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天降聖光
山間的林蔭道上,只見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背負勁弓,手持長矛,走在崎嶇的石道上。他的步履顯得有些沉重,額頭掛著晶瑩的汗珠。
在他的左肩上,扛著一頭重達百斤的土狼,那是他今天的獵物。
在土狼的心腹地帶,有一顆詭異的血洞,還在「滴答、滴答」的流淌著殷紅鮮血。顯然,土狼是被勁弓一箭射殺的。
而這名壯年男子正是落日山腳下的一名獵戶,南氏的丈夫,南向天。一個憨厚善良,用情專一的好丈夫。
南向天擦了一把額頭的汗水,抬頭仰望向天空。
只見虛空中劃過兩道風馳電摯的流光,速度之快令人咂舌,普通人肉眼幾乎無法捕捉到他們的蹤跡。
那是御劍飛行的修者。
「如果我有一個兒子,也能夠像他們一樣在天上飛來飛去,那該是一種怎樣的榮耀?」
南向天一臉憧憬的神色,轉而他又搖頭否決了自己心中所想。
看天際魚肚泛黃,天色不早,連忙加快步伐向山下走去。
突然,虛空中傳來一陣強大的元力波動。
只見無盡蒼穹之上,天外祥雲四起,一條通天光柱籠罩了落日山。
萬千大山之中,傳來妖獸的陣陣哀鳴,彷彿受到了恐怖的壓制。皆匍匐在地,瑟瑟發抖。
在這一刻,整個落日山脈,所有在深山之中歷練的武者,皆收斂了劍氣,停止殺戮獵物,舉目仰望無盡虛空。
此刻,這片天外祥雲正如同一顆隕落的流星,在虛空中因劇烈摩擦而燃燒,拖著一道熊熊燃燒的元氣烈火,墜落向落日山的未知領域。
沒有驚天動地的撞擊聲,神秘物質被一團神光護佑,緩緩降落在深山老林石道旁的一塊光滑的岩石上。
神聖的氣息隱沒在了神秘物質內,便再也沒有了聲響,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如果之大的天地異變,幾乎在落日山的每個角落都清晰可見。
無數修士震驚之餘,旋即又變得充滿喜色,祥雲之中似攜裹著神秘物質,可能是一件天地靈寶隕落向人間界,方才引發天地巨變。
這對於他們而言無疑是一次巨大的機遇,如果能夠把握住未來有可能覓得仙緣。
一時間,落日山上空御劍飛行的修士穿梭不息,攜帶流光俠影直奔這片聖光泯滅之地而來。
鄭子良以及一干門徒赫然也在這一群人之中。顯然,任何一個人都不想錯過眼前的機緣。
林間崎嶇的山道上,鄭子良帶領一干門生步履急促。
尤其是鄭子良,運轉輕功,腳下生風飛快行駛,身形猶如一道黑色疾電,足見修為不凡!
鄭子良身形如風掠過,卻不忘觀察周圍的形勢。
就在這時,一個平坦的磐石映入他的眼帘,巨石並無甚奇異之處,而是其上平躺著一個男嬰。
在這茫茫大山之中,居然有一個神秘男嬰,聯想到方才的天地異象,不禁有一種說不出的詭異。
「咦?」
看到這些,鄭子良不禁暗道一聲奇怪,他的身形平穩地在磐石上降落,心神一動,遂握住男嬰的脈門,將一絲內力打進他的體內。
只是這些外力湧進男嬰的體內,如同石沉大海,未能激起絲毫漣漪。
「不具靈根,可惜呀!」
鄭子良暗暗搖頭,對於男嬰並未放在心上,而是自忖道:「天降神光,定有不世靈寶降世,本座也去碰一碰機緣。」
旋即身形激射,去往遠方。
南向天背著獵物還在下山的途中。
這隻肥壯的土狼回家將之剝掉后可得到一張上好的狼皮,賣掉應該可換取十塊銀幣,足夠維持一個月的家用;狼肉可分給左鄰右舍,剩餘的也足夠夫妻二人食用數日。
而這幾日,他可以好好在家陪伴妻子了。
當聯想到這些,南向天不禁憨厚的笑了。
生活就是如此簡單,知足常樂。
即使物質匱乏,但對於愛人的陪伴不可或缺。
南向天沿著羊腸小道下山,這條山間小徑只有落日山下的獵戶才知曉,沿此路下山,至少可省卻兩個時辰。對於他們這些以步代路的蠻夫而言,可謂省卻不少體力。
不經意間,卻見前方岩石上方平放著一個神秘男嬰。並未哭泣,只是陷入了熟睡。觀其身形,應該僅有三個月大小。
南向天身形高大魁梧,但並不影響他的靈活,放下肩頭的獵物,身形一躍便到了磐石之上。
「是誰將自己的孩子放在這裡?」南向天自忖:「正所謂虎毒不食子,我想他的父母一定有自己的苦衷吧!」
沒有人比他更了解作為父母的心情,要知道,他做夢都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孩子。
「如若我不將男嬰救下,只怕他過不了今夜,便會成為野獸的腹中之食。」南向天不禁一陣擔憂。
男嬰睡態正酣,南向天望著他幼稚的臉蛋,心生喜愛,不禁動了惻隱之心。
冥冥之中有一種預感告訴他,自己和妻子的生活軌跡,恐怕將會伴隨男嬰的到來而改變。
未來已然不可預知,索性順其自然。
「希望她不要怪我!」念及妻子,南向天心中一陣愧疚。
當南向天聯想到自己膝下尚無子嗣,心念篤定,竟然鬼使神差地放下弓箭,解開豹皮上衣,將全身赤裸的男嬰包裹起來。
南向天做完這一切,如釋重負。
他舒展了一下全身縱橫交錯的肌肉,傳達出一陣清脆的骨節撞擊聲。看天色已晚,當下扛起獵物,懷抱男嬰,加快步伐向山下趕去。
此刻,鄭子良還在山腹中苦苦尋覓「天降靈寶」。
被他譴去尋寶的弟子也陸續回歸,一個個神色落寞,毫無疑問,他們一無所得。眾修士也是空喜一場,連寶貝影子都未見到。
「哪裡出了紕漏不成?」鄭子良暗忖。
「難道……」陡然,鄭子良目中射出兩道駭人的精光,他似乎聯想到了什麼,身形如疾風,原路折返。
約摸一炷香的功夫,鄭子良身形一晃,出現在了一塊平整光滑的巨大磐石上,正是方才神秘男嬰的置身之地。
「男嬰和聖光一起出現在此地,想必並非偶然,難道兩者間有什麼關聯?即使並非如此,若是能夠將其收為弟子,也算是結了一段善緣,不虛此行了!」這只是鄭子良最初的想法。
只是此時磐石上空空如也,男嬰早已不見蹤跡。
「哎!算盤落空,終究是緣分尚淺。」鄭子良一陣失望,暗暗搖頭。
一干門生尾隨而來,見師尊正長吁短嘆,患得患失,彷彿錯過了一段天大的機緣。
他們不明所以,面面相覷,皆是一頭霧水,卻又不便詢問緣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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