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民族

我是你身上的一片羽毛

你漆黑了，

我就變成黑色的羽毛

你明亮了，

我就變成雪白雪白的羽毛

你若撇下我，我就變成了流浪的羽毛

四處張望，海納之內，沒有我的歸宿

我離開你，

你也會痛嗎

並且會流淚嗎

我明明聽到了你的哀鳴聲

就在獵人把我從你身上扒開的那一晚

你撕裂的聲音讓我無法安定

整夜都在山谷里回蕩

然後穿過我的耳膜

還是你只是會覺得痛，並且痛快呢

我不知道，不知道這一切

所以我很迷茫

所以我很生氣

氣你不知道自己想要的什麼，氣我不知道飛向哪個角落

於是我就漂泊者，漂泊者

等到黎明時能被你找回，等到花開時被你發現

盼到秋天時被你拾起。

可是我等呀等，等呀等

還是沒有你的音訊

無數個難熬的夜晚我夢見，夢見回到你的身旁

我穿起我的民族服裝

帶上我的英雄帶

站在最顯眼的地方讓你看見我，然後誇我

我得意洋洋得看著我的服裝

看著我的民族

唱上我得民歌

唱著唱著我醒了

原來這是一場夢，我還沒有回到你的身旁

我在一個荒無人煙山崖，一顆光禿禿的梧桐樹上

這裡的荒地無人開墾

樹枝稀稀落落

沒有橋，沒有公路

隱隱約約對岸的山崖後有一個村莊

於是，我努力的飄呀飄

還好我身體比較輕

不到一會兒，我就被一陣風猛地吹到了對岸

我環顧四周，看見了一群小孩，還有幾個老人

我問他們，年輕人呢？他們看到我惶恐不安

一根羽毛怎麼說話呢？

於是他們全都往回跑，跑到石頭後面，水井裡面

讓我怎麼也找不找

還好，那幾個老人已是古稀之年

想跑但肯定也跑不動

我提落在她的拐杖上

輕輕地，輕輕地撫摸著它

就像我摸著我的民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