的路程硬是被陳雙一個小時趕到。
車還沒停穩，陳有道便打開車門往醫院沖，陳雙二人火速停了車趕緊跟上。
在車上已經跟陳長貴打過電話了，奶奶剛從重症病房轉了出來，剛做完化療手術。
電梯停在了三樓，走廊上有幾排座位，陳有道走出電梯便看到陳長貴坐在座位上抽著煙，一臉的憔悴。
「爸，奶奶呢？」陳有道焦急的問道。
「在三號病房，你自己去看看吧。」陳長貴抬起夾煙的手朝西指了指。
陳有道著急知道奶奶的情況，遂沒有多說，朝著三號病房便跑了過去。
病房裡很安靜，燈似乎有些年頭了，顯得有些暗。病房裡除了奶奶躺在床上，還有一人坐在床邊，年紀也有些大了，是奶奶的妹妹，住隔壁村的姨奶奶。
見陳有道進來了，姨奶奶站起身，「有道，你來了。」
「姨奶奶。」見眼前照顧奶奶的老人眼中的淚水還未乾，陳有道叫了一聲便跑向床前。
只見奶奶躺在病床上，臉色暗淡無光，兩眼時而睜開時而閉著，看不到褐色的瞳孔，眼眶已經深陷下去，乾燥的嘴唇一撇一撇，喃喃低語著喊著「道兒」，原本就雪白的頭髮已經掉了許多。
陳有道看著眼前的人，內心一陣絞痛，眼淚住不住流了下來。
「奶奶，奶奶，我回來了。」陳有道哭咽著喊著，握住那滿是皺紋和粗燥的手。
似乎感受到陳有道的呼喚，奶奶的眼角一絲眼淚流了出來，眼睛卻睜不開。
「你奶奶她命苦啊，這個年紀還要遭這份罪，醫生說她是乳腺癌晚期了。」姨奶奶哭著對陳有道說道。
「乳腺癌晚期。」如晴空霹靂般轟在了陳有道的心頭，瞬間傻了眼，目光獃滯。
「醫生說治不好了，建議我們去市裡的大醫院。」
「我去找醫生問問。」
陳有道都門而出，「醫生，醫生。」
「醫生，我奶奶怎麼樣了？真的治不好了嗎？」
「她得乳腺癌已經很久了，可能她一直以來有些疼痛沒有告訴你們，如今已經是末期了。」醫生有些悲傷的說道。「建議還是轉到市醫院去吧，畢竟那邊設備藥物都發達一些。」
「好，醫生，麻煩你安排一下，我現在就帶我奶奶去市醫院。」
第二日，辦理了轉院手續，委託了醫院護送，姨奶奶陪同，陳有道等人隨著陳長貴回到家中拿錢和一些衣物。
回到家中，沒有奶奶在的家顯得空蕩蕩，陳有道隨便招呼陳雙張濤二人坐下便隨著父親去收拾些東西。
「長貴，長貴。」
外面有人在喊，是師公黃道士來了。
「師父。」
「師公。」
「有道也回來了啊。你奶奶怎麼樣了啊。」黃道士問道。
陳有道沒有開口，陳長貴嘆了口氣說道：「情況不容樂觀，癌症末期，做完化療，配合藥物還能支撐一段時間吧。」
「這樣啊，我隨你一起去看望一下吧。」黃道士沉吟了片刻說道。
一行五人前往沙市醫院。路上陳有道已經委託蘇倩幫忙聯繫好了醫生。
到達醫院，蘇倩已經在門口等了，帶著墨鏡和口罩，窈窕的身姿倒是很有辨識度。
「陳有道，怎麼就你們這些人來了，你奶奶呢？」
「蘇總，我奶奶在救護車上，轉送過來，應該快到了。」陳有道說完簡單的互相介紹了一下，又補充道：「陳雙，張濤，謝謝你們了，你們先回去上課吧。」
「我們習慣了翹課，還是陪著你吧，說不定能幫什麼忙。」
「行吧。」
不久，救護車送到，沙市醫院的效率很快，不一會兒奶奶便安排進了病房，也許是蘇倩的效率很快，奶奶不一會便準備做化療了。
