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過分的溫柔
晏司陽：？
乖乖，小妹今天怕不是中邪了？
晏司陽總覺得自己聽錯了，伸手探了探她額頭，同司靳棠商量道：「要不把她送回醫院去，再好好檢查檢查？」
肯定是漏了什麼！
千尋皺著眉頭，一把打開晏司陽的手：「哥你別鬧！我說真的！我要跟他離婚！」
「不是……小妹，就算你這樣說……」
也太突然了吧！
他妹妹是個什麼脾氣的人他們都知道，當初要死要活要嫁給司靳棠，放下狠話非君不嫁，說什麼都要跟他結婚，她倒追司靳棠的事，全網都知道！
雖說兩家門當戶對，但司靳棠可不是那麼輕易屈服於商業聯姻的人，他最後能答應下這門婚事他也很意外。
所以晏司陽私底下也是覺得，興許是妹妹不放棄的熱烈追求，終於感動了他？
這好不容易，走過了多少彎彎曲曲才把國民老公追到手，轉眼要離婚？
在晏司陽的記憶里，前兩天他這妹妹還司靳棠長司靳棠短，一天要說他八百遍好話，眼裡快只容得下司靳棠一人了。
所以她現在說要離婚，讓他怎麼當真？
「哥！」千尋拉著他的手哀求，「你就帶我回家吧！」
「你等等……」晏司陽警惕地問道，「你確定今晚我帶你回家，明兒不會怪我為什麼多管閑事？」
晏司陽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曾經有一次她紅著眼睛回娘家來，晏司陽見了，二話不說上門把司靳棠揍了一頓，完了這小白眼狼還怪他下手太重。
左右他覺得司靳棠雖然並沒有愛千千愛得死去活來，但也慣她慣得很！
何況這司家也不是虎狼之地，她要鬧小公主脾氣就讓她鬧著，小兩口床頭打架床尾和，他才懶得管呢！
她不欺負司靳棠就謝天謝地了！
「不會的！騙你是小狗！」
「這……」晏司陽依然狐疑，覺得有詐，看了司靳棠一眼。
「司陽，讓我們單獨談談吧。」
司靳棠說得誠懇，晏司陽求之不得，忙溜了：「那你們談！我在外面等著啊！」
「哎哥——哥！」
千尋急死了。
以前的晏千尋究竟都做了些什麼，哥哥這麼不相信她？
那門一關，千尋都覺得是死神之門，這裡頭的空氣都稀薄了幾分。
扒拉著門，千尋遲遲不肯回身。
「千尋。」他柔軟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千尋一隻手扒拉在門上，眼神微變。
他真是溫柔得過分。
「我知道，我失約是我不對，你想我怎麼補償都可以。」
「我不要你的補償。」
千尋紅了眼。
好在是背對著他，他也看不見。
她什麼都不要，只想儘管離開這個家，離開他，再也不想看見他。
她喜歡了他八年，把他當成自己的生命之光，如果不這樣做，她無法確定自己會不會在某一秒又鬼迷了心竅，陷進他的溫柔陷阱里。
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見，讓他消失在時間的洪流里。
司靳棠是稍微有些意外的。
晏千尋一向很好哄，通常他低個頭，她便會把所有不開心都遺忘在腦後，眼裡只有他，哪裡還會跟他鬧彆扭？
今天他已多次跟她道歉，她卻無動於衷。
這實在有些反常。
司靳棠拉著她的手臂，將她轉過身：「我知道我——」
他忽然愣住。
她……哭了？
印象中，晏千尋沒怎麼哭過，跟他生氣也不會超過一小時，唯一的那次，還是忍著沒落淚跑開了的。
他從來不知道，她的眼淚，竟也會讓他的心頭有些不適。
「對不起……」司靳棠伸手抹去她的淚水，「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千尋避之不及對上他的視線。
果然……
那只是自己的一個夢而已嗎？
他好像很喜歡「晏千尋」，眼神是這麼的溫柔……
他這麼喜歡她，應該不會傷害她吧？
不對！
不對不對不對！
千尋搖著頭推開他。
這樣的眼神她見過太多次了，到頭來現實還不是給了她致命的一擊？
司靳棠沒有心的！
她幾乎是奉獻出了她的所有，都沒能融化他鋼鐵般的心，就算那只是個夢，他也不會喜歡任何一個人的。
他在撒謊，他在演戲！
「別碰我！你覺得自己有資格嗎？」
被推得退了一步的司靳棠略驚地看著眼前的人。
她……
難道知道了些什麼？
這不可能……
司靳棠沒有慌亂，卻也沒再碰她怕刺激到她，只是把聲音放得更低。
「我知道，我一年來都很忙，不是出差就是在公司過夜沒能回來陪你，你生氣我也理解，我答應你，今後不這樣了，行嗎？千尋，原諒我？」
看著那雙看似真誠和充滿了歉意的眼睛，忽然之間，一些零零碎碎的記憶鑽入了她的腦子。
千尋像是自言自語：「騙子……大騙子！」
說完轉身開門跑出去。
「！」司靳棠一愣，往外追，「千尋——」
等在外面的晏司陽一把扣住他的手：「誒！算了算了，今天我就先帶千千回去吧。」
晏司陽都這樣說了，今天晏千尋就是非走不可了，所以他也就沒再堅持。
「那就麻煩你們了。」
「說什麼呢！那可是我們家的寶貝，我爸盼著她回去還來不及！」
司靳棠心忖，是啊，晏千尋，名副其實的小公主。
「我說妹夫啊，你倆到底怎麼了？真的只是失約而已？」晏司陽懷疑地看向他。
如果只是失約，按照他估計，千千怎麼也不會這樣的。
「真的只是失約，我也不知道她怎麼了……」他可是真的不知道，「如果你知道，煩請你告訴我，我好知道該怎麼做。」
「行吧……」
誰讓眼前的人，是他寶貝妹妹的幸福呢。
他要是知道他們之間的矛盾是什麼，肯定會幫忙的。
「不過……」晏司陽方才的和氣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冷然的神色，「原則性的問題你不能碰。如果你犯了原則性的錯誤，負了千千……司靳棠，我絕不饒了你！」
「你放心，我既答應了這門婚事，我就不會對她不忠。」面對這樣的晏司陽，司靳棠也毫無懼意。
晏司陽看了他好一會兒，突然又笑了開，「行啦！我相信你不是那樣的人，那我走了，回見！」
「我送你。」
司靳棠送他到大門口，晏千尋早已坐在車裡等待，直到他們離去，連一個眼神都沒留給他。
晏千尋……
你到底在玩什麼花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