蘇倩將一切安排妥當，還給陳有道預繳了八萬塊的費用。
「謝謝您，蘇總，錢我會想辦法還您的。」
「別客氣，就當是我借你的，好好陪你奶奶，我還有些事先走了。」
蘇倩不再多留，轉身離去。
「陳有道，這女人是誰？」待蘇倩走後，陳長貴忍不住問道。
「我暑假打工的老闆。」
「她雖是心地善良，但我們還是不能欠人家的，我這還有六萬塊錢，你先拿去還給人家。」
「爸，錢的事我會想辦法，你先別操心，奶奶康復才是最重要的。」
陳長貴臉色陰沉，不再說話，獨自一人蹲在牆角抽起煙來，一根接著一根。
陳有道也沒有心思多想，在門口焦急的等待著。
「有道啊，命由天定，運由己生，也許醫生治不好你奶奶，你卻可以。」黃道士走過來對著陳有道說道。
「師公，您這話是什麼意思？」
「《北斗經》有回生注死之能，你學會北斗經，救你奶奶不是輕而易舉？」
「師公，我念你是長輩，這個時候還請不要開玩笑。」陳有道有些生氣，這個時候還能說出這種話，氣得轉身離去。
「哎。」黃道士頗感無奈。
不多久，奶奶已經做完化療手術，轉到了看護病房。奶奶已經恢復意識，只是看上去很是虛弱。
「奶奶。」陳有道紅著眼跪在床前，顫抖著握著奶奶的手。
「道兒。」奶奶有些蒼白無力的臉上露出微笑。「別哭，孩子，人老了遲早會有這麼一天的，奶奶好多了，待會帶奶奶回去吧。」
陳有道心知奶奶心疼錢，「奶奶，醫生說在住幾天院就好了，小感冒，花不了多少錢。」
「你別騙奶奶了，小感冒怎麼還會轉到市醫院來呢。回去吧，奶奶能挺住。」
「奶奶，你別多想了，好好休息一下。」
眾人倒是沒有打擾眼前的奶孫二人，唯獨黃道士來到床前，觀察了一下奶奶的面相，把了把脈，隨後在床頭拾起一根頭髮離去。
奶奶還很虛弱，陳有道等人亦沒再多打擾，出去外面走廊上呆了起來。
「醫生，我母親怎麼樣了。」陳長貴詢問著醫生。
「效果不是很好，老人恢復能力太差，化療對身體的損害太大了，只怕情況不容樂觀。也不能繼續化療了，估計還有一個月的時間吧。」
「不，醫生，我求你了，一定要救救我奶奶，錢我們會想辦法的，求您一定要救救我奶奶。」陳有道聽完直接給醫生跪下來了，哭著求著。一旁的陳長貴拉都拉不起來。
「小夥子，你的孝心我可以理解，但是真的無能為力了，抱歉。」醫生無奈的看著陳有道。
此時的陳有道恍若身體被掏空，如軟泥一般癱坐在地。
陳長貴亦是揪著頭髮蹲坐在牆角。多麼的無力。
「有道，你過來，我有話跟你說。」黃道士看見一蹶不振的陳有道，走過來說道。
陳有道看著眼前的黃道士，目光獃滯，一動沒動。
只見黃道士直接提小雞一般將陳有道丟在走廊盡頭的牆角，驚得眾人目瞪口呆。
「我可以救你奶奶。」
陳有道絕望的眼中閃過一絲光明，看著眼前一本正經的黃道士，「真的？」
「真的。」
「怎麼救？」
「我自有辦法，我可以讓你奶奶明天就能康復，且再健康的活個二十年。不過你要答應我一個條件。」
「行，別說一個條件，我把命給你都行。」
黃道士吩咐陳有道讓病房裡的人都出去，此時病房裡只剩下陳有道和黃道士，以及重病的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